陈默一在KTV大门外抽了一支又一支烟,却还是没想到要怎么开口向斐然道歉。懊恼的将烟头丢到地上,用脚狠狠地踩了一下。然后看见了向自己这个方向驶来的120救护车。也没多留心就走了进去。
一开门,就看见杜微倒在血泊中,这才明白120原来要来这里。
刚刚反应过来的众人就看见陈默一抱着人冲了出去,斐然紧跟着也跑了出去。
在医生宣布病人因失血过多抢救无效死亡时,那个高大的男人却突然像一个无助的小孩子一样悲痛的哭出了声。斐然突然觉得身体像被抽掉了气的气球一样焉了下去,原来我们的生命这样单薄。
——杜微,生命的最后一刻在你脸上竟没有多余的表情,这其实是不是对人间的一种巨大失望和放弃呢。
——我想应该是的吧,因为我也一样。只是我还没有勇气像你一样这样洒脱的撇下所有离开。
——我知道,你喜欢他不比我少,可是世事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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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梦的边缘醒来的时候,窗外已是一片大亮。
看了看时间,已经九点多了。走到里屋看了看斐赜,依旧安静的睡着,脸上比赛时留下的淤青已经很淡了。
小赜其实长的特别好看,双眼皮,长睫毛,笑起来还有若隐若现的两个小酒窝,连斐然都有些嫉妒了。
走出门开始着手收拾一些东西,因为妈妈说今天来接他们回家。
翻来覆去的检查,觉得也没什么好带走的,当初来的时候带了什么东西,现在也不会有什么多余的东西可以带走。
10点的时候,斐浩德开了车来,接过斐然手里的仅有的一只行李箱放到后备箱。而斐赜还是一脸的灿烂。
斐然回头看了一眼生活了一年多的房子,然后又转头看了看陈默一的家。那漫长的一眼里包含了太多无法解读的东西,唯一一种看得清楚的是难过。
斐母挽过女儿的肩,四人驱车离开。
望着窗外急速后退的熟悉事物,斐然犹豫再三终于提起勇气拨出那个号码,电话刚刚响了一声,就因为急刹车被摔到座位上。
急忙捡起电话,但已经断掉了。苦笑一声,又没有勇气再拨过去,只是给罗森发了条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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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电话响,床上的人翻了个身,伸出手盲目的四处搜寻,而电话却只是响了一声就断掉了。
陈默一很少喝酒,一夜宿醉的他在看到那个未接来电之后本来还有些晕乎的脑袋彻底清醒了。拨过去就听见了那个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女声“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挂掉电话之后陈默一从床上跳起来,一个箭步冲到斜对面的那间房。敲门声大的让院子里那几个整天把柴米油盐酱醋茶挂在嘴边的大妈破口大骂,而陈默一恍若未闻,只是更卖力的敲着门,只是面前的门依旧纹丝不动,不曾给予他丝毫的回应。良久之后,他终于放弃了。
又拨了几次电话,依旧是那个女声。
陈默一颓然的坐在阶梯上,不言不语。手机贴合着大腿上的皮肤开始震动起来,陈默一满怀期待的把手机拿出来,却是罗森。
“斐然给我发了条信息,就两个字‘再见’,你说这什么意思啊?什么叫再见啊?你们怎么了?”
“你还没给她解释吗?喂喂喂,说话啊。”
“你在听吗?”
“她走了……”
罗森有点震惊此时陈默一语气里的那一丝颤音,“什么叫走了?”
“嘟嘟嘟……”
电话断了。
——我知道没有选择相信你,你很难过。
——你失望了么。
——可是你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开,连说一句对不起的机会都不给我。
只是那时的陈默一还不明白并不是每一句对不起都能换来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