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再次降临的时候,小顺紧紧跟随在老刘师傅身后,穿梭在人流中去,依然提着那个患难与共的行李包,唯独不同的是环境并不是很差,老刘师傅那瘦弱高大的身材,加上那老外的脸型,以及走起路来左右摇晃的样子,活生生一副地撇流氓的形象,也使小顺有了种依靠感可言。
街面上熙熙攘攘,走了一段路程,小顺紧随着老刘师傅拐进了一条没有路灯的小巷,小巷显得很安静,在远处灯光依稀朦胧的笼罩下,显得有些古老,小巷两边基本都是堆放已久的杂物,如果一个人走的话,应该会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恐怖感。
老刘师傅在没人的时候依然没有放弃他那地撇流氓的造型,香烟燃起的时候发出那微弱的红光照在他的脸上,显得越发狰狞,小顺不敢落下,在这样的环境下还是有恐惧笼罩的感觉,抱着行李包,甚至要踩到老刘师傅,前几天的诙谐情绪造就了自己当时容不得自己去想其他的杂念。
而此时,这条巷子似乎有点想鬼电影中的那一幕----原地踏步,走不到尽头。老刘师傅突然边晃悠边哼着听不懂的小调调,气氛也由此缓解了许多,小顺怕老刘师傅突然又僵住了,急忙走上前去与他平齐着走。
“老刘师傅,快到了没有啊?”
“前面右拐第二栋就是了”。老刘很稳重的说到。
“哦”小顺也终于找到目标了,以至于不在盲目跟从。
右拐过去也还是条小巷,不过与这条幽深小巷相比,这条算显得不那么清静了,这里面都是受于城市高楼大厦排挤出来隐藏深处的老巷,老板家的房子不是太旧的两层楼,在与相连以及其他房屋相比,不过也就是白墙瓦顶的房子,却显得气派和突出了。有的早已关门,有的亮起了昏暗的灯光,老太太们闲不住似得在屋内走来渡去的,有的拿着小凳坐在老屋门口摇着扇把谈笑风生。路上行走的也就几对漫步的情侣手拉手轻声细语的描绘着他们未来的美好生活。
不知不觉的已经走到了老板家门口,老刘有钥匙就直接开了进去了,屋里黑乎乎的,当老刘师傅打开灯得时候小顺才清楚的看到屋内一派杂乱的景象,屋内空间并不大,却让一些破旧的农具和自行车占据了空间,只留下一条通往二楼楼梯和到一楼老刘房间的通道,显得异常拥挤,知道的是人家的住宅,不知道的估计会认为这是一间垃圾收购站。也许是听到楼下的动静,只听见老板娘那尖锐的声音:“刘大常,,,”。
老刘师傅打开房门后应声答道:“诶!来了”随后对小顺说到:“小顺,晚上你就和我睡在这里,你先简单收拾一下,我去下就来”。说着便滑稽似的急走去了。
小顺走了进去,把行李重重的放在了地上。
看了看整个房间,屋内也是很杂乱的,也有一种和舅舅房间一样气息的异味,屋内除了一张用木板拼凑搭成的床下扔了一地的烟头,而床上放满了散开的过期废报纸,把那条用各种布块缝上的毯子盖得只露出个被角,床头边上放着一张黑色的陈旧桌子,两个褪了色的暖瓶放在了桌子底下的空隙上。门边的长椅上放着一个堆满衣服的破纸箱,在昏暗的灯光下也显得居住在这边的主人很潦倒。
小顺走近床边准备收拾一下废报纸的时候不曾想到把地上的蚊香灰踢到床底下了,还好有床板压制了蚊香灰向上蔓延的趋势,小顺自认倒霉后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简单的把床上包子收拾了一下,为了防止晚上降温,小顺还是决定把那床沾着污迹的蓝色小棉被拿出来盖,还好有昏暗的灯光做掩饰,看不出有任何污迹。
看到小蓝被,小顺突然想起了姚俊成,现在自己终于有了一个遮风挡雨的落脚点,想想一会就可以躺在床上睡觉了,而姚俊成呢?他今天晚上又会是怎么度过呢?还是独自一人在承受着思想煎熬的同时忍受着天当被子地当床的痛。
晚上看来也洗不了澡了,简单的收拾完以后小顺坐在床边等待老刘回来安排,睡里面还是外面,两人及一张床还是能挤的下去的,一切都安静下来了,没有了跳动的霓虹灯,没有了汽车来回的奔跑声和鸣笛声,没有了别人那对自己不屑一顾的眼神了,小顺长长的大叹了口气,姚俊成晚上能过的好吗?唯有祝福他了。而小雪,对小顺来说又是一个很深的问号?
小雪?是小顺的初中同学,因为一次偶然机会让小顺平时想都不敢想的是自己会深深的爱上了她,两人阴差阳错的在一起了,最终逃不过班主任老师那犀利的魔爪,不过给小顺映像最为深刻的是班主任老师并没有真的那么绝情的棒打鸳鸯,虽然狠狠的用语言教训了一下小顺,最后却也讲起道理来了。“你们现在就像只青苹果,如果现在你们硬要把它强摘下来,那味道肯定是苦涩的,如果等到青苹果成熟了以后再去把它摘下来,味道也许会更甜”班主任老师的这句话也深深的烙在了小顺心里,虽然两人不在一起了,但小顺一直坚信自己会等到青苹果成熟的。
还记得,小雪有时候放学回家经常经过的小山头,小顺也走过,小顺也清晰的记得,小雪的家是太阳正升起的方向,原本打算在离家之前再去走一下那条路的,结果事与愿违,现在自己远走他乡,小雪心里也一定也很难过,尽管已经毕业了,但起码小顺还经常给她打电话,小顺也知道,小雪心里一定也留下了他的烙印,只是没有捅开而已。尤其头疼的是小顺不知道以后怎样再去面对小雪,心里的空寂感和痛苦感交加在一起用力的撕抓着小顺的身心。
“小顺,你怎么不关大门啊”老刘有点埋怨的走进来了。
“啊,哦”小顺又发现自己的主动性又下降了,急忙跑出去把大门关上把灯熄灭了进来。
“来,给你五十,明天吃饭自己去解决哦”老刘师傅递给小顺一张半旧的五十人民币。
小顺急忙接住,笑道“哦,老板娘这么好啊”
“屁,这是老板给的,一人五十,你小王阿姨回家了,等她过来上班的时候在给她吧”老刘重重的躺在了床上,玩起了手机,还好床板比较结实。
“老板他们明天什么时候走啊?”
“不知道”老刘师傅忙着玩手机都没空理会。
小顺也就识趣的把行李包的衣服在好好整了整,放在了门边的椅子上与破纸箱挨在一块。
躺在床上,关上电灯,睡在内侧的小顺把脸侧到墙壁边上,躺下来的感觉真的很舒服,小顺也踏实多了。
明天休息一天,还有五十元得伙食费,嘿嘿,刚上班就摊上了这样的好事,小顺闭着双眼暗自笑道,老刘看来是挺能睡的,没一会功夫就开始响起了鼾声,都打乱了小顺脑里的幻境。
明天早上,小顺心里已经有了打算,明天可以去找林耘腾玩,明天可以去看日出,明天可以给小雪打电话,明天也是不是也可以给妈妈打个电话了,是啊,已经在两天没有电话了(虽然离家了,但小顺还是没法做到“与世隔绝”,狠不下心)
明天可以去,,,,
明天晚上可以去,,,,,
小顺慢慢的在幻想着明天的时候睡了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