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顺被门口过路人说话声惊醒了,天空已经放白了,还以为自己又睡在了马路边上了,看了看桌上的小时钟,已经五点四十了,老刘师傅正睡得挺香的,小顺蹑手蹑脚的爬了起来,生怕惊动了老刘师傅。小顺想去看日出,那个小雪家的方向,不管现在是在自己前面方向,还是自己身后,或者其他方向,小顺依然认定,小雪家就在太阳刚初升的方向。
昨晚,除了零七零八的梦外小顺又梦到小雪了,对小雪的想念因为梦境中醒来后的想念已经超越了对家对母亲的思念。可能是自己想的太幼稚了,不管怎么样也好,在对待小雪自己只能把感情深埋在心灵最深处,用自己的真诚来浇灌着“苹果树”。
山在哪里?小顺有点迷糊起来了。暗笑自己有点滑稽,城市都是高楼大厦的哪来的大山丛林,在城市的深处到处闲逛着,腿酸了,人累了,也许可以到大厦楼顶去看看风景,刚有这个想法的时候小顺又暗骂自己像个笨蛋,上大厦人报警抓起来,那有多冤枉啊。
“对了,可以去前些天和姚俊成一块在那高速路下的排水洞,从排水洞穿过去不久有山了吗?”小顺揉了揉眼睛,尽管早上,还是有点困意。
仅凭着当时的模糊记忆(那天是随便到处乱逛悠的)小顺一路以小跑的方式穿越在大街小巷中,甚至几次差点和车撞上,惹来司机一顿臭骂。
慢慢的,熟悉的场景再次出现在小顺眼前,一切都没有改变,只是在清晨的时候多了份柔和,尽管杂草已经枯萎,但也并不显得凄凉。排水洞内的杂草依然还在,压扁的部位不正是小顺和姚俊成的杰作吗?小顺显得有点低落,是的,他又想起姚俊成了,或许说小顺是个比较感性和怀旧的人吧,蹲下身子看了看排水洞,就钻了进去,大概有二十多米的洞长吧,但弓着腰走的有些吃力,还好洞内很清凉,风吹的都没有停歇,把身上的汗都吹干了,走到洞外和前面是一样的,一个露天排水沟和一道近一米高的铁丝网把小顺阻挡在大山脚下,太阳出来的比较早,小顺没能来得及赶来看看异地太阳出现的壮观景象,看了看两边,铁丝网几乎没有遭受到任何破坏,应该没有像他一样的闲人吃饱了没事干跑到这边活动的,高速路上的汽车跑过发出了惊人的声言,让人不寒而栗。
没办法,只能爬过铁丝网上去,人在铁丝网上有点抖颤和摇晃,跨过后,直接飞跳下来,重重的落在地上,沿着山上的方向,山上除了几颗独立树木外基本都是些荆刺和杂草,还好山不高,经过十几分钟走窜,到达了山顶,山上也就些乱石和杂草,站在制高点上看,显得有点光秃。山上的风吹的很断续,小顺擦去额头上的汗珠,坐在乌黑的大理石上,太阳已经出来了,很是刺眼,山下的城市不算渺小,也没有一览众山小的感觉。依然可以看见楼房遮挡处得空隙中看到走动的人和飞奔的车辆。
已经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闭上双眼任由阳光照射在脸上,尽情享受着。睁开双眼,小顺站了起来,想想这几天来所走过的道路,积压在心里的所有情绪好想一下子爆发出来,让它消失在大自然中。朝着太阳的方向,小顺终于忍不住大声叫了起来“啊。。。”,心里舒服多了,感觉空空的,仿佛与大自然合为一体。
周围的小鸟好像第一次经历过这样的“事件”,纷纷飞起,见周围没有异常情况后在落下。一群小鸟朝着太阳的方向飞去,形成了一道的自然景象,对于任何人来说,也许司空见惯,但小顺呢?飞鸟朝着家乡的方向飞去向小雪带去自己思念的音讯。
忆红颜
阳光初始照晓晨
野鸟群鸥向东飞
离乡不别欲千思
纵山观望念红颜
小顺喜欢古诗,平时自己就喜欢作弄些不成形仿古诗句。想想连自己在这样的坏境下也能凭着感情和自然现场都能写出个诗来,难怪陶渊明喜欢过着田园生活,写出诸多精美诗句。嘿嘿,如果自己也过着隐居的田园生活的话,说不定还能胜比陶渊明呢。小顺暗自傻笑了一下。
赶紧捡起了递上一块粘着泥土的小石块,用力把自己的随感诗划在了乌黑的大理石上,并划上了自己的名字,同时好像也在奢望能有个后来文人墨客来到这边发现了自己写下的诗,并拿去流传,也许以后自己真就成了人们心中个神秘的诗人了,嘿嘿,小顺还在痴痴傻笑着。。。
太阳散发的热气随着断续的风吹来,一浪接一浪。不早了,小顺随着刚才上来的位置艰难的往下移动,下去的时候显得更加吃力,手臂和小腿上都让荆刺划破了好几个口,衣服更不能幸免。
走下来的时候将近花了半个钟头,想想自己的胆子越来越大了,都开始有点佩服自己。翻过铁丝网钻进排水洞出来后,又是满头大汗的,明明可以找个网吧吹吹空调的,却随着自己的心情跑来这受罪,话虽这么说,小顺还是感觉没什么大不了的。
回去的时候可以漫步回去了,一边细看着城市白天的面貌外,一边检思着自己以后怎么办?总不能一辈子呆在拉面馆当杂工,或甘于做个普通的拉面师傅吧,出来以后自己也曾信誓旦旦的要赚五万,五十万,甚至更多的钱,现在的确应验了社会不好混的说法。
太闲了总不好,是最容易胡思乱想,异想天开的时候,还记得小雪曾经说过,对,还有老妈也说过。可初生的牛犊不怕虎,总要自己亲身去尝试体验,否则永远也不知道现实的残忍酷。但小顺始终没有放弃赚大钱,跻身于城市前沿的远大理想。
小顺很困,还想回去继续睡觉,好好补偿几天来的缺失的睡眠。已经九点多了,门还是关的很紧闭,可能老刘还在睡觉,这条小街在白天中就显得很陈旧,没有一点生机,同样在一个城市中却有两面写照。小顺内心很纠结,拖着疲倦的身躯在门口来回晃动,在生机勃,人流多的地方不会,但是在这里晃动总会惹的过路人的关注,感觉怪的可气,难道这些人还把自己当成小偷,对面破旧的瓦房下,老阿婆放下手头的活儿紧盯着自己,眼神中放射出不友善的光芒。小顺终于在忍不住了,连忙拍打着房间的玻璃窗,就听见里屋传来了老刘沙哑的声言:“谁啊?”
“老刘师傅,是我啊,小顺”小顺也有些担心老刘的生气。
屋里传来了拖鞋拍击地面的声言,这是老刘的特有标志,门打开了,老刘还是光着膀子,他眯着眼睛看了下小顺,一颠一晃的又回去睡觉了,小顺也蹑手蹑脚的把门关上,闻多了外面的新鲜空气,面对屋内的男人特殊味道,小顺忍受了一会,暗示着自己一定要适应。老刘把脸侧过去,把后背对着自己,看来昨晚老刘也深受蚊子的强烈攻击,背上的红包倒也不少。小顺也脱去外套用来拍打身上残留的段草叶,两手臂鲜红的划道渗出小许血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脱去鞋子,慢悠悠地爬上床去。老房子虽破旧,不过倒也很清凉,打开桌子边得窗户,更显得清凉,全身汗水也慢慢发干了。
刚才还差点困得想倒地就睡,躺倒床上后却睡不下去了,连翻了好几个身,都找不到舒服的睡姿,其实小顺一直在想着该不该给小雪打电话,自己的思想包袱解决了,可怕担心连累了小雪,自己是离家跑出来的,小顺也太了解自己的父亲了。
唉!想法太多了,都把自己搞得太累了,躺在床上看着继续熟睡的老刘,感觉这就是潇洒,生活就像门口的嘈杂声一样烦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