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机不停播放着音乐,“justonelastdance,beforewesaygoodbye……”,心情不由得沉淀下来,这是和雪分开的第一个夏天。突然想对自己的爱情叹声气,可是发现自己在不自然地笑着。也许应该在意识里原谅自己的幼稚,就像很多的小孩子一样,我们在不停验证那句话,初恋,我们根本不懂爱情。
放下耳机,伸了伸懒腰,阳光很配合得晒着我,让我只想入睡。我想我也得了恋爱的后遗症了,感觉空虚,感觉孤独,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我。
拿出手机,想到了铁哥们,小新。记得那天快高中毕业的时候,我第一个告诉他,我会坚持到底,我是认真的。
可是时过境迁,我怎么能再去探究过去的言语,那无疑是在揭着自己的伤疤。趁着手机铃声悠扬的背景音乐,我想我是在组织着要说的话,虽然我最讨厌虚伪的人。
“小新呀,无聊死了,有什么活动没啊?都无聊死了……”
“没对象了,才想起我啊,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我只能对着还在闪烁的电脑桌面苦笑,“说真的,出来陪我喝酒,怎么样?”
“必须ok啊,老地方啊,半小时以后见。”小新挂断了电话,我却紧紧握着手机,这仿佛是我的救命药草。
终于下决心关掉了电脑显示器的开关,黑色屏幕抖动了一下,我突然感觉自己回到了现实生活。
站起身,对着身旁的一米宽的镜子,这才把变调的自己一览无余。原来,其实也本来就该是这个样子。
急忙有模有样收拾自己,洗个头发,把那些衰到倒的头发打理得看起来像点毛寸。我终于在假期第一次收拾了自己的行李箱,我选了自己最喜欢的白色衬衫,把袖子卷起来,一下子,整个人就精神多了。
当我再站在镜子前,肯定自己可以去见见人了,这才懒散的出了门。
走在大街上,一股失落的感觉,让我有点喘不过气来,我努力集中注意力,看着来往的车辆。我不是汽车爱好者,只是自从失恋以后,生命成了我更在乎一些的东西了,我可不想一不小心丢了小命。街上的串流不息掩盖了我的叹息。
那年,总是不停相信那些关于翅膀的故事,是的,恋爱的人,在一起才可以飞行。而如今,当我一直相信的翅膀再不回来的时候,我感觉我就是那断翼,随风而来,飘向远方。
公车站的人还如那年高三一样的多,只是让习惯了大学生活的我有点不适应,我被挤压得快要吐血了。
被内心驱使,我用以前从未有过的认真去了解人群,我在期待什么,也在躲避什么。我也是在深深伤心之后,才学会远离,远离那些再也不可能伤到我的尘世。
时间像被偷走了,我只感觉自己突然站在小新家的车站了,没有任何准备,恍若梦游。
好久不见,小新竟然换了发型,是我最喜欢的那型。成熟,杂乱,但是自在。我尴尬看着他笑,他也看着我笑,我的眼眶湿润了。
我连忙转身,可是似乎有些来不及了,我感觉到他热乎乎的手掌搭在我的肩上,太贱了,让我本来放纵的眼泪藏了起来。
“nnd,一见你就让我……小新,你还是真够意思的!”我不满冲他大喊,稳定了情绪,甩开了他的手。
“去你的哇,当年数你最能笑呢,一见我就变成小女生了,哥哥的性取向很正常啊,哈哈。”
“小新!”我握这他的手,我的手有些湿润,我也变得有些诚恳了,“我……这些日子,除了失去你这样的好朋友,我真的什么也没有得到……”
说着说着,话语就有些哽咽了,谁让我那么感性,真是有些丢脸。小新只是安慰我,“说啥这了?咱们这儿不说这些么!”
我突然想像抱着布娃娃一样抱着小新,哭他个痛快到底,管他路人甲乙丙,可是最真的感情,往往不需要刻意的宣泄,就一个动作就足够表达,那就是喝酒。
酒让我有些意识模糊了,我说着爱情中的哭与乐,完全把小新当作一个完全不会抱怨的听众。其间也不忘了偶尔端起酒杯,饮下半杯透明苦涩的白酒,任凭酒精刺激。
到最后,我也不知道是因为酒精辛辣,还是回忆苦涩,我开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完全放下了自己的坚强。
“以后,草他妈的,永远不恋爱了!爱他个屁啊,只有兄弟才是永远的!看,你就是我永远的……”我还在兴致勃勃讲着,突然看着小新从对面倒了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我有些清醒了,我和老板结了账,让老板答应我们可以多在这里休息一下。然后独自一人走出饭店门口,坐在空无一人的台阶上,点上一根烟,沉淀一下心情,也顺便等待小新快点醒过来。因为此刻的我并不保证可以独自回家,别说送他回家了。
饭店前面是一条干枯的河道,可是这里的人却把它打理的井井有条,灯火辉煌,夜色降临,却让我的心,有一丝神往。
我看着街上的男男女女,心中突然愤怒起来,我狠狠抽了一口,把重重的烟气吐出。烟气散去,才发现,街上竟有那么多,那么多雪的影子。
看看脚下一地的烟蒂,我身上的酒劲已经散去了大半,小新已经从饭店出来。
他摇晃着走到我面前,夺过我手里的燃着的烟,一口烟气包围了我俩,我意识开始下沉,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