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写作业,下午考试,晚上要去打工,半夜要给同学过生日,今天不够2000字,见谅。)
手术室里,只有我一个人安静睡着。满屋子都是药水和汗水混杂的味道,我的脸也正因为不断输入体内的血液,慢慢有了血色。
我再一眨眼,却已经过去了两天的时间,此刻正是黄昏时分。我就躺在一个白色的病房里,右脚绑着厚厚石膏,身体被被子盖得严严实实。为什么要说这是一个白色的病房呢?因为白色的窗帘,白色的白炽灯,白色的被罩,白色的打了石膏的腿,还有我父母双亲如白纸一般的脸庞。
我只是安静躺在病床上,面上没有表情,也没有挣扎,完全被梦境所笼罩。
这才是最安静的时刻,不像入土而眠,那样可以永远的去思考,去用梦境虚构情节。但是你永远别想再醒过来了,等待你的只有因时间苍老而带来的孤寂。
庆幸的是,我虽然失血过多,生活在这个科技发达的世界里,不是那么容易就会挂掉的。我还有一线生机,就看我是不是还能醒过来。就像一台软件损坏,又不能外接插件的电脑,关键在于我,心中的那个备份系统,是不是还能还原。
梦中的我,还坐在旧茅草屋面前,而眼前依然是一望无边的草原。没有牛马,没有虫鸣。简单的美丽,我安详睡着。我惊醒,眼前的景色没有变化,我忙转身一看。那女人的依然低头摇着怀里的孩子,那孩子睡眼惺忪,嘴里还流出粘稠的液体,很是幸福。
“准备好要走了吗?”那女人开口说话了,我微微一惊,只是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开始怀疑自己真实的存在。可是她的声音,是那么熟悉,一股暖暖的感觉,还有不舍,一齐涌上心头。
“可以多待一会儿吗?”我竟然喜欢上了这样的生活,但是要是走,我又要走去哪里呢?我什么也不知道,随遇而安,苟且恬淡于此刻的生活。
“那你不回去了?你还有一生的债呢!”女人突然有些生气的抬头看着我,我赶紧打起精神,欣赏这个默默陪伴我的女子。
为什么她看我的眼神如此温柔,为什么她的眼神里全是懂我,为什么我竟然从来没有见过她?她脸上紧张之色一闪而过,随后都是笑脸,我欣赏的同时,真想有一种永远不离开的冲动。
可是那女子,小心翼翼把孩子放进身旁的摇篮里,没有多说什么,转身进了旧茅屋里。
“你叫什么名字?”我紧张的追问,因为我怕会再也见不到她。比雪和牙牙都要懂我的人,而也是我此刻最在意的人。心紧紧一揪,我就冲进了屋里。
“笨蛋,你的记性好差呀,我把名字写在这个荷包里,你忘记的时候就拿来看啊。”女子甜蜜对我一笑,我的心头暖暖的,闻着荷包传来的香味,我想,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吧。
“枫!?”我看着荷包里的绣字,又是惊讶,又是不安。惊讶的是,枫是我最喜欢的一个名字,而我没有想到真的会遇到一个“枫”,如此温柔动人的“枫”。不安的却是因为,那字,竟然是我的手笔,怎么会是我写的呢?
当我还不来及把一切都想清楚的时候,脑海突然向是被针扎一般,痛苦不堪。我抱头艰难的呼吸,抓着荷包的手竟然松开了,荷包掉落地面的同时,那女子温柔的声音又想起。
“去吧,我,等你……”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远,我不能再去思索了。
“啊!”我大喊一声的同时,睁开了眼睛。眼前开始是一片白,继而才慢慢的清晰,这是真实的世界吗?慢慢脚边传来了痛感,这不正是我那双受伤的腿吗?
难道我真的是回来,还那一生的债吗?梦里的对话,梦里的草原,让我对醒过来这件事儿,除了痛恨,更多的是无奈。
“宏儿醒了,你快看!”老妈的声音,立刻让这安静的世界多了几分色彩。不过言语之间的颤抖,让我可以深深感受到那份牵挂,我怎么可以这样,让父母如此担心。
“妈……”我声音微弱,但是还算清晰,我边说,眼泪就这么掉下去了。我已经失去知觉多时的脸,竟然感觉到了那种滚烫的感觉。
心痛的感觉,原来可以那么清晰。心痛,痛得无以复加,我努力弯弯手指,才发现现实中的我,是那么无力。
“我去叫医生,宏儿,别乱动。”老爸的声音响起。
可我怎能不动,还有那一生的债,需要还。想到这儿,我一闭眼,就又睡去了。只有泪痕告诉人们,我曾醒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