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咕嘟鱼庄出来,我婉拒了周静桐再去慢摇吧的邀请,直接回母亲那儿了。哪里还好意思做五百瓦的灯泡啊!
回去的时候,妹妹和妹夫都还在。这小两口晚我一年结婚,但都雄心勃勃的,说不挣够买房养孩子的钱绝不要孩子。母亲见他们一次就唠叨一次,但两人依然我行我素,母亲也只有干着急的份儿。其实妹夫的家世在这个城市还是稍有显赫,对于买房养孩子的事根本用不着犯愁,只是两个年轻人不愿啃老,双双辞掉工作,办了一个IT公司。现在已经初具规模,刚刚买了属于自己的房子,生孩子也开始列入了计划。
妹夫特别喜欢女儿,每次回来总会给女儿买很多吃的玩的,比起姨妈,女儿更亲近这个姨爹。看见我,妹夫询问童俊怎么没回来,我回答他说要过了大年初一才能来。他呵呵笑着说“现在你们都是过的新生活啊。”新生活,各顾各。好像很贴切地展现了我们的现状呢。
妹妹不知又和母亲哪句言语不合,争得面红耳赤之后,各自气呼呼地看着电视。只不过一会儿,妹妹又厚着脸皮挨过去问母亲要不要吃水果。母亲依然气呼呼的样子,但我看见她的嘴角已经泄漏她的内心了。呵呵,好像跟母亲分开得太久,我们之间现在更多的是客气,像这样无拘无束的撒娇耍赖,那是多久远的事了?
“姐,我上次听静桐姐说到你那里玩了?”妹妹哄乐母亲,回转身问我。我点头。“听说童俊的妈把你关在门外了?”“什么?!”母亲瞪大眼直直地叫起来:“你犯了什么大罪要把你关在门外?”妹夫瞪了妹妹一眼,妹妹自知这话问错了场合,吐了吐舌头道“哎呀,妈---童俊跟姐一起的呢,他妈不是只针对姐一个人。”母亲松了口气似的道:“什么事要把你们关在外面?”我笑道“妈,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是他妈以为我和童俊不回去睡觉,所以跟往常一样把门反锁了。他妈也不是故意的,童俊敲了门就给我们开了。”
母亲半信半疑地看了看我,嘀咕道:“不过这种事那个女人绝对做得出来。当初不让你嫁过去吧,你死活不听。且不说童俊变不变心,光是他妈就够你受的了!“说着,竟然抹起眼泪来。妹夫横了妹妹一眼:“都是你,话多。”妹妹不服气地道:“你冲我瞪啥眼?童俊他妈怎么样你又不是没领教过!”妹夫不再吭声,转头去逗弄女儿。看着抹泪的母亲,我的心由不得就犯疼。
当年初见童俊,他的温文尔雅,他的淳厚善良,深得家人和亲朋的喜欢。可是在见过他母亲之后,所有人把头摇的拨浪鼓似的:“安丽,他妈太厉害,你过去只有受气的份儿,童俊那么温和老实,到时候一头是妈一头是老婆,你叫他偏向谁呢?不要到头来,你受了一肚子气无处发泄不说,还连带童俊也受累,那样的话你们迟早是要散伙的,还不如现在就散了!”
那些话,最初因为爱着那个人听不进去,现在一字一句回想起来,真的就只差最后一步了呀!所以说深陷爱情的人,不但眼盲,连心也跟着盲了!
妹妹他们走后,母亲帮我给女儿洗了澡,暖暖和和地塞进被子。然后坐在床边,一副促膝长谈的样子。我怕她再伤心难过,于是笑着说:“妈,你去睡觉吧,你别听安雅说的,我跟童俊他妈处得好好的,要不童俊怎么还升职了?只有放宽心了才能专心干活不是吗?”母亲叹口气:“你从小就比安雅乖巧,谁见了都称赞,就是少了心眼。你要是有安雅那么牙尖嘴利的,我也不至于天天晚上睡不着,担心你被那个女人欺负啊!”我鼻子一酸:“好了,我知道了。蕊儿都这么大了,他妈不会像过去那样了。你去睡吧!”“童俊对你好不好?”母亲走了一半又转身问,我一愣:“当然好了,真的!”在我脸上看不出什么之后,母亲转身走了。
他对我好吗?看着身边已然睡着的女儿,我轻轻问,问女儿,也是问自己。什么叫好,什么叫不好,从一开始我就在犯糊涂。幸福是一种感觉,而我就是跟随着这种感觉,走到了这里,前途茫茫,我突然辨不清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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