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的行人变得越来越多,靠近市中心更是人满为患。他们有的边走边对着耳机吼叫,不小心撞到迎面走来的人,也只是带着怒容抬起脸冷漠地看一眼然后继续打电话。还有一对对逛街的情侣,互相抱着,啃着,巴不得融成一个人,男人手里拿着女人逛街的战利品脸上尽是无言的微笑,习惯了付钱再作劳力的生活,女人依偎在男人怀里,两只眼睛像探照灯一样火亮,盯着各式商品,嘴角上扬成月亮。
当然,凡事都有例外,比如说,还会有黑子和晴子两个少女开着小车到处奔跑,四只眼睛已经进化成激光灯;或者像是少锦这样的公子哥穿着一身名牌单独在和自己格格不入的首饰店逛着,引起店员们的热烈关注;最后还有一对人,女人拎着廉价的粉红色防香奈儿包包,抱着双臂怒视前方垂着头的男人,嘴里振振有词。男人穿着一身简单的学生装,脸庞也是娃娃脸,他低着头一声不吭。
“楚艾辰,**不是个男人!”那个女人冲着面前的男人怒吼着,男人猛然抬头看着她,女人有些惊讶,稍微收敛了一下,但是男人除了满眼的凄楚更是又将头垂下,女人气急败坏,甩起手中的防香奈儿狠狠地打在男人身上,男人没有躲闪只是低着头……这一幕被周围的人看在眼里,他们纷纷停下脚步,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不可多得的现场偶像剧,他们不会管主角长的什么人模狗样,只要情节够刺激就行。
这群人当中也包括黑子和晴子这两个祸害,可是她们看清是谁后就打算偷偷溜掉,于是两个人手牵手凌波微步地准备神游而去,被主角叫住了:“黑子!晴子!”她们浑身僵硬,同时满带凄凉的笑容转过身子道:“hi!”小圈看着她们更觉得来火,为什么自己总是这样的生活,想买个什么男朋友都不给,没有钱,而她们可以自己开个车到处逛,让她更受不了的是黑子竟然明知道晴子的事情还拉着她像亲姐妹一样,算不算个女人!(黑子:女人就应该把全世界都恨死么?晴子:不知道……)
如果说在旁边围观的是像是看到新鲜粪便的苍蝇,那么黑子和晴子瞬时沦为最大的绿头蝇。当然她们还看到一个怀里抱着孩子的少妇,她穿着一套花色连衣裙,脚踏人字拖,头发盘起来,由于还算年轻所以看起来还算好看,她怀里的孩子也有几岁了,是个满头黄毛的小男孩,眼睛霍大的盯着面前的场景,不知道为什么答应自己去买奥特曼的妈妈为什么停了下来看这么无聊的场景,她们找到了平衡点,如果说她们的行为是绿头蝇那么祸害小孩子眼球的就是牛虻了。
“啪!”小圈似乎有点人来疯,腾出手来一把掌打到面前男人的脸上,顿时男人的脸涨红起来,一直到耳根,不过他还是没有还手,所有人开始兴奋仿佛到达了高潮,黑子看不下去对晴子说:“我们走吧。”晴子点了点头正准备再次神游,又被叫住了:“黑子!晴子!你看这男人怎么这样!说什么都不算数,上次说要给我买礼物,现在一分钱都没有!”她们低着头一点也不想认识主角。
那个在少妇怀里的男孩突然激动起来,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妈妈会停下来,叫道:“妈妈,那个阿姨对那个叔叔就像你昨天对爸爸一样啊!不过她是‘啪’,你是‘咚!’”所有人听到纯洁无暇的声音都带着讪笑朝少妇望来,少妇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低着头匆忙把男孩抱走。
黑子望着远去的少妇撇了撇嘴道:“我养了这么一个孩子,肯定把他放马桶里冲了。”晴子捂着嘴巴道:“你这么残忍,连个命都不给,要是我就做成人彘,每天教育他不要说实话!”黑子倒吸了一口凉气,瞪着她道:“帅!”
为了让这个事件赶快结束,她们准备上去劝一下,正当她们突破人群准备涌上去时,小圈又发疯了,她这回改用膝盖,作势要提上去,这还得了!黑子顾不上慌忙大喊道:“小圈!不可以啊!”准备施暴的女人停住动作望向不远处被人群快挤成烧饼的某人道:“怎么了?”一旁的晴子冷冷地望着她道:“以我之见,如果你这样踢上去,会有两颗球状物瞬间飞出,你下半生将在无限空虚中度过……”
黑子不再挤,停下来点点头。
小圈听懂了,突然化怒为笑,看着面前几乎想把自己脸拽下来扔掉的男人道:“饶你一次!”
男人的脸和身上红色的T是一个色调。
周围人也满脸嘲意。
黑子见状拽过晴子的手就跑,一边跑一边回头喊道:“goodbye——”
人群消散,再次路过那的人不知道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所以就算有一天有人死在那,也没有人会感受到。每个人穿着不同的衣服,冷漠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可以随时拿起武器对准全世界,也可以跪在路上为了自己的一口饭。
黑子心里不是没有阴影,不是不知道自己这样牵着那人的手代表着什么,可是她还是坚持地牵起了她的手,她觉得是对的,是勇敢的。而晴子被如此温暖的手握住,心里不是没有感觉的,她对自己说:“好温暖。”
“看!那个店,我比较喜欢!”晴子顺着黑子雀跃的方向看到一个欧式的店面,不大但是很温馨,上面挂着漂亮的木雕招牌:“NewPresent”
黑子冲着发呆的晴子挤眉弄眼,伸出一个妖妖的兰花指,她顿时心领神会,将手发在嘴边,象征性地摸了一把并不存在的胡渣,就这样,一手搭在黑子肩上,两个人一扭一拐地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