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若说偏科的孩子是折了翼的天使,那我这只天使就是不受上帝疼爱的畸形。数学不及格,语文全年第一迫使我选择以背书而著称的文科,现在又以这样的方式坐在了教室的第二排,令我欢喜令我忧的局面不知何时才能被扭转才能得以平衡。
眼前数学老师肥胖的身体就像植物大战僵尸里向日葵一样左右的匀速晃动,分分合合的嘴唇念着来自莫名星球的神奇魔咒,藏在棕色眼镜框下的眼睛没有焦距似的四处游离,喷射出的唾液在我眼前出现又消失然后接着出现,环视四周毫无反应的‘绛珠草’,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老妈总说‘只有近距离的和老师接触才能明白他们的苦口婆心’。
“黄舒蕾,乐的这么开心看来你听懂了啊,那你说说接下来怎么处理呢?”那没有焦距的眼睛在我这汇合、碰撞。
茫茫然,茫茫然,依旧茫茫然。
我就像驻守在瓜地的稻草人,愣愣地看着眼前由奇怪符号编连的数字,满肚子的悔恨,我笑了吗?我怎么就笑了呢?
冯佩大梦初醒似的看了看我,然后如释重负般玩起了手指头,哗哗哗的翻书声从身后传来,我知道她们也是刚畅游完九霄云外此刻同样胆战心惊的天使,唯一抱有希望的嘉玲和小妖数学和我一样白,看来我只能缴械投降别无他法了。
“老师。。。。”
“老师。。。。”
令所有人诧异的男低音从身后传出,我微微张开的双唇没有人留意。
“我觉得这种题型有多种解法,不知道对不对想请老师指教。”薛传一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似乎没有我的存在。
“好啊,你说说看,黄舒蕾你坐下吧。”老师的目光由我这的鄙夷转到他那的欣赏。
“***@@#@#@#@###***”
他泰然自若的说着连串的数字,我傻傻的屏住呼吸。
嘘声一阵阵惊艳四起,我从周边同学崇拜的眼神中似乎看到了渐渐走向高塔俯视生灵的伟大神明,一瞬间我竟然想到了《恶作剧之吻》中的江直树和那个由傻傻走向可爱的湘琴,显然这是错觉,因为我没那么傻傻更没那么可爱。
这场看似搭救我实为薛传一我型我秀的戏,带来了出乎意料的强大蝴蝶效应。他踏着我的血泪史秒杀了大部分初出茅庐未知天下心未所属或心有所属的女战友,包括小妖和嘉玲。逃出被令人窒息的讨论和含情默默的眼神充溢的教室,我漫无目的的扫视操场上奔跑的‘校园情侣服’。
“大黄,你不会又想逃课吧!”嘉玲和小妖张牙舞爪的向我奔来。
“恩?”我保持着刚刚的pose,等待着天外飞仙。
“你怎么出来也不说声啊,哈哈,现在特激动吧!”嘉玲的爪子肆意骚扰着我生机盎然的头发,原本就自然的发型越乎自然。
“激动?你见过如此失魂落魄的激动?我现在是丢兵弃甲成为别人茶余饭后讽刺的对象了,恨不得找个蚂蚁洞自我封杀咯。”狠狠地目光穿透眼前落地玻璃窗,在操场狂杀着。
“你都不知道,薛传一救你多少人羡慕嫉妒恨啊!你还身在福中不识福,哎,你要不是我的死党,我早把你打入情敌表里了。”小妖愤愤不平的对着‘情敌’。
“大黄,刚才薛传一让我传话给你,说,不用对他心存感激,就当上回出手误伤你的表示了。”嘉玲默默地陈述着她所谓的事实,我顿时觉得七窍生烟。
一大群人从楼梯涌上来,我们不知不觉的‘随波逐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