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多美好的事情终究逃不过时间的消磨,在不同的天空下彼此孤独的想念,积攒在心底的疲惫终究有一天会爆发,击溃所有感情的围墙,爱情在这个围墙内更显得脆弱,当等待从最甜蜜的守候变为最痛苦的煎熬,心会冷,爱也会冻结。
‘哎呦’今天很不一样,门口的灯都开着而且是那种白炽灯,很耀眼。一块很大的红布把‘哎呦’分成了两个空间,我所在的空间没有人,静静的。我条件反射似的看向上次余杭所坐的位置,一个装着酒的高脚杯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就像竖在海边的灯塔,并不令人觉得突兀、多余。我像被施了咒语魔似的向这个红酒杯走去。
“小姐,我们少爷在里面等你呢,请这面请。”一个长相很清秀的小男生忽然出现在我的背后,若不是他那一身服装我真以为我误入了哈利波特的魔法学校。
“你怎么知道他要等的人就是我?你认识我?”我没有挪动就静静的站在那里,可能这是我现在对眼前的服务员所能做的唯一的威胁。
“小姐,我不认识你,我们少爷说只要有女生来这里还挪动这个酒杯就欢迎她进去。”小男生甜甜地笑着,我却觉得毛骨悚然。
“我是第几个?”我好奇的看着他的表情,其实答案是什么我根本就不在意。
“小姐,这面请。”
“你不进去吗?”见他停在那里,我也停下脚步问他。
“我们是没有权利进去的,只有少爷允许才能进去。”说完他转身跑开了,看着他的背影一刹那,就一刹那,我想起了薛传一。
我悄悄地掀开眼前红布的一角,里面黑黑的。强烈的反差让我什么也看不见,紧张立刻包围了我,有点后悔来到这里。
“余杭,余杭在吗?你明知道我会来还搞什么鬼?是因为做了亏心事见不得人吗”我探着头在红布外面叫嚣着。
一阵天旋地转,我被人甩进了黑暗中。黑暗让我急切的摸索着,强烈的不安全感让我开始哽咽,“余杭,你不是说我可以来这里疗伤的吗?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对着黑暗喊着,我知道他就在附近,若有若无的热气扑到我的脖子上,可摸过去有什么都没有。
“你是到这疗伤的吗?”余杭一把抓住我的腰,灯也随着全都亮了起来,明晃晃的,我努力地睁着眼睛,刺痛不肯放过我。
“啪!”我忽然扇向余杭,他放在我腰上的手现在挪到了他泛红的脸上。
“我告诉过你不许碰我的脸,你是忘了还是拿我的话当耳旁风,嗯?”余杭拽住我绑在一起的头发向上提起,我的整个身体也随之上提,可刺痛并没有随着减少。
“余杭,伤害你身边的那些无辜的人你开心吗?你是不是觉得所有人都欠了你啊?可笑,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可笑?”我忍受着头皮传来的痛向他叫喊着,闲着的手趁不注意向他的脸挥去,他狠狠地把我撇了出去,我甩进了一个大大的灰色沙发里。
好痛,全身都好痛,我几乎不能抬起我的胳膊,我努力的从沙发上站起,但几次都失败了。但我清楚的看到余杭的右脸上出现了三条口子,就像小时候三好学生的标签,现在看来多么的讽刺啊。
“一直怀疑你是不是女人,现在知道你是女人了,这招数练得这么好简直就是炉火纯青啊。”余杭对着镜子处理脸上的伤口,他忽然转变的态度让我很不适应。
“到底哪个才是你?”我不敢有稍许的移动,害怕惊醒睡在他心里的猛兽。
“你认为呢?”他忽然走到我身边,我才知道他喝了酒。看着他眼睛里那个狼狈的我,心开始不受控制的被软化被沉沦。
“你是怎么认识小妖的?”我不敢再看他的眼睛,那巨大的吸力我知道我承受不来。
“自从我知道毕嘉玲是那个女人的孩子,我就开始靠近她,你知道为什么。”余杭越过我,向吧台走去。
“乔小娇是个没有脑子的女人,简单的几次‘偶遇’,几句暧昧的话就死心塌地的为我办事,还想把自己都给我。我是不会要一个闯祸后只会哭的女人,玩玩我都恶心。”余杭得意的看着我,我好想让自己化成箭射向那颗恶魔的心。
“当时嘉玲为你自杀,你就不后悔,不心疼吗?他可是你妹妹。”我冲到他身边,我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毕嘉玲是自找的,我没想到她那么容易上钩。那张试卷你知道吧,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是她联系我的。我请她吃了两顿饭她就以我的女朋友自居了,后来还因为我自杀,搞笑吧!”余杭的镇定程度出乎我的意料,他就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而且绝不是忧伤的故事。
“你并不想真的对付嘉玲母女对吧?”我不自觉地拽住他的衣袖,他轻轻弹开了我的手。
“我想,当然想,这是我一直的目标。除非,除非毕嘉玲母女求我。”我在他眼睛里看到了赤裸裸的仇恨,很可怕但却感觉被忧伤包围着。
“没有别的办法吗?”略带乞求的期待让人很卑微但是却让人在一瞬间很快乐。
“有”他死死地盯着我,让我毛骨悚然。
“你,答应我三件事!”他微笑着说,可我听起来想哭。
“你以为你是张无忌啊?抱歉,我不是赵敏。”我向门外走去,不想听他的风言风语。
假若每个人都是女娲娘娘捏的泥娃娃,那为什么从出生到死亡会要经历不同的过程呢,有的很强大可以支配安排别人的人生,有的在别人的打压下跃跃欲试然后可以在某一时刻幡然跃上成为王者,而有的却要饱受痛苦和折磨靠获取同情而活着。是否平均我们的痛苦和欢乐后能得出一个相同的比数呢,假若可以,我想知道这个数字,这个可以让人心安理得活着的数字,真的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