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故事注定会让在旁的花儿听了枯萎,在旁的草儿枯黄,在旁的人儿哭泣,我一个人缩倦在墙角,似乎这个世界上就这一个墙角支得起悲伤。我静静地聆听,忘记了世事变迁,忘记了苍老红颜,只记得曾经许诺的沧海桑田。
如果说高中是青春升华的神奇阶段,那我升华的过程为何这样坎坷,要用泪水和伤痛作陪,要用悔恨和失落做衬。在学习位居第一位置的特殊时期,我竟然华落落的弃考,这是需要何等的勇气,要承受的又是何等的职责和谩骂。
“大黄,你现在怎样了啊?怎么会忽然晕倒呢?”睁开眼睛放大的嘉玲吓了我一跳,她看起来比我想象的坚强好多,为什么我要折了翅膀陪着随时可以飞翔的她呢?
“我不是忽然晕倒,我没了灵魂晕倒只是下一步骤而已。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毕妈妈怎么样了?”莫名的怒火在我的体内横冲直撞,我努力地减慢它的脚步,可是偶尔的惯性是不容我克制的,也许在感情世界我真的是个不称职的司机吧。
“余杭忽然同意让我妈妈一直住院治疗了,大黄,这和你有关对吧?”嘉玲那可怜的眼神一直都能扯动我的心,可现在我居然对此很反感。我讨厌这样的自己,努力争做别人的救世主,却对丢失的东西耿耿于怀。
“我哪有那么大的能力去改变余杭的想法呢,你应该很了解我啊。”我笑着看着嘉玲,是啊,我在做出抉择的时候并没有想得到嘉玲的感激或是回报啊,那我现在还要津津计较什么?鱼和熊掌的故事我还不够清楚吗?
“大黄,就因为我了解你,我才知道你一定会帮我,而且宁愿割伤你自己,虽然我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方法做到的,但我知道余杭是绝对不可能轻易改变的,所以谢谢你,还有对不起。”嘉玲的眼泪陌生而熟悉,大滴大滴的滴落,忽然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可以释怀,曾经的纠结竟在那一瞬间烟消云散,这是什么力量?足以打通支撑身体的条条血脉。
我一点点支撑坐起来抱住嘉玲,暖暖的。薛传一在嘉玲离开我的时候走来,又在嘉玲回来后走开,也许就注定我不应向嘉玲提起他,我不应该把我的痛苦转给嘉玲。
“大黄,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我要听事实,不是故事。”胳膊上结的疤被嘉玲看到了,我忽然觉得它此刻并不那么丑陋相反还有一圈圈忽有忽无的光环,可爱极了。
“大黄,你醒过来了啊?吓死我了。”小妖忽然闯进来,我有时真的怀疑他就是某个仙洞里的小妖精,在游玩的时候误入我的生活然后傻傻的不舍得离开我,总是来得很偶然,消失的很突然,而我只能盼着她出现让她把我的生活装扮的富丽堂皇,金光夺目。
“我是有金刚不坏之身的孙猴子,怎么可能被这点小伤小痛弄坏呢,再说你这两大护法也得给我传输真气把我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的。”在她们两个的面前我永远都是被打了鸡血的小白鼠,活力充沛无止境。
“啊!”我在得意忘形的张牙舞爪间竟以一定的力度鎚了小妖的肚子,看着她过于敏感的动作和痛苦的表情,我知道有些事情终究会发生,不论你欢迎或是抵触。
“小妖,你怎么回事啊?大黄现在是病人你这样哪像是看病人的,这点待遇你不会都想喧宾夺主吧!”嘉玲的话明显带着以前的埋怨,看着小妖那发青的脸我真理解不了一个连自己都摆不正位置的母亲要怎么照顾刚降落的生命。
“嘉玲,我忽然好想喝外面粥铺的皮蛋瘦肉粥啊,帮我去买好不好?”谄媚的表情有时比铁面无私更难坚持,因为你知道它有多假、有多酸。
“让你吃你不吃,这会你又吃,吃饭你最大,有病你也最大是不是?”嘉玲宠溺的看着我,然后心甘情愿的出去了,我知道嘉玲不会真的离开我,至少现在不会。
“你打算怎么办啊?”嘉玲离开了,我直奔主题。
“‘哎哟’你知道吧!我在那看到过你。”小妖出乎我意料,居然也直奔主题。
“你不是说不会和余杭再有瓜葛吗?现在怎么会有他的孩子?你想没想过这样嘉玲一定会更加埋怨你,而且你跟着余杭那样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有结果。”我尝试着劝她,可我知道这种事根本不是我可以劝的,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单亲妈妈拥挤在菜市场。
“这孩子根本就不是余杭的,他,怎么可能看上我呢?”小妖轻轻地摸着她微微凸起的肚子,满脸的幸福,真不知道她在幸福什么。
“不是他还有谁?你知不知道他还逼我让你把孩子打掉呢,这样的人你维护他干嘛啊?根本就不值得。”我拿下她放在肚子上的手,不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幼稚竟对这个素未谋面的生命充满了厌恶。
“我知道,可你没有那么做,我也不会那么做。因为这个孩子的去与留只能由他爸爸决定,余杭和我都决定不了。”小妖的表情忽然变得很可怕,那是一种凄惨的坚持。
“那他爸爸是谁?和‘哎呦’有关,怎么可能!”我开始对小妖的话半信半疑,想想以前余杭对小妖的态度产生这个孩子的可能性真的不大。
“你在哎呦见过那个很帅的调酒师吗?他叫刘峰,以前在区实验后面开了间台球厅,后来跟着余杭干了。”我能从小妖眼里清晰地看到少女对异性的崇拜和粉身碎骨浑不怕的坚持。
嘉玲曾为爱自杀,即使现在也只能尽量的掩饰伤疤,小妖深陷感情陷阱里而不自拔,还在幸福的为别人添子添孙,而我正在为丢了的爱情怨天尤人、愁眉不展。是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就钻进了这个注定会受伤的套子,成了装在套子里的人,静静地回想是不是有那么一刹那是我们自己给自己打造了牢笼,看似花锦簇用,其实布满荆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