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的夏季,安徽滁州的一座小山村。
燥热的空气充满了湿热的水汽,整个空间都是那么的闷人,远处的群山似乎都能够看到被炙烤的身影,偶尔传来的几声飞鸟鸣叫也是那么的干燥。
这个夏天的日子,是干燥的。
李成阳的小说《没有泪的夜晚是天堂》就在这样的日子,就在这干燥的日子里面开始了长途跋涉般的痛苦记述。
李成阳的家里面有几十只鸭子,乡村的一切都显得那般的美好。每一天早晨他就带着自己的笔纸然后赶着自己的几十只鸭子对着村头的河流而去。
迎着早晨微凉的清风,看着草间上面男剔透的露珠,看着鸭子们在地上面叫着跑着,李成阳发现原来不管什么时候自己的家乡永远都是那么的美丽。
坐在河堤上面,将脚丫子放在水里面,感受着河水的清凉,一股无法言语的舒畅之感瞬间穿透他整个身心。河堤上面那几十年前种植的垂柳将那那长长的如同美女青丝般的枝条伸入水中,仿佛如同他一样,贪恋着这河水的清凉。
枝头之上的喜鹊欢唱着,不时的拍打着翅膀嬉戏着,水里面的鱼鹰也没有停歇过,看着那再阳光下发着白光的小鱼就那样小时在鱼鹰的嘴里面,李成阳看着自家的鸭子‘嘎嘎’的叫着,心里面沉醉于这安静的乡村生活。
回想起小时候,他们村的几个小男生,一到假期的时候便会扛起最为简陋的鱼竿来到这个孕育了他们村不知道多少年的小河。
童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无忧无虑,可是一切都已经不再存在。曾经的玩伴现在都已经远走他乡,为了生活而奔波,可是自己却还在学校里面上着自己觉得毫无用处的大学。
是上大学没用还是自己已经堕落了,答案显然是后者。回想起当初自己考上大学的时候,整个村子都沸腾了,那时的荣耀让他真的以为大学等于有了一切,可是当面对大学这所堕落的温床,以及连接的社会之时,来自农村的小伙子,有些迷失了方向。
远方,一个中年男子,扛着锄头对着小河而来。男子脸庞黝黑,有着些许胡茬,头发很短,隐隐间有着几根白发。
只见男子将锄头放在水里面,将手洗干净,坐在河堤上面,掏出烟,非常享受的抽了一口。
“成阳啊,在放鸭子呢?”
男子看着再河堤对岸的李成阳,喊道。
“王叔啊,下地回来了?”
李成阳笑着喊道。
“是啊,你怎么来放鸭子的?你妈妈呢?”
叫王书的男子问道,以前都是李成阳的妈妈来放鸭子的。
“我妈和我爸去花生地锄草去了,鸭子就让我来放了,我本来想去帮他们锄草的,我爸不让去。”
李成阳回道。
“呵呵···你爸那是关心你,现在你好歹也是个大学生了,是我们村的骄傲,哪里能够让你再干粗活。”
王叔抽了一口烟,将烟圈吹散,笑道。
“王叔说笑了,到什么时候我还不是喝村里面的水长大的,哪有那么娇贵。”
李成阳笑道。
他说的是实话,虽然出去了一段时间,虽然在城市里面已经适应了。可是当他以为家乡的水已经不再甘甜的时候,当他以为家乡的那一把土已经不再肥沃的时候。
回到家乡的一瞬间所有的一切都已经不再存在了,有的只是对这片土地的热爱,有的只是对这片土地的不舍。
“你在这忙吧,我先回家了,天马上就要热了,你也早点回家吧,才放假回来,可能还不适应这太阳的毒晒呢。”
王叔将锄头在水里面翻动几下,将上面的泥土随着水冲走,抗在肩头,对着李成阳喊道。
“我知道了,待我和婶子问好。”
李成阳喊道。
风微微凉,小河的水被鸭子们弄的有些浑浊,看着鸭子们欢快的戏水,闻着空气中淡淡的水草芳香,沉醉下来的终究只是一弯平静的世界。
翻开了他手中的笔记本,早在大一的时候,李成阳便是决定过写小说,只是写着写着便是不知道怎样继续。当初孙湘还说过要当他的第一个读者,现在想想一切都不过只是过眼云烟。
一朵灰色的云,遮住的了阳光,李成阳的身体彻底的进入到了夏天的清凉之中。
“没有泪的夜晚是天堂”
李成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起这个名字,如果说他的整个高中生活都记录在了那厚厚的基本日记之上,如果说他的青春早就随着他到北方去求学而变得有些暗淡,如果说他的生活因为一个个女生的出现和自己幻想的破灭而变的破败不堪。
那么现在的他要写的就是自己的故事,他要写的是自己心中的那份对爱情的执着,虽然不知道结局如何,只是他要写,他需要的只是一场契机。
而这个契机就是现在,在自己的家乡,看着自己熟悉的一切感受着孕育了自己接近二十年的乡村。心情不会有什么起伏,平静的如同村头的那口水井。
听闻这远处水牛的哞哞之声,感受着从自己脚尖流过的那汇总冰凉之感。
李成阳开始了他的第一本小说的创作路程,也许真的是上天的捉弄,这本书的名字验证了他接下来生活的一切。
没有泪的夜晚是天堂,可是哪一夜能够不落泪,在想你的每一夜都被泪水浸满,就连想要写下思恋的语句都显得那么的痛楚。也许是错误,也许这就是因果。李成阳想要把他和孙湘孟雪等人的故事写出来,却因为小若的出现而打破了所有的格局。
如果能够再给李成阳一次机会,他绝不会用这样的书名,可是如果这个世界上面如果有如果。
阳光透过垂柳,在李成阳的身上和笔记本上面留下斑驳的阴影,他仿佛沉静与自己的世界,他此刻是那般孤独,回想着自己曾经的痛苦,回想着自己的过往,回想着自己的青春。慢慢的将自己的伤口撕裂。
回味的回忆,回忆的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