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豪坐在一边始终没有看白华蓉,而王依如也多少有了做母亲的慈爱,也只顾自己喝茶。
白华蓉莫名其妙地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但她还是跪下了。委屈地望着郑世贤和吴氏。
吴氏看白华蓉一脸莫名其妙的委屈,也不忍心起来。“老爷,蓉儿也是……”
郑世贤一挥手打断了吴氏的话,吴氏已经很久没有见到郑世贤这么严肃过,不禁也被震慑了。
“蓉儿,你知道为什么我让你跪下吗?”
白华蓉摇摇头,她确实不知道。
“家缘说,你和欧阳朔接触太过频繁……”
白华蓉明白了,自从她在林家门口看到郑家缘的时候开始,郑家缘就派人一直默默调查她和欧阳朔的关系,她和欧阳朔清清白白当然不怕调查,但是她确实和欧阳朔交往地有些频繁了,想来今天出门也都是被郑家缘看在眼里的。
郑家豪有些听不下去了,倏地起身,“爸,我先陪依如回去了。”郑家豪又何尝不知道,白华蓉和欧阳朔过往甚密,他也为此不快,一直憋在心里。明明他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郑家豪每每想到这个他心里还是一阵不悦。而现在白华蓉和欧阳朔的关系已经亲密到可以拿到台面上来说,他更加郁闷起来,心里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
“你坐下!”郑世贤大喝一声,正是因为郑家豪和白华蓉感情不好才会弄出这样的事情,他更加生气了。
郑家豪见郑世贤真的生气了,只得悻悻地重新坐下。
坐在郑家豪边上的郑家缘笑了,“弟弟,弟妹嫁来郑家还没多少时间,就闹得满城风雨了。你也该好好管教下弟妹。”
白华蓉听着这话只觉得对郑家缘一阵厌恶,她和欧阳朔只不过是君子之交,也会被抹黑到弄得满城风雨。她露出倔强的神情。“大哥,正因为我嫁到郑家没多少时间,才会闯下你所说的祸来,可是我却不认为我做错了什么,以后还请大哥多多指教。”
“蓉儿!”郑世贤听着白华蓉的话,觉得白华蓉说这话有些过,毕竟对刚回来的大儿子郑世贤还是充满了歉疚。
郑家缘听到郑世贤喝了白华蓉一声,不由暗暗发笑。白华蓉瞪他一眼,不说话了。
吴氏见场面尴尬,便软声软气地劝说起郑世贤,“孩子们不懂事,你也别生气了……等日后家豪和蓉儿感情好一点,事情就会过去的。”
郑世贤面无表情地听着,抬起眼对望一望郑家豪和跪在地上的白华蓉,“今晚开始,家豪你睡到蓉儿那去。”
“什么?!”几乎是同时的,郑家缘、郑家豪、白华蓉、王依如统统惊讶极了。郑家缘的目的不言自明,他本想拆散郑家豪和白华蓉,毕竟白华蓉先前曾是他的未婚妻,等他再回来看到白华蓉却成了弟弟的妻子,他心里怎么也平衡不了。
而白华蓉和郑家豪听到这个决定,都无法接受,可是郑世贤摆摆手,示意没有商量的余地。
吴氏看郑家豪、白华蓉和王依如脸色都不好看,强颜欢笑,“家豪,你看现在依如也有孕在身,你总是在她那边也不方便……”
郑家豪满脸愤怒地走了。
郑家豪走出前厅的时候,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生这么大气,他不是因为讨厌白华蓉,相反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白华蓉在他心里已经占据了一个很重要的地位,只是他讨厌被别人摆布,他希望无论是感情或者是其他的东西都是他努力之后自然而然得到,而不是别人强加给他的。只是现在父亲的一句话,给他加上了一层枷锁,让他有了被逼迫的感觉。他才会如此生气。
可是在白华蓉看来,郑家豪的离开无疑是给她留下了更加难堪的场面,虽然她和欧阳朔之间根本什么都没发生,在外人眼里或许却不是如此,郑家豪离开前厅揭示着他对她的嫌弃,仿佛在她和欧阳朔的事情上打上了一个默许的印记。
白华蓉回到屋里,这才知道为什么郑世贤为什么会这么生气,青青把当天的报纸展开在白华蓉面前,报纸第一版面就是欧阳朔抱着烂醉的白华蓉走在大街上,白华蓉愣愣地看着那张模糊的照片好久,对于这一幕白华蓉一点印象也没有,她想大概是她喝醉了欧阳朔抱着她出归林居之后的事情。她懊悔极了,不知不觉喝了那么多酒。也难怪郑世贤会生那么大的气,如果换做是其他大户人家,或许早就让她卷铺盖走人了。这时白华蓉想到郑世贤给她的暗示,她回头问青青,“有建邺的消息吗?”
青青一笑,“这才几天呢。小姐安心等着,信一到我就会告诉小姐的。建邺少爷收到小姐的信肯定也会非常开心的。”
白华蓉百无聊赖,只是从今天开始她没有郑世贤的允许已经不能再踏出郑家一步,就算出门也要有郑家豪陪伴在侧。她已为人妇,即使在标榜民主的时代,旧思想的根还是很难拔除。这让她觉得特别委屈和无奈。白华蓉没有意识到,她自己的思想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有所转变。
“少奶奶,我帮你把被褥都换了吧。”雨娟抱着崭新的被褥进门。白华蓉一看,那床被褥是她新婚时候的,她忙阻止,“不用了,现在的挺好的。”
雨娟见白华蓉脸红起来,不由一笑,“少奶奶,老爷吩咐过来,少爷从今晚开始都要过来。我还是帮你换了吧。……”
白华蓉不知该怎么回答,“不要换这套。”她隐隐觉得这大红色并没有那么喜气,相反或许还会让郑家豪认为她在期待一样。
雨娟帮白华蓉换了一床白莲花花色的床单,鸳鸯绣花的被子,帷帐也换成了浅粉色的,看上去温馨极了。白华蓉等雨娟把原来的被子收好放到柜子里之后想要出去,白华蓉叫住雨娟,“雨娟,你再跟我讲讲你知道的大少爷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