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依如刚起床就干呕起来,看得郑家豪心疼十分,男人总会在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女人的辛苦,他只怪自己无法帮她。王依如干呕的脸色惨白。郑家豪帮她顺气,她慢慢好一些。
“我看,今天唐渊的婚礼我也去不成了……”王依如抱怨地说。
“这小家伙,怎么这么不消停呢,弄得你母亲这么辛苦,将来也肯定是个调皮鬼。”郑家豪亲昵地说,王依如笑了。
“没关系,你好好养着,等会我再让人送些补品过来,你看看你,都瘦了。”
王依如嘟着嘴,“补品天天吃,都腻了,我就想吃点酸的清爽的东西,可是厨房都只有柑橘或者梅子……”
“我出门帮你留意下好吗?”
“嗯。”
郑家豪他们说话的当下,雨娟端着早餐进来了,“少爷,姨奶奶,少奶奶今天亲自下厨,说是姨奶奶不方便,就让少爷陪姨奶奶在屋里吃。”
“她又好心了……”王依如一副不领情的样子。
“你放下吧。”郑家豪对雨娟说。
雨娟犹疑着,“少爷,您看,这一份是您的,还有这一份是专门为姨奶奶准备的。”雨娟指了指桌上的早餐。
“哦,我看看。”郑家豪走过来,看看笑了,“蓉儿真有心。雨娟你帮我谢谢蓉儿。”
雨娟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王依如下床一看,也感叹白华蓉心细,可又不甘承认,嘟着嘴在那不说话了。
“都快做妈的人了,别那么小孩子气,来吃点。”
王依如指指餐盘里的一小碟小菜,“这是什么?”
“我尝尝……”说着郑家豪夹起一块尝尝,“这是萝卜……你会喜欢的。”郑家豪神秘地笑笑,夹起一块,递给王依如。
王依如咬了一小口,随即无话可说了,她没吃过这种东西,可是酸爽让她舒服极了。
白华蓉换衣服的当下,郑家豪从门口进来了。
“你在外面等等,我换好衣服就出来。”白华蓉在屏风后面说。
郑家豪坐着忍不住问道,“蓉儿,你给依如吃的是什么?”
“哦,只是一道小菜而已。”白华蓉从屏风后面绕出来,郑家豪一看,只是呆在那里,眼前的这个人他仿佛第一次见到似的,出落地标致极了,款款地朝他走过来。郑家豪情不自禁地站起来,一把搂过她。
白华蓉一惊,“你做什么?”
“你今天,很不一样……”郑家豪在她耳边轻轻地说。
白华蓉只觉得耳边痒痒的,忍不住笑,“放开我,有话好好说。”
“嘘,别动……”郑家豪把她抱着,她也不说话了,只是靠在郑家豪怀里。觉得安心极了。她这才明白,女人要的大抵就是这样的安心吧。
白华蓉突然听到脚步声,她推开郑家豪,“青青,什么事?”白华蓉满脸通红地看着刚想出去的青青。
“哦……就是……那个……司机问少爷和少奶奶,什么时候可以出发。”青青语无伦次起来。她没想到会碰到这么尴尬的情景。
“告诉司机,很快就出发,让他在门口等着。”
“好的。”青青赶紧走了。
“司机?”白华蓉好奇地说,她从来没见过郑家豪的车。
“父亲为我配了辆车,说是出门方便些。”郑家豪解释道。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白华蓉在郑家豪又把她揽入怀中时问道。
“现在?”
“哦,对了,依如不去吗?”
“还是让她休息吧。”郑家豪放开白华蓉,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
白华蓉到林府的时候林府门口已经停了许许多多的车子,拥挤在大道两旁甚至造成了交通的拥堵。黄包车夫在车子的缝隙间穿梭,时不时发出一声抱怨和咒骂,白华蓉远远瞧见林家的家丁在帮忙指挥疏散车子。
“我们还是停到另一个街角吧,停在这里恐怕等会也开不走了。”郑家豪说。
司机调转车头,把车停到了交通顺畅的街角。
白华蓉和郑家豪手牵着手走到林家门口,看林少佐一身西装,郑家豪忙在白华蓉耳边解释道,“少佐和唐渊举行的是西式婚礼。”
白华蓉在报纸上介绍过西式婚礼但是就是没有亲自参加过,她不由得好奇起来。
进入林府,目所能及之处不是红色的彩带而是用鲜花代替,楼梯扶手上都绑上了彩色的气球和鲜花,而楼梯上铺着一如既往的红色地毯,只是换上了新的。天花板上垂下了五彩彩带。有个小女孩走过来,递给白华蓉和郑家豪两杯红酒。
白华蓉只觉得气氛热闹极了,完全不比当初在领事馆的舞会差分毫,甚至比舞会更加热闹,“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
“林家的生意遍及国内许多地方,结识的富家豪绅也当然有很多。”郑家豪微微凑过来在她耳边说
白华蓉点点头,她突然看到远处有个人举着红酒杯向她致意,那人悠闲地靠在一座洋式挂钟下,挂钟此刻显示是下午五点,白华蓉也轻轻举起酒杯朝那人微小示意。
“欧阳朔在那。”白华蓉对郑家豪说。
郑家豪看到欧阳朔不知为什么心里不舒服起来,但还是和白华蓉一起走了过去。
“想起前不久舞会的时候你们两还没这么亲密……”欧阳朔意味深长地看着郑家豪说。
“我和蓉儿毕竟是夫妻,亲密是自然的。”郑家豪像是受到挑衅一样,回应欧阳朔也不甘示弱。
白华蓉只觉得这两人说话带刺,不觉笑了。“少佐新婚你们两个就别讨论我的事情了。”
她说着,周围的灯就暗下来,她不由一惊后退一步,想起当初在领事馆的纷乱,心不由地一阵不安。
有人扶住了她,她感觉那双手传来的力量,她知道郑家豪和欧阳朔都在她身边,她放心下来。
聚光灯打到楼梯上,穿着雪白婚纱的唐渊从楼梯上慢慢走下来,她微微低着头,手上捧着鲜花。
白华蓉觉得这个场景美极了,在丝绒般柔和的灯光照耀下,在场的人目光都齐聚在唐渊身上,唐渊微微笑着,心中的幸福不言自明。白华蓉的心微微颤抖,她不由得落泪。她不知自己为什么落泪,只是觉得自己此刻能够体会到唐渊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