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带我去哪里?”苏颜有些疑惑又有些期待地看着顾愆。
“带你去一个很好玩地方。”顾愆轻轻点了点苏颜的鼻子,转过身认真地开车。
“好玩?”
“嗯,到了你就知道了。”
顾愆带着他一路下山。然后又开了很远的一段路,到了另外一座山脚下。
“你带我来爬山啊?”
“是啊。”
“你好像很喜欢山,住在山顶上,又带我来爬山。”苏颜说道,接着又说:“不过,我也喜欢。”
听到苏颜说喜欢,顾愆对着她微微一笑。
“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也很喜欢来爬山,每次有什么想不通的事情,我总是会来爬山。问一问山,问一问大自然,心就会开阔很多。就能找到答案”
“我家住在海边,每次不开心的时候,就很喜欢到海边去,看看一望无际的海,心情就会平复很多,好多事情好像也就想通了。”
顾愆和苏颜相视一笑,对于两个人爱山爱水的默契感到欣喜,惺惺相惜。
“你还真的是很有古文人的气息。那今天是我陪你去看海呢?还是你陪我爬山呢?”
苏颜看了他一眼,说:“都来到这儿了,当然是去爬山了。”
顾愆得意地笑了一下。“那你行不行啊?”
苏颜不服输地反驳了一下:“我当然可以了。”
两个人从车里拿了点吃的东西和水,顾愆背了个登山包,就出发了。
苏颜看起来虽然柔弱,却很能吃苦。在爬山的路上,并没有表现出一丝放弃的念头,反而好像迫不及待地想往上爬。倒是顾愆一路担心苏颜滑到,处处小心护着她。
上山的路并不好走,苏颜走得快,虽然顾愆护着,还是不小心扭了一下。顾愆连忙伸手去扶,苏颜跌跌撞撞倒在顾愆怀里。
顾愆扶着她坐下来。“早叫你小心点的嘛。”他的语气里带点责备,却满是心疼。
苏颜没有说什么,强忍着痛,只是皱起了眉头。
“还能走吗?”苏颜艰难地站了起来,顾愆扶着她,她脚下一疼,只能又倚在顾愆身上。
“休息一下,应该没事吧。”苏颜皱着眉头,勉强一笑。
“都这样了,还说没事。要不我先带你回去吧,检查一下,如果扭伤了就不好了。”顾愆又是责备又是担心。
“我真的可以的,不信你看。”苏颜推开顾愆,自己朝前走了两步。虽然很疼,却还是朝顾愆笑了笑。
顾愆不放心,赶紧向前去扶她。
苏颜带点撒娇的语气说道:“都爬到这儿了,我们不要现在回去嘛。”
顾愆拿她没办法,只好妥协了。“那上来吧,我背你。”顾愆取下背上的包,蹲了下来,示意苏颜上去。
苏颜乖乖地让顾愆背着上山。这是第一次有人背着她一步一步朝前走。,顾愆的背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厚实,却让她感觉很踏实。她的头靠在顾愆的肩上,两个人的耳朵偶尔会碰触到一起,耳鬓厮磨,苏颜不觉的脸颊发烫。她才想起来,自己清醒的时候,好像是第一次离他这么近。顾愆因为背着她上山,脸上已经满是汗水,透出淡淡的汗味。苏颜却很喜欢这味道。她觉得这比顾愆身上的古龙香水味闻起来更舒服。
他们一路上并没有说很多的话。苏颜拿着背包,顾愆只是关切地问她:“重不重?”
苏颜摇摇头说一点都不重,而后反问道:“那我重不重?”
“一点都不重。”
“真的吗?”
“真的。”
“以前我经常在电视里看到你背着漂亮的女主角,是不是因为经常背,所以觉得我不重啊?”
“背着你我真的一点儿都不觉得重。”顾愆转过头对着苏颜淡淡一笑。
苏颜的脸上也不自觉地浮现一丝幸福的笑容。她隐隐约约觉得心里好像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却一时形容不出来。只是那种感觉很奇妙,让她不自觉地想笑,心里很甜很甜,好像可以开出一朵花来。
“你笑什么呢?说你不重这么开心啊?”
“是啊。”苏颜又笑了起来。
“其实除了拍戏,这是我第一次背别人。拍戏的时候总是一条又一条地重复,每次都累得筋疲力尽的。但是背着你,我真的一点儿也不觉得辛苦。”
苏颜突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把头埋在顾愆的肩上,静静地由他背着她向上走。
不知道为什么,那段曲折的山路,今天走起来却似乎一点儿也不漫长。顾愆背着苏颜,一点儿也不觉得辛苦。他反而希望那段路可以长一点,但总是事与愿违。不一会儿竟到山顶了。
“到了。”顾愆把苏颜放下来。自己也坐到了一旁休息。他打开包,把水递给苏颜。苏颜接过水,又递给了顾愆:“给你。”
“我这还有。”顾愆有些莫名其妙地笑了笑。
“你喝这个嘛。”苏颜有些小固执,不肯把水收回来。
顾愆无奈地接过来。“为什么?”
“你比较辛苦啊。这瓶比较甜。”苏颜抿起嘴,露出浅浅的梨涡,轻快地笑了笑。
“真的假的啊?”顾愆笑了起来,拿起水喝了一口。
苏颜天真地望着他,用清脆的声音说道:“真的啊。”
“好像是有一点甜。”顾愆看着苏颜,也笑开来。那瓶水似乎真的从心里甜了起来。
苏颜却坏坏地笑了起来,得意地说:“我骗你的。”
顾愆拿她没办法,用手轻轻点了下她的鼻子:“我没想到你这么调皮。”
两个人一齐笑了起来,苏颜的笑声清脆悦耳,她好像很开心似的,满脸都是笑意。
“顾愆,谢谢你带我来爬山。刚刚在路上,我真的想通了很多事情。”苏颜欣然一笑,眉宇间已经没有了之前凝重的痕迹。顾愆也如释重负般地微微一笑。
他蹲在苏颜身边,深情地看着她。苏颜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微泛红,把头转向了别处。顾愆的目光却始终追随她。他牵起苏颜的手,轻轻地唤她:“颜颜。”
这是顾愆第一次这样叫她。从小到大,只有家人还有林枫会这样叫她,洛晓晓通常都叫她小颜。其实她很喜欢别人叫她“颜颜”,有一种宠溺和疼爱的味道。从前林枫这样叫她的时候,她就觉得很欢喜。
苏颜惊讶地看了一眼顾愆。顾愆拉着她的手缓缓地说:“颜颜,我喜欢你。”顾愆看着苏颜的眼睛认真地说道:“我知道你一直喜欢林枫,所以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喜欢你,我怕我会把你吓跑了。上一次对媒体公开,其实是我的私心,我只是想用这种方式留住你。”
苏颜对于顾愆的表白完全没有意料到,心里说不出是惊讶还是惊喜,只是怔怔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以为我能用这个方式一直留住你,直到你也接受我。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林枫回来了。我不能再这么自私地把你留在我身边。我答应了林枫要和他公平竞争。所以我怕再不说的话,就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可以说了,我真的很喜欢你。但是如果你选择他的话,我也不会强求。我只希望你开心起来。”顾愆用一种很平静却很真挚的语气说完了这段告白。苏颜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她崇拜了几年的男人,有一天会对她说喜欢。她说不清自己是感动还是惊讶,总觉得有点不大真实。
苏颜正视顾愆的眼神,她从他的眼睛里只读到了一种东西,那就是认真。她见到过那样的顾愆,在电视里,她曾为那个眼神执着不悔,感动不已。却没想到,这一次是为她。她的心里有一种感动,满满地好像要溢出来。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很想哭,那个真挚眼神让她疼到心里去,酸酸的,苦苦的。
顾愆依然望着她,好像总是看不够,又好似在等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