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乐还真没让她失望,从公司里出来,一口气把车开回家,然后就把自己关在卧室里,准备来个绝食抗议。这可把家里的佣人吓坏了,在他们眼里,这个大少爷虽然不经常笑,但也很少发火,总是一副宠辱不惊,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的姿态,从来没见过他的脸黑成这个样子,绝食的情况,更是听都没听说过。连楚振海也是干着急,不知道该怎么办。
于是,季真一回家就被楚振海拉到一边训话了:“怎么回事儿?”他确定,这件事肯定跟她有关。
季真觉得她还是跟楚伯伯把话说开了好,就问他:“楚伯伯,你让我留在他身边,是因为他有自闭心里,对吧?”
楚振海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猜到了他的目的,略微有点震惊,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楚伯伯,我知道你希望他快乐,我也在努力,可是一个人想要真正快乐,得先知道什么是痛苦,没有经过痛苦的洗礼,一切快乐都是虚假的泡沫,早晚有碎掉的一天。他就是从小生活太安逸了,所以经不起挫折,我觉得应该用一些小麻烦刺激一下,他才会知道生活不是一种味道,而是酸甜苦辣的组合。”季真慢条斯理地为楚振海分析着。
楚振海仔细想了想,她说的好像有道理,可是,他忍不住为自己的儿子心疼,万一刺激过了头,出点事怎么办,他可就这么一个儿子。
季真看出了他心里的担忧,安慰道:“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楚振海叹了口气,心想,不放心又能怎么办,我都决定赌一把了。
时间差不多了,季真估摸着,走进了卧室,打开灯往床上一看,只见楚天乐抱着被子蜷缩在角落里,好像弟弟受委屈的样子,当时就乐了,快三十岁的人了,怎么会有这么幼稚的一面,笑了一阵,说:“你差不多行了。”
没有反应,他奉行把沉默进行到底的原则。
“今天这种事,应该生气的是我吧?我都没生气,你生哪门子气呀?”
你当然应该生气了,可为什么你一点都不生气呢,我就是因为你没生气所以才生气的,你要是生了气我还会生气么?你该生气的时候不生气,我能不生气吗?楚天乐在心里默念,却说不出口。
其实他就是说出来季真也未必听得明白,这道理也太绕口了点,但总结起来就一点:他觉得季真看到不该看的一幕而没有吃醋,是因为她不在乎他,所以他不高兴了。
季真虽然聪明,可目前还没有这份觉悟,只觉得他是因为她搅了他的好事,才生气的,心想,生了这几个小时的气应该够了吧,难不成还得让她跪地求饶啊。
“你还要不要吃饭了?”这是季真的杀手锏,用来治她调皮捣蛋的弟弟,可谓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只有乖乖求饶的份儿。
“你做?”用来治楚天乐,效果也是立竿见影,紧闭了几个小时嘴巴终于撬开了。
可是,竟然跟她讲条件,太过分了吧!但当看到他如孩童般饱含期待的眼神时,不知怎的就答应了。季真觉得今天就是她的倒霉日,在公司里被同事欺负,在医院被花蝴蝶拦路,回到家还得伺候伤害自己的人,她怎么这么悲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