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那臭小子呢?”一大早秦宇妈妈问,我刷牙的动作戛然而止,白色的牙膏沫搭配我呆滞的眼神,显得我如同痴呆。我听到房门的开动,然后李雨晴的声音响起,夹杂着刚睡醒的朦胧:“阿姨,宇好像出去买早点了。”
“哎哟,这小子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好好的怎么想着出去买早点了,真是……”
我继续洗漱,就连李雨晴跟我打招呼也只是敷衍过去了事,雪红对着梳妆镜装扮着,我听到秦宇妈妈说着什么,想来应该是秦宇回来了,我听见他解释着:“妈,雨晴早上习惯吃红豆薏米粥,儿子这不是心疼您嘛,不想您起那么早……”
雪红撇撇嘴,说:“平常可没见表哥这么细心,肯定是她让表哥去买的。”
“行了,秦宇给她买份早餐也不是什么大事,这让你说的跟十恶不赦似的,不至于!”我不想让雪红知道我心了不舒服,于是找了个理由想蒙混过去。
雪红扭身看着我,一副恨子不成龙的感觉说:“你啊你啊,就知道退让,她那是做给你看的知不知道?就她拿点小心思……”
早饭有些不自然,不止是我,似乎大家都有些心事,吃了几口我和雪红就上班去了。来到剧组,发现大家都很另类地看着我,还指指点点地说着什么。
“看什么看?”雪红一嗓子喊过去,倒是镇住了一些人,但也有几个有胆量的,鄙视地说:“哼,我们可不得好好看看嘛,好好看看这家贼都长的什么样儿!”
话说到这份儿上我也该感觉到有些疑惑,雪红更是有气:“你怎么说话呢?说谁是贼呢?”
“我们又没说你,你着什么急啊?”
“吵什么呢?都别吵了!”张导走过来,双眼在我身上打量了一圈,说:“昨天是你最后走的?”
我有些懵了,不解地看着他,木木地点点头。张导又问:“那你走的时候有没有碰到什么人?或者是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没什么异常的地方啊,跟平常一样,昨天我锁了门就走了,哦对了,昨天晚上贾然回来拿包,我们俩一起走的。”
“贾然?你先跟我去趟办公室,去把贾然叫来。”张导说完就往回走,我越来越纳闷,该不会是昨天我们走了之后出了什么事吧,我安抚了一下雪红,示意她我没事。
贾然跟我在张导面前站着,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张导敲打着桌面,每一次发出的声响都像是撞击在我心上一样,因为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心里倒是显得很忐忑。
“你们昨天走的时候没有什么不对吗?”听见张导的问话,我跟贾然同时摇摇头,我最终还是忍不住问:“张导,到底出什么事了?”
“哼,什么事儿?家当都被人家顺走了,还问我出了什么事儿?”
我心里咯噔一声,话说到这份儿上,我怎么可能不明白,今天大家看我的表情,再加上她们说的话,这么一想才明白,原来她们把我当贼了。
“张导是不是在怀疑我们?昨天是我们锁的门,但我可以发誓,咱们做人做事要对得起良心,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我极力地辩解着。
贾然扭头看了我一眼,也跟着说:“是啊导演,昨天我们走的时候可是锁了门的,再说,咱们这里不是有监控吗?如果是丢了东西,看下监控录像不就清楚了嘛?”
“监控录像?说的倒是轻松,要是监控能看到我还用在这里跟你们耗着?摄像头被人弄到了一个死角,什么都没拍摄到。”张导扶着额头说着。
“那怎么都丢什么东西了?”
“摄影棚里能搬走的设备都被搬走了,还有一些录好的带子,那些可都是我的心血啊,全没了……”
要说着急,我比谁都急,毕竟这事我脱不了关系,好在我心里坦荡,倒不像刚才那样忐忑了:“我看还是报警吧,毕竟是丢了东西,这应该不算是简单的偷窃了,那么多的设备……”
“报警?那我们岂不是脱不了干系了?这样我们会不会被抓进去啊?”贾然有些害怕地问着我,我想着或许她是没遇到过什么事,于是安慰着说:“就算是不报警,咱们俩也是脱不了干系,毕竟昨天是咱们俩最后走的,还不如让警察来解决这事,反正是清者自清。”
“好,我也相信你们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夏陌说的对,毕竟你们也是有嫌疑的,为了还你们的清白,就让警察来解决,刚才我已经打过电话了,想来现在应该差不多要到了。”张导说着,我心里有些庆幸,原来是早已经报了警了,不说只是为了进一步试探我们。
李雨晴来到的时候,我正被一个警察盘问着,我看到她眼中的探寻,也没解释什么,雪红走过来说:“陌陌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我相信她。”
“你相信她也不能这么肯定地说不是她,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既然连警察都动了,想来不会是小的事情,既然这样,夏陌应该好好配合,这样才能还给你清白。”李雨晴接过血红的话说着,模棱两可,并没有摆明自己的立场。
我也不指望李雨晴的态度,一边回答着警察的问话,一边用眼神安抚着雪红。耽误了一上午也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警察决定先将我跟贾然带回去,然后再仔细盘问,我知道这个细节,是为了防止我们说谎,如果第二遍或者第三遍的话跟第一遍的记录是一样的,就说明我们没有说谎。
贾然有些抵触,略有些反抗:“我们没做过,凭什么把我们带回去警察局?我不去!”
“你最好是好好跟我们合作,要知道,你这是扰乱公务!”一个警察说着。
我在心里鄙夷着:摆什么谱?走到贾然身边解释:“咱们现在是嫌疑人,他们有权利将我们收押,但只是暂时的,别担心。”
贾然这才平复了自己的情绪,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我,我读不懂她眼睛里的含义,只是拉着她的手,希望能给她一份力量,对于贾然,我还是有些好感的,或许是她的坦白,又或许,是她背负的东西跟我相似,总之,我跟她早已经是朋友了,朋友之间是需要绝对的信任,但我不知道,朋友之间的信任有时候薄弱地比气泡还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