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有些感情,只适合藏在心里,说出来就是个错误,花开的再好也有凋谢的时候,倒不如把花开的盛景留在心里,有个美好回忆也是圆满的。
我开始处处避让,对秦宇,对李雨晴。一切收拾妥当,我踏上了出差的里程,雪红抱着我说:“死丫,就你没良心,就这么潇洒地走了……”
“亲,我是出差,又不是不回来了,你干什么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啊?”我擦掉雪红的眼泪,有些无奈。
雪红拍打了一下我的手,揩了揩鼻涕说:“我不是担心你嘛,要半个月呢,那是什么地方,你又不是明星大腕儿的,谁会在乎你是不是吃好了喝好了,她也真是的,干嘛不让我去嘛!”
对于雪红的牢骚我选择微笑带过,不管李雨晴这次是什么心思,我都得去,第一是撇清我跟秦宇的关系,打消大家的误会,第二,我觉得我们大家都需要时间,好好想一下,这次的机会我不能放过。
第二次坐飞机,没有了第一次的心事,于是身体上的不适就显得格外清晰,我一度觉得耳朵要炸开一样,感觉里面有气体往外冲击着,脑子里嗡嗡响,乘务员说的话我也听不清,直到下了飞机,这种疼才有所缓解。
走出机场,看到一排人举着牌子接机,走了一遍又一遍,确定没有我的名字,我自嘲:早就知道的结果。刚想去找个旅馆,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拉住我,问:“你是不是叫夏陌?”
“你是……”我没有正面回答,对于陌生人,我没由来地会有一种恐慌。
“我叫张宏,是升华剧组的司机,准确的说,应该是外拍组司机。”张宏说完,扯开一张A4纸,上面用黑色水笔写着:北京夏陌。我想这应该就是他准备的接机牌了,还真是非同一般啊。
“张先生你好,我是夏陌,真是麻烦了,我是第一次接手外拍,要是有什么不懂得,还请多多包涵。”我客气的跟他握手,该客套的话,一句都不能少,这是我这段时间以来学到的第一样东西。
“客气了客气了,我比你大,你就叫我一声张哥吧,今天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带去你场地看一圈你就懂了,最近很多剧组都在这里拍戏,你可以先看看。”张宏开车带我去饭店,路上我询问了一些要注意的事情,同事也询问了一下这次要来的明星有哪些,可是张宏给我的答案却是出乎我的意料。
“明星?这次没有明星要过来啊,上边安排的是最后两个月才会来这边拍外景。”
“那雨晴姐让我来这里做什么?不可能是来勘测场地的吧!”这下我对李雨晴的想法更加捉摸不透,如果只是为了把我支开,为什么不找理由开除我呢?再说,这么聪明的一个人,应该不会把个人感情带到工作中吧。
张宏扭头看了我一眼,接着开车说:“我接到的通知是,要你先去熟悉一下环境,然后让我协助你挑几个常用的群众演员,若是发现不错的,公司也会着手培养。”
“群众演员?所以我这次的主要任务就是过来找几个群众演员?”
张宏没有再回答我,对于这个答案我有些不能接受,这算什么?把我支开了?主要的原因我却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滥用职权啊。
这个晚上注定是无眠的,第二天我盯着重重的黑眼圈跟着张宏去熟悉我所谓的工作,一路上张宏时不时地盯着我看,看得我浑身不自在:“张哥,我有什么不对吗?”
“呵呵,没有,只是奇怪,现在工作不化妆的人可不多了,看你那黑眼圈,也没遮一下,昨天没睡好?”
“没有,我只是有点认床,咱们快到了吧。”我掩饰着回答,不想跟他过多地讨论这个问题。
张宏没说话,只是笑着点了下头。我们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虽然已经是九月份了,但是太阳依旧毒辣,张宏似乎并不着急,停了车就嚷嚷着要先去吃饭,领路的人都发话了,我也没什么意见。
大家都说,餐桌上能够得到很多你想要的信息,这话一点也没错,我想过像张宏这样天天开车的人,无聊时候应该是喜欢喝上几杯,却没想到他嗜酒如命,菜还没上,他就已经喝下半瓶白酒了,人还没醉,胡话就已经说上了。
“我说你,是不是在北京得罪谁了?”
“没有啊。”
张宏往嘴里扔了颗花生米,说:“没有?那我问你,你为什么来这里?哎,年轻啊!”他又抿了一口白酒,话却不肯再说下去,我借口去洗手间,拉了一个服务员到没人的地方,偷偷塞给她200块钱说:“妹妹,我今天是陪客户谈生意的,但我实在不能喝酒,你也知道的,生意上没酒怎么行,你看你能不能给我一个空酒瓶?”
“这……”服务员拿着钱踌躇着,我知道她的顾忌,开口说:“你放心吧,我会先买一瓶酒的,到时候你只要给我一只灌了白水的空酒瓶就好了。”
“好吧!”
我拿着两瓶酒回到饭桌上,给张宏递上一瓶,又给自己倒上一杯白水,说:“张哥,话说三分意,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管怎么说,谢谢你的提醒,妹子今天陪你痛快喝一杯!”
张宏没料到我会这么做,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说:“好,妹子既然这么说,哥也不跟你玩虚的,你……”他仰头干下一杯酒,接着说:“妹子,你年轻啊,这里头的道道多着呢,你知道你为什么被派过来不?”
我摇摇头,张宏一副无奈的样子说:“你是得罪人了呗。”
“可是我只在这里呆半个月啊。”
“我的妹妹哟,你知道半个月能改变多少事情吗?哥告诉你啊,李雨晴亲自给我打电话,说让我给你讲讲外拍的注意事项,她是什么人我最清楚,她要想整谁,一天,一天就能让那人跪地求饶,而且李雨晴这个人从来不会给出时间让新人熟悉,她没那么慈悲,你肯定是得罪她了,哥说这话你信不信吧!”
我又给他倒满一杯,笑着说:“信,张哥说的话妹子能不信吗,来,再喝一杯,别说这些不高兴的。”
张宏似乎有什么心事,一杯接着一杯地灌,口齿不清地跟我嚷嚷:“我告诉你啊,李雨晴她不是什么好货,就她那点破事,老子知道的一清二楚,她不就是靠着……嗝……事吗……什么玩意儿啊,要不是老子……嗝……老子都给她抖出来,破……嗝……”
“张哥,张哥?”我推了一下趴在桌子上的人,想知道他最后说的话什么意思,可张宏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不都说爱喝酒的人酒量都好吗?怎么这么快就倒下了?听张宏的话,显然他对李雨晴有着很大的不满,或者该说李雨晴跟张宏之间一定有着什么事情,李雨晴,你到底是怎么样的人?你还有多少秘密是别人不知道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