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梦吗?如果是梦,这房间是怎么回事?还有散落一地的衣物……床上的男人翻身把胳膊压在我的身上,也压醒了我,原来这一切不是梦,我跟秦宇真的……我轻轻把秦宇的手放回原位,慢慢起身穿好衣服蹑手蹑脚地走出去,身上的酸痛让我的步伐有些缓慢,刚除了秦宇的房门就马上逃回自己的房间。已经是晚上8点钟了,让我庆幸的是她们都还没有回来。
我蜷缩在床上,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酒后乱性一点都没错,该死的酒!脑子里乱乱的,事情是怎么发生的我记不清了,我以为那是我在做梦,虽然起初的疼痛很真实,但……
顾不得身上的不适,我匆忙出门,没有目的地在大街上闲逛。霓虹交错,我环住自己的站在天桥上,远处一大片的灯海,川流不息,冷风让我变得清醒,也让我开始发冷,我却不敢回去,怕什么?不清楚,或许是怕李雨晴的哀怨,又或许,我怕秦宇对李雨晴的解释。
我蹲在天桥上看着下面车流涌动,散发出的妖艳红光将这荷叶点亮。在这满是人潮的城市中,不知为何,我仿佛闻到了那来自地狱的腐朽气息。外表鲜丽的衣着闪着两人眼眸的光辉,就这样缓缓飘荡在这大千世界中。恍惚间我想,这就是红尘了吧,耀眼的背后尽是腐朽,而我,也不过是这腐朽中的一份子。
悦耳的铃声响起,我拿起电话,那头的关怀让我鼻翼泛酸:“死丫,你在哪呢?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来?”
“啊,我在外面吃大排档呢,马上回去,你们回来了?”
“我是回来了,可是安雅没回来呢,要不要我去接你啊?”
“不用了,我马上就回去了,刚吃饱,消消食……”
挂了电话我慢慢往回走,实在不想回去,可是回去的路好像短了很多,没多少时间就到了。站在门口做了几个深呼吸,我开门进去,没想到跟刚出房门的李雨晴碰了个正着,她穿着蕾丝睡衣,完美的曲线若隐若现,让我呆在了门口。
“陌陌回来了,宇有点口渴,我给他拿瓶水。”李雨晴朝我晃了晃手里的水,我想,她应该不知道刚才的事情,我换了鞋刚走了两步就傻了,客厅里很干净,干净地让我怀疑下午的事情确实是我在做梦。李雨晴笑着说:“陌陌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只是收拾的太干净了,有点不习惯。”
“是我收拾的。”李雨晴的话让我有些恐慌,正在琢磨她要表达的意思,就听到她漫不经心地说:“下午宇自己在家喝酒,他呀,也不知道怎么了,喝得醉醺醺的,衣服脱了一地,家里也是乱哄哄的,我就收拾了一下,回头说了他几句,他还跟我生气了,让我好一顿哄,哎,这有时候啊,男人就像孩子,得哄着来,可这孩子判断力却不是很好,别人给了一些甜头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陌陌,你说是吗?”
我很紧张地看着李雨晴,她知道了吗?应该没有吧,不然她怎么还跟我这么和气地说话呢?可是她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我脑子里乱哄哄的,李雨晴好像还在等我的回答,我干笑了两声说:“呵呵,雨晴姐真是会说笑,你跟秦宇这么相爱,他不会离开你的。”
“我什么时候说他会离开我了?不过你说的也对,只是就怕有些女人不聪明,分不清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陌陌……”
秦宇的出现像是我的救命稻草一样,虽然他的眼神让我无法面对,当时我记得他也醉了,而且我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弄醒他,他……李雨晴转身贴在秦宇身侧说:“你啊,怎么不接着睡?给你水,我想去冲个澡,都是你,弄地人家一身汗……”
“我出去吃饭了,刚回来,你们……你们接着聊,我回房间了。”
逃离是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我猛烈地关上房门,雪红一下子从床上惊醒,看到我迷迷糊糊地问:“陌陌,你回来了,你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
“没有,只是有些累了,你怎么躺这里睡着了?”
“我等你跟安雅,结果一个都没回来,我闲着没事干就睡着了,安雅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打她手机一直没人接……”雪红伸了一个懒腰,有些懒散地说,我想了一下,刘安雅现在应该还跟季冲在一起,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也就没多说什么。
做到雪红身边,想了又想我还是开口问:“雪红,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有天赵乾要跟别的女人结婚了,而你只能在暗处看着,祝福他,你会怎么做?”
“你也说了,我只能在暗处看着,祝福他,那我还能怎么做?”雪红反问我,搂住我的肩膀又说:“其实,我也只是说说,依照我的性子,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如果他敢背叛我,我就让他后悔这辈子投胎做了人……”
“你……”
“嘿嘿,开玩笑的,死丫,说什么你都信!其实如果真的发生了,我会选择做第三者,我爱他,只要能跟他在一起,有没有名分我不在乎。”
雪红很坚定地告诉了我,她的爱有多深,多刻骨。我心里轻松了很多,雪红说的对,我爱他,想要跟他在一起,虽然我不会去做他们之间的第三者,但我不后悔把自己给他,哪怕只有短短的几个小时,最少,我拥有过了,这就够了。
“你啊,别多想了,有时候你越是在意,失去的就越快,有时候你觉得没有希望了,可偏偏老天又给了你机会,来来回回地总是这样,陌陌,开心点儿,我不喜欢你不开心。”
我握上雪红的手,给了她一个灿烂的笑,说:“其实我并不是……这么说吧,我以为我从未得到过,可有天突然我发现,我拥有了,很甜蜜,可是这种甜蜜并没有持续,上天又让我失去了,好像从来不曾拥有过一样。雪红,我很羡慕你,你爱的人也爱着你,而我,连爱都是卑微的,只能藏在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