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借此机会,美美的吃上一顿,也不枉费白来这趟,也好对咱这个肚子有个好的交代。谁知事发突然,竟“后院起了火”,害我不得不辞别了莲娜,买上车票,急急忙忙往家里赶。
说到我家,其实离县城也不算太远,总的加起来,也就两百多公里。遗憾的是太过贫穷落后,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一辆直达车。所以每次回家,都至少得转四五次车的折腾。
我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就在昨天的夜里,莲娜还打电话向我报平安,说自己到工作地了,一切准备妥当了,就等着明天开始着手新的工作了。而问道我家里情况怎么样时,我只能无奈的摇摇头——我都还在半路上,不知道是要找个地方留宿一晚,还是继续一个人站在马路边,等待路过的车辆顺便带我回家。
我回到家时,弟弟早站在了村口的马路上,一个劲的向远处观看我的到来。远远的看到我出现在路面上,就一个劲的奔了过来。
“哥,你怎么才来啊,真是急死人了”,弟弟一边接过我手里的包,一边焦急的说道。也许是太过紧张,说话显得有点哆嗦。
“别急,我们先回家,看看情况再做商议”,看着弟弟慌慌张张的样子,我安慰道。“事情已经发生,只能想法子解决,急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看,你快看看,这是那门子事情啊”,一进门,还没等我坐下,母亲就将茶机上的一张白纸拼命往我手里塞。
我接过白纸一看,是法院下达的一张传票,传票当事人一栏,写着父亲的名字,案由上写着重婚,强娶强嫁,跟着两行是开庭时间跟法院地址。
“爸,你还给我妈妈戴绿帽子啊”?放下传票,我对着坐在一旁的父亲说道,又转头对站在我身旁焦急的母亲说道,“妈,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就算爸爸在怎么对不起你,你也不能走这样的极端啊,非要法院来解决我们家的问题私人问题”。
“你别瞎猜,这么多年了,你爸爸是那样的人吗”,坐在一旁的父亲听我这样说,也急了站了起来。
“这不,白纸黑字吗”,我摇摇手里的传票,说道。
“是啊,你个孩子,别乱说话,你爸爸是那样的人吗”,一旁的母亲听到我的话,急忙为父亲辩护道。
“哥,是李老懒,李老懒把咱家给告了,这个狗日的李老懒”,弟弟提着我的包,走了进来。
“坐下坐下,我们慢慢说。事情既然不是发生在我们家,那就好办了”,我一边说,一边拉着父亲母亲,围着茶机坐了下来。落在心里的石头终于卸了下来,整个人感觉轻松多了。
“好办,你说得轻松,法院都要人了,你说杂办啊现在。都怪你爸爸,就爱强出头,现在好了,惹上这么大个麻烦”。母亲看着我,神情显得特别急躁。
“别慌别慌,会有解决的办法的。我们慢慢说说事情的经过,再来想解决的办法。对了我爸,你怎么会把李老懒给得罪了”。我把注意力,转向了父亲。
父亲是这个村的村长,在村民眼里,父亲还是一位非常难得的好村长。
“你还记得小凤吗”?父亲开口说话了。
“小凤?不就是李老懒的媳妇小凤吗”,听着父亲提起小凤,没等父亲说完,我就打断了父亲的话。“你不会跟小凤有一腿吧”。
“去,你这孩子。人就是那个小凤没错,事情又被你想复杂了”,父亲听我这样说,急忙辩解道。
李老懒是我们村臭名昭彰的懒人,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村里没一个人看得起这样的人,走到那里,不是千人怨就是万人嫌的。所以一直混到三十多岁了,还是个光棍,没有那个大姑娘愿意嫁给这样的人,更没有那家愿意把姑娘交到这样的人手里。就连隔壁村的张寡妇,虽然年纪一大把,也不愿意嫁到这样的人家。但说来也巧,就在大家都对老懒的婚姻不报希望的时候,就在去年的庙会上,这李老懒,竟然带了一个姑娘回来。更让相亲们不解的是,老懒带回的这个姑娘,不但人长得漂亮,年轻貌美。更是聪明贤惠,冰雪聪明,勤劳朴实。
“你也应该知道,这个小凤,是老懒从庙会上领回来的,听说是姑娘迷了路,就被李老懒遇到,给带了回来。也有人说,这个小凤是受不了家里的虐待,自己跑了出来的,结果遇到了李老懒,不想回家,就跟了这个李老懒”。父亲说着,从兜里掏出了一包烟,点燃了一只,抽了起来。“我们不管这个小凤是怎么来的,自从她来到我们村,跟了李老懒后,李老懒在小凤的带动下,也勤快了许多。再说这个小凤,可真是个好姑娘,自来到我们村之后,每天早出晚归,任劳任怨。把一个不像家的家打理的井然有序,使这个不成家的家,终于有了一个家的样子。跟村民也相处融洽,每天做完自己家里的活,总爱帮着村民忙些伙计。人们都说,这李老懒是吃了狗屎运,这样好的媳妇,竟然给他遇到了,这就是标标准准的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父亲说着,一边用力的吸着烟。
“但是好景不长在,没过多久,这个李老懒懒病又发了,不做家务,整天游手好闲,对家里的一切不以搭理”,母亲看着父亲忙抽烟,接上父亲的话说道,“开始吧,小凤也由着他的性子,不去管他,到后来,这李老懒更过分了,对着小凤又是大吼大叫,一点点不满意,就对着小凤拳打脚踢。就连村里人都看不过去了,很多村民出来劝说李老懒,叫他要善待自己的媳妇。这李老懒到好,丢出一句,这是我媳妇,我爱杂的就杂的。村民们看劝说是没有用的,于是渐渐的,都习惯了这样的场面,没有人再去管他们的家务事情了”。
“后来这个小凤实在受不了李老懒,于是绝对离家出走了,唉,多好的一个姑娘,就这样给白白糟蹋了”。父亲说完,把烟塞到嘴里,用力的抽着了起来。
“小凤这个做法是明智的,我也支持她的离家出走”,看着父亲又忙着抽烟,我插嘴道。
“多好的一个姑娘啊,谁舍得让她走。村里上上下下那么多人,没一个舍得让她走的,多好的一个姑娘啊。再说她这样一个姑娘,走了能去哪里?如果有好的归宿,当初也不会遇到李老懒,也不会跟了这个懒人了。他李老懒舍得让小凤走,我村长还舍不得”。父亲吸完嘴里的烟,大声说道。
“那是人家的媳妇,你舍不得,又能杂的。我说爸爸,清官难断家务事啊。就算整个村的人都希望小凤留下,但是李老懒没有要小凤留下的意思,小凤也留不下来啊”,我看着父亲略带愤怒的神情,说道。
“清官难断家务事,今天我这个小小的村长,还真得把这事情给办妥当了”,父亲咬了咬牙齿,说道。
“是啊,多好的一个姑娘,我也舍不得让她走,舍不得让她离开这个村子,实在没有办法,来做我们家的闺女也行”。母亲也附和着父亲说道。
“你们想杂办?这可是人家的家事”。我看着父母,说道。
“杂办,爸爸一个激动,把小凤弄到强哥家,跟强哥过日子啊”,坐在一旁的弟弟,终于按耐不住,开口说话了。
“哈哈、哈哈。你个家伙,真够绝”,听了弟弟的话语,我实在控制不住,大声笑了出来,“你这不是乱套吗?李老懒的媳妇,由于你们舍不得,就弄给强哥做媳妇了。哈哈哈哈……有史以来,你是第一牛人,不不不,还是第一牛的村长,我真是服了你,服了”。
我感觉父亲这事情做得实在是荒唐,按耐不住,捂住肚皮笑了个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