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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晚上,大伙一同聚到了刘老师的房间里搞联欢。闹了好一阵子,有几个人坐到一边看电视上正在转播的球赛去了,还有几个人凑了一摊打起了双扣。钱玲见秦奋没什么消遣,独自一人在旁边看报纸,便叫上他到自己房间里让他帮自己把她那把破烂不堪的纸折扇给修理修理,秦奋欣然应允了。

不多时,一把涣然一新的纸折扇便在秦奋的手中诞生了。钱玲笑谢着:“想不到你的手艺还真行。”

见到秦奋有这般手艺,和钱玲一个房间的郭芳也凑了上来,让秦奋也帮她拾掇拾掇自己的扇子。同时,郭芳把另一个女伴夏雪的那把黑折扇也一同递了过来。说是捎带手一起都修理修理。秦奋认得出那把黑折扇,有一次夏雪曾用它给自己扇过凉的。现在想想,真有点儿物是人非的感觉。

贴扇子是一件精细活儿,贴得不细心,扇面就皱巴巴的、很难看。尽管秦奋已经很小心地在做了,但结果还是不太令人满意,也不知道是不是夏雪的那把扇子在做怪。

郭芳撑开自己的扇子看着:“怎么搞的,这么难看。你看看你给钱玲粘的不是挺好么,怎么?还偏心眼儿呀。”

“总得有点儿区别对待吧,是吧,秦奋。”钱玲笑着挤兑郭芳。

刚从外面进来的夏雪听到他们说扇子的事儿,也走了过来看着。见到自己的扇子这时正被一张报纸条裱着,顿时脸上变了颜色:“这……这是谁干的!”

“是我。”秦奋没打磕绊地说。

“你!你干吗把我的扇子给弄成这样儿?谁叫你弄的?”夏雪显得很生气。

“我……”郭芳正要解释这个事情的来龙去脉,竟被秦奋先抢了过去:“没谁,是我自己想粘的,怎么了?”

“你……你给我撕下来!”她的语气挺强硬。

听到这里,秦奋有点儿忍不住了:“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你,你怎么这么问。”突然被秦奋直接问这个,夏雪显然有点儿不知所措。

“你是不是很生气?”秦奋又问。

“你是说今天在公共汽车上的事儿么?哦,本来么,你不该那样说话。”她回答着,但明显没有刚才那么有底气。

“那你呢?你有没有为我想过。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呢。”他激动地说着。

“我……”她低着头,并不做声。

“我不认为我有什么错!如果你认为我错了,那我现在向你道歉,对你说一声“对!不!起!”行么!都是我的错。行了吧?”

“秦奋!你别这样。”夏雪眼睛有点儿湿润。

“你不是就希望我这样么。”说着,秦奋抓起那把黑折扇,只一把,就将那扇子扯为两半。

夏雪急了:“你!你别这样好不好!我……”她几欲流泪了。

秦奋没看她的眼睛,转过身去。

夏雪望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一阵子,然后独自一人跑了出去。

“你干吗?还是一个班的呢!光欺负人家小雪。你本应该比别人更关心她才对么。”郭芳冲秦奋发着牢骚,“快追出去看看!她就一个人出去,这么晚了,别回头再出点什么事儿。”

“我!”秦奋还想说点什么,可一想到夏雪已经跑出去一会儿了,心里还真是有点儿放心不下,便只是冲着郭芳无奈地笑笑,随即跑出了房间。

夏雪并没有跑远,在走廊的一头,秦奋找到了她。她正两眼木然地望着前方,脸上还有刚才留下的泪痕。秦奋见状,心里觉得挺不是滋味,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变得这么小的肚量,他自我检讨着自己这次来重庆到底是为什么?总不是来和夏雪吵架,让她难过的吧,想到这里,他心里很是不忍,他对自己今天的失态很是后悔:“我……都是我不好,对不起!好了,别生气了,好么。”

听到他的话,夏雪突然回过头看着秦奋:“我大胆地问一句,你要想清楚了好好地回答我!”

“啊?”秦奋一惊,让她的这句话给震住了。

“你说心里话,我和方玮,我们俩在你心里的位置,到底是不是一样的?”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眼睛。

“我……这……”其实这个问题答案是非常确定的,可秦奋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她这个问题。尽管他已经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是爱夏雪的,而且爱的很深,但他的确还没有过爱的体验,他也的确还不知道什么是爱。更重要的是,之前他还有些许自信地认为夏雪对自己有好感,而这段日子他几次示好的折戟沉沙,让他不能确信现在的夏雪是否还是喜欢自己的。他不知道自己迈出的这一步是否能够站得住。他不敢想象他如果说“不一样,你是唯一重要的位置”这个实话后,将会得到夏雪怎样的回馈。是两情相悦,大功告成;还是惨痛失败,遭到断然地决绝。他不敢想象会不会因为自己一时冲动地告白搞得两个人甚至连朋友都做不成。结合近期夏雪对他所表现出来的冷漠态度,他没有自信能够在表白之后收获到夏雪欣然接受所带给他的喜悦。他真想把自己心里已经反复说了很多遍的“不一样”说出来,但却就是开不了口。鬼使神差般当他终于开口时却不由自己地说着:“一样,当然是一样的了。你们都是我的好同学、好朋友么。”说完这话,他并没有感到预想的那么轻松,反而有一种暴风雨将临的感觉,开始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夏雪的回应了。

可以看出来,夏雪努力地动了动嘴唇,却什么也没有说。良久,夏雪终于说话了:“我知道了。你说的,一样!对吧。那好吧。”停了一下,她又接着说道:“那你干吗对我那么好呢?为什么?”她的声调显然有些高,象是在喊。

“是朋友就应该互相关心、互相帮助么,到这里来,只有咱俩是一个班的,我想给你多一些关心、多一些照顾,难道这也有错么?”秦奋说完这话后觉得自己好虚伪。

“我觉得,出来了大家就都是一家人。每个人都是平等的。既然你说都是朋友,那你就应该对每一个人都一视同仁。”她扯的范围有点儿广了。

听到夏雪这么说,秦奋也不知是怎么了,突然也来了情绪,便一股脑地将来重庆这几天的郁闷合盘托出了:“一视同仁?你做到了么?从咱们来到这里的第一天起,你就一直都在故意躲着我,不和我说话、不和我走在一起、甚至不看我一眼,反倒和除了我之外的每一个小组成员都象老友旧交似的,而惟独对我,好象咱俩倒是陌路人一样,你觉得你做到了一视同仁了么?”秦奋红着脸说着,他几乎都要喊了。

被秦奋这一通激动不已却不无道理的叫嚣之后,夏雪倒有些不知如何回应。稍做停顿,她转移了一下话题:“我想,你今天在公共汽车上所说的“不识抬举”就是在说我,对吧。”她好象从秦奋刚才有点儿失态的言语之中证明了自己白天就已经断定了的判断。

“你想认为是说谁就是谁吧。”秦奋不愿意再提起这个事情。

“是!我是不识抬举,也许有一天我会遗憾,但我决不后悔!因为我不愿意让你这样对我,我不想让你对我这么好,我不需要你给我的这点儿小恩小惠,而你其实什么也不能给我。你干吗要来重庆?为什么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为什么总要按你的想法去左右我的行动?我不愿意让自己在你指引的方向之下生活,你总是这样,爱以自己的想法去约束别人;喜欢按自己规定的方向去指引他人,你很自私你知道么?我们什么关系?是你说的!我们是朋友!朋友!哼哼!朋友!你知道么?朋友!所以,所以你别这样对我,因为我实在是承受不起!”她也开始激动了。

“我们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了呀?记得以前我们不是这样的。不是!”秦奋仰着头冲天说着。

“你别说了,行么。”她捂住耳朵。

“不!我要说!作朋友就应该坦诚相待。我来重庆是为了谁,你不会不知道的!被你这么冷落我特别的痛苦,你知道吗?难道这一切都只是我的错么?你就真的不能对我好一点么?我知道可能我的错更多一些,但我已经在努力地挽回了,你就真的只能等着我来完全让步么?”直到现在,秦奋还不想把自己爱夏雪这个真实的想法和盘端出。

“让步?错?我让什么步?我有什么错?你总是想着让我对你好,你就越是觉得我对你不好。你倒是很大公无私呀,对朋友给出你的关爱,你觉得我应该感动是吧?那你错了!如果你真的大公无私,你就不要指望着你的这些付出能够得到什么回报,你说不是么?”她用一句听似很有道理而实际上着实荒唐的话搪塞着。

“好好,那就这样吧,我觉得我们好象真的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但愿我们还能作朋友。”秦奋无力地摆了摆手。他已失望之极,这种失望其实不仅仅是对他和夏雪继续争论不会有什么令他满意的结果而无奈;更是对他自己违心的说出“一样”这两个字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现在无望的结局而悲痛不已。他根本没有想到他在作出说“一样”这个决定后才发现这竟然比说真心话还要失败。

带着无限的失落和满腹的委屈,他转身离开。走在漆黑的夜幕中,一向认为“男儿有泪不轻弹”的他竟让自己的泪水在脸颊上肆意地流淌起来。这会儿,他想起了那句话的后面一句“只是未到伤心处”,他觉得他或许真的到了伤心之处了,他觉得他真的第一次为一个女孩儿伤心了,他终于体会到了“爱之深,伤之切!”这句话的含义。他觉得他本来憧憬的极其美好的重庆之行到此完完全全的破灭了。

两人长谈后的那个夜晚,秦奋整夜未眠。直到天快亮了的时候,他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当大家唤醒他、叫他一起去逛街时,他才发现自己在梦中竟也是流着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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