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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缘起缘灭

而阿布虽然不是很清楚凡云为什么会突然问起他之前所在的部落,但是转念一想:这样也好,正愁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去先开这个口,等一下介绍完自己之前的所在部落后,就顺势把自己想要回部落看看的想法表达出来,然后等满足了自己的心愿以后,就再回到这里来,从此跟随在恩主左右,做牛做马以报救命之恩,反正自己除了这里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

就这样心理活动严重丰富的阿布挠了挠后脑勺,有些拘谨的对着凡云表达道:“我之前所在的部落便是在大河的上游,至于人数的话……大概差不多一百来个人的样子,生活情况的话也就一般吧!不是很好,也不算很差,马马虎虎还能过得下去……”

尽管大部分的话都是凡云根据阿布的肢体语言,自行脑补出来的。但还是把阿布想要表达的意思,大概弄明白了。因此,了解了一些基本情况的凡云,便下意识的在脑海中大致勾勒出阿布之前所在的部落到底是什么情况。

点了点头,凡云便顺势再问道:“那么你所在的部落距离这里有多远?附近还有没有别的部落?”

这两个问题很关键,除了让凡云大致得知自己距离外面的人类社会有多远外,还能验证一下自己一直以来的猜想。

凡云的再次询问,让阿布显得有些茫然,然后他想了想,这才对着凡云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话加手语表达道:“距离这里有多远我不是很清楚,不过来到恩主这里,我大概走了差不多一个月吧!至于别的部落的话,我只知道有几个部落会在野花盛开时,与我们进行交流……对了,我还从去赶过墟的老人口中听说过一些,好像在大河上游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一个非常非常大的部落,那里的人都能吃饱饭,还穿着很漂亮很漂亮的衣服……”

随着阿布慢慢的勉强能和凡云交流开始,凡云便让阿布直接叫自己的名字,可是阿布却始终执着的用恩主来称呼他,纠正数次无果后,凡云也就只能听之任之了。

当然了,对于阿布的这个回答,老实说凡云显得有些意外,却又觉得在情理之中。意外的是阿布竟然独自一人在这危机四伏的荒野中,一路幸运的走到这里来。而觉得在情理之中的便是,这个世界里既然有原始人,那么存在着一些已经踏入了农耕时代,甚至是掌握了织布技艺的原始部落还是可以接受的。最重要的是他的前身,应该就是源于上游的某个原始部落。

慢慢地在心里消化这些消息的凡云,看着阿布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忍不住的开口说道:“阿布,你还有什么想要说的,就说吧!”

“恩主,你是巫吗?你那么聪明,一定是巫吧?”局促了片刻,阿布总算是说出了一直环绕在他心中的疑问之一。

而愣了愣的凡云,则有些不确定的掏了掏耳朵,然后说道:“巫?”

出乎意料之外的问题,顿时让凡云有些不解。于是他便好奇的问道:“巫是什么?能跟我详细的说一下吗?”

对于阿布口中的巫,凡云的内心充满了好奇。

面对突如其来的反问,阿布挠了挠头,思索了半天,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表达道:“什么是巫,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那个去大部落赶过墟的老人说过,那是一些充满着大智慧的人,就如同恩主这样,能沟通鬼神,替人消灾解难。至于其它的我就不清楚了。对了,那个部落好像还有一个象征,叫什么图腾来着……”

呃……

本来凡云还以为是那种掌握了某种超凡力量的巫师呢!没想到只是和他前世历史中所记载的巫类似。除了充当神棍、明礼祭祀、治病救人等等职能外。还是能知天知地,是智者同样也是圣者的这种顶级知识份子。

说着说着,凡云忽然发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阿布眼中那充满神秘色彩的巫。

怪不得,凡云总觉得阿布对他太过于敬畏!甚至到视若神灵的地步,原来根由在这里!

问到这里,凡云便觉得差不多了,反正再问下去,也不过是一些旁枝末节。于是,有意结束这些话题的凡云便开口道:“阿布,这段时间以来,我看你常常看着大河上游的方向发呆,是因为想家了吗?”

闻言,阿布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尴尬,随即便在拘谨中又带着些许失落的语气对着凡云道:“我确实有点想家了,不过我已经回不去了……”

说道这里,阿布的内心如同五味杂陈,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回不去了?为什么回不去?”凡云有些好奇的问道。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阿布略带梗咽的表达道:“恩主,我之所以会跑到这里来,其实也是迫不得已……大概一个半月前吧,我所在的部落突然出现了一场灾难,导致我身边的族人不停的死去……于是部落中幸存的族人便一致要求,将那些被恶魔附身的族人一一驱逐,或者用火烧死,免得给其他人带去噩运……”

听到这里,凡云差不多已经自行脑补出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首先,阿布之前所在的部落肯定发生了一场来源不明的疫病,然后为了整个部落能延续下去,他们不得不采取壁虎断尾的方式,来让部落传承下去!

这个世界还真是残酷啊!凡云心中一叹,忽然觉得从自己穿越以来,竟然一直都无病无灾,似乎也是一件幸事啊!

“那么,阿布你想回去看看吗?”

突然听到这话,阿布显得有些意外,于是便抬头看着凡云,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到底是啥意思?”凡云看着阿布有些无语道。

老脸一红,阿布有些尴尬的说道:“我……是的,我想回去看看,然后……”

“嗯!行了,不用说了。离开部落这么久想回去看看,也是人之常情,你不用给我解释什么的,这个我可以理解的。总之,现在先准备些吃的,好好的睡一觉,等明天醒来再去准备离开的东西吧!”

一来二去,随着夕阳西下,夜幕也随之降临。饭后,凡云与阿布便各自休息。然后到了第二天清晨,凡云就帮着阿布准备各种远行时所需的物资。好在,大多数物资都是现成的,只需要整理好放在背篓中就行了。

然后凡云又考虑到阿布所在的部落可能还有疫病肆虐,于是又帮他准备了一些草药什么的,带在身上以防万一,顺便还带他认识了几种比较常见的几种草药。最后凡云想了想,咬了咬牙,又费了一点功夫,杀了一头羊,用盐腌制了一二十斤左右的羊肉后,就给阿布带着,让他在路上吃。

就这样一天的时间又过去了。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好了,该交代的也已经交代清楚了。所以等到了第二天清晨,阿布便在凡云淡然的目光中,背着物资离开了这个地方。彼此之间不存在任何的言语,也没有过多的挽留,同样也没有太多的不舍,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自然,宛若缘起缘灭,从此相忘于江湖。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啊!”感慨了一声,凡云便背负着手,摇头叹了口气,转身就忙碌了起来。

至于伤春悲秋是不存在的,凡云顶多也就是感慨一下。因为还没有解决温饱问题的人,是没有那么高的情操,去思考这些东西的。

收拾好情绪,凡云自然是知晓自己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的。首先羊已经捕捉回来了,而且还不止一只,那么在考虑到需要进行圈养的情况下,就必须要储备一些干草,来养活这群羊。

然后呢!羊有了,羊毛自然是不缺的。那么就可以考虑搞些羊毛出来,纺成毛线,毛线有了,那距离织成布还远吗?

“只是想要将羊毛加工成毛线,再织成布,还需要把纺线车和织布机打造出来啊!让我想想这些老物件,该怎么打造……”

好在这些老物件,凡云并不是很陌生,因为在他前世的老家中,至今都还保留着这些纺线、织布时所需的工具。因此在耳染目睹之下,凡云对这些古老的技艺还是有所了解的。

虽然这些古老的技艺,可能绝大多数在现代社会中看来是些老掉牙的玩意,但是这些绝大多数都已经被历史所掩埋的技艺,却能够帮助凡云在这个残酷的原始世界里,生存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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