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716700000022

第22章 卷二·第四(1)

我的山地

01

我总是找一个喜欢的地方安放帐篷,哪怕只在这儿停留十几个小时,也仍然希望这个小窝“完美无缺”。在我看来眼前的这道河谷就是极难寻觅的一个佳处了:即使在干旱季节,河水转弯处也仍然有一汪绿油油的水,水边形成了月牙形的洁白沙滩,一侧长了许多柳科灌木,大多是绦柳和腺柳。一些野菜的嫩芽诱惑着我,让我忍不住采了一把投入粥锅。

夜色暗下来。啄木鸟在山后的杨树干上敲出了笃笃声,野鸡沙哑的嗓子一声连一声呼喊。远处山坡上的苍榆、小叶山毛榉、野核桃和偶尔一现的川榛,这会儿都化进一片朦胧中。

一簇火焰驱赶了夜晚的凉意。随着夜的深入,各种野物在山谷发出了响动,细碎清晰,似乎是触手可及了。我希望它们当中的某一个迎着火光走来,而不仅仅是在远处的灌木下瞪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我想象它们的样子,心里高兴。我曾经有过这样的经历:刚刚扎下帐篷点起篝火,就有一只彩色的大鸟一蹦一蹦凑过来,或者有一只小草獾吧嗒吧嗒走来,一边走一边嗅着地上的什么。可惜它们在那儿徘徊一会儿,悄悄盯视几眼,最后还是要离开。

由于一个人赶路的经历多了,所以在这样的夜晚一点儿也谈不上恐惧。我们常常能听到有人在野外遇到了什么凶险的传闻,说现在一个人走路越来越不安全了,不能随便出门等等。其实旷野比起闹市还是要平安多了。由于过去那段地质工作的经历,我这儿从很早以前开始,远途跋涉的必备之物已是应有尽有:指南针、简易帐篷、地图、米袋,各种各样的零碎物品。半夜里帐篷如果被风吹掀一角,要找一截尼龙绳去固定,那么背囊里就一定可以找到。我带了至少三四种饮料,通常总有咖啡、绿茶和一块硬邦邦的黑茶砖。

整整爬了一天山。这是一座又熟悉又陌生的高岭主峰,为了省些力气,我一开始就沿着山脉河谷往前。这儿每到了大雨季节,河汊就会溅起湍急的水流。河谷到了拐弯处,水流就要漩出一个深深的半圆形,而今储着一汪静静的水:水边是密密的茅草胡子,水的当心非常清澈,走近了可以看到卵石、在草胡子间窜来窜去的鱼,有的鱼竟长达半尺。逮一条鱼的念头老要缠着我。踏着山路,我的半截裤脚很快被黄土染透了。到处都是鸟的叫声,是风吹树叶的哗哗声,是各种各样的生灵彼此呼应,这些交织成的一片喧声。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忘却了一切烦恼,心胸爽利,眼前一片清明。我又一次确切无疑地感受到自己真的回到了故地,就像一尾鱼儿回到了大河,游子投入了怀抱。风的抚摸好极了。

我沿着山壑穿过鼋山。这是一条由千万年的水流切割出来的大沟壑,看一眼它高高耸立的石壁、谷底郁郁葱葱的林木,即让人激动不已。跨过鼋山山脉的分水线时,太阳正在升起——它好像突然之间就出现在眼前,刺得我泪水哗哗。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一轮太阳,那座城里的太阳从来没能让我泪流满面。眼泪顺着鼻子两侧流淌,擦掉复又流出。仰脸向北看去,一片片丛林笼在山雾之中,苍苍茫茫……这里的一切是何等熟悉,这片苍茫就藏下了我的昨天,我的少年故事。就在这里啊,一道道山沟让我蜷过身子,一片片茅草为我遮过严寒。我至今仍然记得起少年的暮色黄昏,记得天黑时分,老鸦在大槐树上的凄凉哀鸣……那时我多想寻找一个同伴,哪怕他是一个刁钻顽劣的流浪汉。可是长长的山地冬夜没有这样的同伴。

我只得独自笼一堆火,吓走野兽。可是这火又使我完全暴露在光亮里,任何活物都可以在远处盯视我,打我的主意——那时我又想藏到无边的黑影里。在深夜,在远处,不知何方传来一声咳嗽,都会让我长时间地盯住那个方向。我知道有的动物就可以发出这种咳嗽声,比如刺猬,它咳的声音就和老人一样……当我肌肤上被岩石尖棱划出的一道道伤口结了疤痕,磨破的两手又结上老茧的时候,身上的衣服也被荆棘撕成了条绺,这时所有的胆怯终于消失了。我变得泼辣而又冷漠,无所畏惧。我从那时起不再怕任何野物加害于我了。我自己差不多就是一个野物。大概正是因为如此,后来尽管我逃出大山,进入了一所地质学院,后来又进入那座城市的地质所,可始终没法像其他人那样成功地管束自己——我仍然要时不时地跑出城区,跑进大山……

阳光把山尖染成了金黄。接着山麓在一点点改变颜色。显然太阳升得很快。一会儿灿亮的大山阳坡就变成了浅黄和墨绿……这里所有的山脉差不多都是东西走向,鼋山山脉向前延伸不到两公里,便分为两道支脉:一支走向西南,即贯穿整个半岛南部的尖山;另一支走向西北,在那里形成了一座高峰,即有名的砧山。鼋山山脉是几条大河的发源地,其中最有名的是芦青河、界河和栾河。它们差不多都是北流水,纵向穿过丘陵和平原地区,泻入渤海湾。向南的河流主要是两条:白河和林河。南去的河流比较清澈,因为南麓坡度和缓,植被也比较好。

随着太阳升高,这一段山脉的轮廓更加清晰。它在向东拐弯的折部形成了高大雄伟的砧山:东坡陡峭险峻,而西坡则比较平缓,它的左面就是有名的界河。栾河在界河的旁边,一开始蜿蜒细弱,可怜巴巴;当离开山脉五十多公里之后,水流才逐渐变得平缓、开阔。砧山的右边就是芦青河冲刷出来的一片开阔的谷地。两条河流经的地方植物也不尽相同,像界河两旁有很多柳棵、橡树丛和紫穗槐棵,很少有高大的乔木;而在砧山右侧的芦青河畔却有稀稀疏疏的乔木,如橡树、黄连木和漆树。特别是漆树,在整个丘陵和平原地区都是极其少见的,它们偶尔出现一两棵,都长在避风的坡地上。还有一些小乔木,比如说也可以算作漆树的木蜡树,长在小溪旁,形单影只,茂盛非常;黄连木在这一带可以长成二十多米高,有一种特别的气味。上游水汊旁,密密的茅草间开满了小黄紫堇的米色花朵。

脚下的这条山谷渐渐开阔起来:无论是上游或下游,只要看到一片稍微开敞一点的山地,就一定会有一个小小的村庄。一般而言丘陵地区的村落要比北部平原的贫寒,但这里的人却很少走出山地,尽管这里离大海不过二百华里——那儿即是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山里人的神色、肌肤,还有打扮,处处都打上了独特的烙印。他们见到生人会用一种怯生生的目光盯住,那是一种难以接近的、让人又同情又惧怕的目光。可是如果与之交往起来,就会发现一副副火热的心肠。一个人在冰天雪地的大山里奔走,可以毫不费力地找到过夜的地方。我曾经无数次地在砧山南北走过,冬春天里随便找一个山里人家就住下了;如果是夏秋就搭起自己的简易帐篷……这是让人久久怀念的日子、一些最惬意的时光。

02

我曾经和梅子一起来到这片大山,那次跋涉使她历久难忘。这儿有讲不完的昨天:大山里奔波的少年没有帐篷,大雪覆盖的深冬就要钻在乱草里、蜷着身子抵挡严寒……她问:

“下雨呢?”

“下雨就钻进庄稼地边的玉米秸和高粱秸垛子。有一次我钻进了高粱秸丛里,刚要闭上眼睛,就听到了有什么东西在喘息。我还以为有一只野物呢。后来那边又传出了哼哼呀呀的声音,原来是一个人——大概是一个女的。”

梅子摇摇头:“我不信,女的还有流浪汉哪?”

那次我遇到的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汉。那一回他本来早就睡着了,可是又被我惊醒了。他搓搓眼睛,从胸口那儿摸出一块地瓜吃起来。一股浓烈的地瓜气味扑面而来。我好不容易才看清了面前的这个人……我告诉梅子:流浪女太多了,她们往往和流浪汉结伴而行。在这片大山里,在平原上,你很容易就会发现一群又一群边打工边流浪的人。他们简直就像黄色的水流,由高到低,就着地势往下流淌……也有一些流浪汉喜欢孤独——比如我遇到的那个老人就是。他告诉我:他已经一个人过了快一辈子了。那一回我们俩在高粱秸丛里谈得很投机。他说:

“小伙子啊,我和你这么大的年纪,已经凑付过两个女娃哩。”

我当时没听明白,后来才知道那是他在流浪途中前后交往的两个女人。老人张开没有牙齿的嘴巴,哈哈笑着:

“瓜儿真甜哪,你不来一口?”

那时我真是饿了。不过我看见沾在他腮帮上的地瓜糊糊,还是忍住了。我赶忙摇着手。老人接着告诉:那时他就在这样的高粱秸丛里搂着女娃一阵大睡,天亮了就一块儿出去讨要,到野地里找一点吃物……“俺那是露水夫妻啊,一年两年下来,说不定什么时候一摆手就分开了。她到大山那边,俺到大山这边。俺顺着河套子往前跑,她顺着山南坡走了。各人去寻各人的好日月,哪还有那么多顾恋!不过我可惦念着她。第二个女娃走的那一年也是个秋天,天下着大雨,芦青河都涨满了。从上游跑下来的鱼,最大的有碗口粗,二尺多长,你逮它的时候按住头,它就用尾巴打你的脸,啪一下打过来,像打了你一个耳光。只一耳光就把你打蒙了。天哩,我怎么就忘了我心窝上的女娃呢?”

老人说着又“咕”一声咽下一大口地瓜,腮帮上立刻又沾了一块地瓜糊糊。

“你不知道,俺那女娃,我是说第二个女娃,名儿叫‘小怀’。姓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哩。别看是‘小怀’,她怀里搂抱的东西可多哩。抱着俺,还抱着一条小狗。你知道,女人一个人在外面过日子不易啊,领一条狗不吃亏。那条小狗灰不溜秋,脖子还没有我的胳膊粗。直到后来我才知道,那狗的小脑瓜最灵,小怀让它干什么它就干什么,让它咬谁它就咬谁。小怀告诉我,有一年上她在村头草垛子里正睡着,过来一个男人想打她的主意——这男人要是个流浪人倒也罢了,他是小村里吃饱喝足了的一个坏种。小怀就让这条小狗把那家伙的腿根咬了一口,咬中了蛋。”

“哈哈哈哈……”老头子一边吞食剩下的地瓜,“伙计啊,咱一个人走南闯北,到过北京哩。”

那会儿我真的吃了一惊,不太相信。我问北京在哪?他伸手指点着——我发现他指点的方向正好相反。我更加怀疑了:

“北京什么模样?”

“什么模样?车水马龙,有个皇帝。”

“皇帝?”

“那是。皇帝还和我一块儿喝过酒呢。”

我乐了:“皇帝吃什么东西?”

“皇帝好生活哩,黄瓜拌肴,猪腿管啃。”

我们俩靠在一块儿哈哈大笑,天亮了又一块儿往前走。就这样,我们一块儿走了十几天,从砧山走到鼋山,直转到大山南麓才分手。分手时老头子做个鬼脸:

“小伙子,趁着年轻,快找女娃啊!”

我跟梅子讲述了这个故事,她说:“你看看人哪,穷啊饿啊,都饿不掉那些毛病。”

我笑了:“城里人如果怜惜他们,就不会嫌他们有这样的毛病了。”

梅子不做声。看来她不会怜惜他们。是啊,直到今天我才明白,一个人没有在大山里奔波过,没有为一口水一口饭乞求过,是不会真正懂得怜惜的,无论他(她)有多么好的心肠。改变人的心灵不能指望一个动人的故事,也不能指望写在纸上的一些生存原理。人的心底世界是各自孤立的岛屿。

03

同类推荐
  • 爱情面前谁怕谁

    爱情面前谁怕谁

    该书讲述余小渔、罗美琪、安叶、佟童四个不同年龄女孩的经历,展开一幅幅都市女性百态图。故事以生活为基础,辐射职场,折射家庭。当四位女主角经历了不同的情感挣扎、婚里婚外后,终于感悟,任何附着在爱情上的额外条件都是一道道枷锁...
  • 沱河旧事

    沱河旧事

    月秀是我们村村剧团的女主角,十二三岁时就在村剧团当演员了。甘靖初中毕业前那个冬天,学校乱轰轰搞派性斗争,学生们大部分回了家,很少到学校去。冬天事少,村剧团正排样板戏,我们便经常相邀了去看排练。慢慢地我们发现,甘靖看排练其实只看月秀一个人。月秀要在,他看得很专注,很认真,月秀要不在,他就无精打彩,看一会儿就走了。月秀当时十六岁,在样板戏里扮铁梅和阿庆嫂。
  • 掩饰

    掩饰

    人群突然变得躁动起来,台上的几名负责人竭尽全力想要镇压住现场的局面,但所有努力似乎都无济于事,最终只能在台上滑稽的手舞足蹈。而她却依旧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双手不安地放在讲台之上,可以明显的看到在微微颤动。充满焦虑的双眼眸之下,小巧的鼻尖两侧,鼻翼不停地随着呼吸起伏不停。双唇微微起合,似乎在默默祈祷。整个人似乎散发着一种淡淡的哀愁。
  • 错嫁

    错嫁

    陆青山看望母亲那天正赶上古天一裁缝店十周年店庆。店庆在户外举行。那是一座千余米的俄式庭院,幽静,夏秋两季绿树掩映。参加庆典的大多是古天一的新老主顾,把他们请来,就是借这个机会答谢他们这些年对裁缝店的惠顾。店庆以自助餐形式举行。备有熟食、酒水、果品。气氛祥和。这期间,古天一接了一个电话,放下电话后他的表情变得肃然。妻子淑婉问,出啥事了吗?淑婉坐在轮椅上,是医疗事故使她的下肢瘫痪。古天一说,没出事。淑婉不相信,但在这样喜兴的时刻她又不能追问,就平静地看着丈夫出了客厅。陆青山一直在院子外面站着,由篱笆墙隔着。喜洋洋的众人中,他一眼看见了母亲。
  • 大龙山下

    大龙山下

    汪有发看到一大堆百元钞票从天上落下来,砸到他的身上,眨眼工夫就将他掩埋起来。汪有发使劲从钱堆里爬出来,惊喜地叫道:“哎呀,我中奖了,中了大奖,500万啦!”他赶忙将钞票往柜子里塞,将家里的柜子、抽屉、袋子都装满了,地上还有好大一堆。汪有发犯难了,一个劲地念叨:“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对!放到床铺板上去。汪有发便去搬被子,将被子、床单搬开好放钱。可被子却死沉死沉,汪有发使了吃奶的力也搬不动。猛然间,身上挨了一掌,他一个激凌就醒来了,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老婆刘萃花正在骂他:“半夜三更的,睡觉都不安分,把我搅醒来。”
热门推荐
  • 牛镇的牛

    牛镇的牛

    老黄牛真的是老了。牛跟人一样,也是先老腿,他永远不能虎虎生风地跑动了,只能慢慢吞吞地散步,每走一步,他身体里的零件都被晃动得稀里哗啦地响着,更多的时候,他只是趴在地上养神,松弛的皮肤耷拉在地面上,连呼吸都若有若无,年轻时用力呼吸,鼻孔夸张地翕动,卖弄地喷射出白气成为久远的记忆了。他很少反刍,总是悠然自得地趴在阳光很好的地方,好像在回忆他的似水年华,对胡子里长满故事的他来说,精神上的反刍似乎比草料的咀嚼更有滋味。一般的牛使过壮年,大约是十多年,就会被卖到牛镇上胡一刀的肉铺子里,一头头尚且健壮的牛被胡一刀肉铺弥漫出的缭绕的香气蒙蔽,胡一刀笑眯眯的,看着这些牛欢天喜地迈进漆着明亮黑漆的大门的后院,胡一刀知道,他们的气味第二天就会混合到这令人迷醉的香气里。
  • 朱子年谱考异

    朱子年谱考异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异世界死神入侵

    异世界死神入侵

    那一天,在银河系猎户旋臂的漫漫长夜中,有一颗唤作人类文明的流星划过,短暂绚烂如烟花消逝,宇宙记住了它的光芒。地球是人类文明与浩瀚星空未知邪恶间仅存的唯一防线。那一天,防线崩塌,邪恶降诞,人类文明至此进入恐慌沸腾纪元。“为逝者默哀,为生者奋战,明天的太阳一定会照常升起。”楚知南。
  • 巢林笔谈

    巢林笔谈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光芒纪4·星芒

    光芒纪4·星芒

    叶深深在服装设计上屡创奇迹,在时尚界打出了巨大的名气,更在关键时刻力挽狂澜,以“中国力量”拯救了巴斯蒂安品牌,巴斯蒂安深受感动,帮助叶深深创办“深叶”。在事业上大获成功的叶深深,也逐渐感动了顾父,争取到了自己与顾成殊的爱情。一批国外品牌为狙击叶深深的品牌在欧洲市场扎根,使得叶深深四面楚歌。顾成殊和叶深深不屈不挠,向对方展开还击。在远赴美国拿到了破历史纪录的全球最佳设计师大奖之后,终于成功扭转了局势。此时叶深深受邀为众多首脑设计出席大会的衣服,然而郁霏与坏人勾结,破坏了服装,危急时刻,叶深深与朋友成功地赶在最后一秒将完美的成衣交出,拯救了叶深深的设计师之路,更维护了国家形象,展现了中国风采。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爹爹闪开之娘亲要翻墙

    爹爹闪开之娘亲要翻墙

    慕云歌,二十一世纪顶级特工,一场实验,灵魂互换,魂坠异世。什么?她竟然被人下了媚药!靠!有木有搞错?为了自救,她只好强了那个连样貌都木有看清的男人,然后带球跑路!渣爹不疼,亲娘不爱!嫌她败坏家风,将她送到了那个鸟不拉屎的偏远小城!木有关系!姐这天才的封号可不是白得的!素手翻云,破烂庄园大变天,金银财宝滚滚来!小日子过的也是风生水起。什么?一封家书召她回京?靠!你说回去就回去!不过听说京中金银遍地,回去捞点也无妨!什么?召她回来是为了代妹出嫁?开什么玩笑!当她是肉包子吗?想怎么捏就怎么捏!别忘了,刚出锅的包子可是很烫手的!不过出嫁也无妨!看在那聘礼还算可观的面子上,嫁了就嫁了!反正嫁谁不是嫁!什么?未来相公还是个病入膏肓一只脚迈入鬼门关的?让她嫁过去只为了冲喜?靠!太特么.靠谱了!只要那男人一蹬腿,万贯家财可就都落入她的兜中!这笔买卖很划算!姐.嫁了!精彩片段展示:“爹爹,红杏出墙是什么意思?”某小宝一脸天真无知的请教着。“.怎么问这个?”某男人躺在软榻上,疑惑的看着站在一旁的儿子。“娘亲说她要红杏出墙,可是小宝不懂这是什么意思,所以就想着爹爹一定知道的。”“什么!?”“娘亲说爹爹虽然长的很帅,但是中看不中用!所以她要红杏出墙,去找个中看又中用!帅气又多金的来!”某男人闻言腾的从软榻上跳起,脸色阴沉,瞬间消失在房内。他一定要让那个女人知道,他是中看也中用的!某小宝看着男人暴走的背影得意道:“我就说爹爹没病,看这不是生龙活虎的吗?哪里有病入膏肓的样子了?”
  • 宠后重生纪事

    宠后重生纪事

    上辈子一不小心荣登皇太后的高位,却死在了最信任的人手里。好不容易有个重来的机会,谢瑶光说什么也要改天换命,这辈子决不当什么劳什子的皇太后,她要稳坐皇后之位,陪萧景泽君临天下。只是夫君,你不想娶我是几个意思?谢瑶光愤愤不平,却听得那人轻声在耳边道,阿瑶,予你半壁江山为聘可好?
  • 网游之华夏武魂

    网游之华夏武魂

    别人修仙大成进仙界,他却虚空飞升闯网游。白虎星,身世坎坷,却身含奇脉,无意进入新款网游后,幸运习得华夏传统点穴术,另加恩师蓝秒的悉心指导,最终领悟华夏五行真气,扫平世界顶尖高手,广交世界劲霸好友……
  • 烟火魔法师

    烟火魔法师

    在花火大会上被烟花炸死的吴利达,侥幸穿越到盛行斗气魔法的埃米尔大陆,并意外拥有制作烟火的能力。出身低下受尽欺凌的他,不禁下定决心出人头地,并对那些人还以颜色!『刺溜花』为流萤火翼,『魔术棒』作对空魔导兵器,三两七尺硫磺,即可撼动大地!烟花爆竹——未尝不可征服世界!如诗如画异世冒险奇谭就此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