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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卷二·第四(4)

四哥有些激愤。对于肖明子和罗铃的事情,他过去远非这么恼火,谈不上赞许,可也并不特别反感。

接下来很长时间他都不再吱声。我们都在想一个人,想武早。我们最不忍提到的就是他的名字——可这会儿终于再也闷不住了,四哥一下下拍打起膝盖,低低喊着:“老武啊老武啊……”我安慰他:“也许有一天,他会突然出现在园子里的——你看他的东西还在……”他磕着牙齿,摇头:“没指望了,一个人要是随便走走,不会离开这么久的。那个葡萄酒厂出了事,镇上人一块儿埋怨你,说人是你找来的,你不该介绍一个疯子来造酒!武早那时候饭也不吃觉也不睡,人倒越熬越精神。镇上有人指着鼻子骂他,他就给了那人一拳。最后一伙人围上来把他摁在地上……”

“他们打了武早?大胡子精不管?他可是镇长啊!”

“他还巴不能把武早痛殴一顿呢!他除了钱还认得别的?他把一笔钱砸进酒厂里去了,恼着呢!”

真想不到武早在这段时间遭了这么大的磨难。我心痛得一时无语。我喃喃着:“如果我们在一起,事情也许……”

“那也许不会出那么大的症候;还有,如果小白老健这些人在一旁摽着,大胡子精那伙也不敢揍人。那些日子武早一天到晚咕咕哝哝,想起你来就问哪去了?什么时候回来?我只说‘快啦快啦’。他夜里不睡觉,在灯底下胡写乱画,我凑过去看,他就用手挡上。其实我哪能看得明白。我知道这是写给你、再不就是写给那个婆娘的。你看那个鼓鼓囊囊的挎包,里面塞满了信……”

我想到了屋角里那个大背囊,不由得站了起来。

“不用急,那个大背囊归你哩。东西都在里边了,你没事了从头看吧!”

我在想这位疯迷的挚友——你也许给我留下了什么至关重要的口信、一些叮嘱;也许其中还留下了不能对别人道的秘密……回到屋里,我马上要解开那个背囊,拐子四哥却阻止了我:

“先吃饭吧,那不是一下子就能看得完的……”

窗外,残留着的一些葡萄树在风中摇动,上面有结下的几串葡萄:串穗小得可怜,全都开始变红。往年的这个时候,窗外的这几棵最大的葡萄树茂盛喜人,它们全身都挂满了鼓胀胀的串穗,让人一下就会想到那些给人饲喂的乳房,饱含着乳汁……如今它们是干瘪的,苦涩的,就像走向终老的妇人。四哥一边搬动酒瓶一边叹气:

“你瞅时间到北海滩上去看看吧,看看那些杂树林子……接下去咱这平原就全要一点一点毁了、死了。我怕那一天真的会来,真怕哩!”

05

一切恍若隔世。死亡的确在逼近这片平原,而且正加快了步伐——这是显而易见的。归来的路上,我看到的全是令人痛楚的景象。芦青河如今不只是混浊,远远望去简直像一汪墨汁,里面再也不会有一条鱼了,果然也没有看到有一个渔人。如果沿着它继续往前,一直走到入海口,不知那片美丽如画的河湾会是什么模样?这时我又想起了三先生,想起了跟包和他那个长长的故事。是的,真的如同故事所说,一场出卖早就开始了……

我是平原的儿子,所以我才一次次归来。我在生命尚存的日子里,会一遍遍讲述自己母亲般的平原。是的,我如果不能把她亲手描绘下来,那么当她褪尽了颜色的那一天,谁来证明她的昨天?

“老宁兄弟,你说咱们三口在园子里做点什么?”四哥像出一道试题那样瞅着我。我还没有回答,他就咬咬牙关:“总不能干等着,等它一点一点完吧……咱这么眼瞅着自己的孩子生了病,看着它一点一点闭上眼——你说这不是拿刀子割咱的肉吗?”

我望着四哥,心里盘算的是何时从头给他复述跟包和三先生,他们讲述的那个可怕的故事……

四哥伸出烟锅指着远处:“你不知道,芦青河上游那儿又建新厂子了,是外国人和这边合办的。为什么要靠河建厂?就为了让一些脏东西就近流到河里去!前些天有个描眉画眼的大胖女人和戴眼镜的小个子男人来了,在咱园子四周窜来窜去,后边跟了人,扛了三角架子,在这儿测来瞄去的。有人说那是从海外来的厂商,要在这里办一个‘人造汽油厂’。听说这会儿正在签订合同呢……日子真要翻个啦。你回来喝过老嫂子烧的开水吧?你没觉出有什么怪味吗?你用它泡泡茶看,再好的茶也喝不出滋味来……”

我点点头。一切都在变苦变涩……

“从井水变味的那一天,我就知道咱这儿害的是绝症,你就等着看吧。老天爷,有人下手真是狠哩,老天爷,咱们活着的人要咒他们哩!”

可是我们除了这种诅咒,再就是等待吗?

这个夜晚,我们三个人围坐在那个四方小桌旁,每个人都斟了满满一盅酒。我归来的每一餐饭都如此丰盛。我记起每一次出发归来,万蕙都要加几个菜。那时如果园艺场的朋友们知道了也必要赶来,大伙儿围在一块儿喝酒……斑虎跑过来,我把一个肉块抛到空中,斑虎跳起来接住。它在愉快地扭动,用力摩擦我的腿,兴奋得泪花闪闪。其实它这些天来一直在掩饰着什么,暂时没有了满面悲怆。实际上我从踏进园子的第一步,就从它扭动的身躯上看出了那种难以遮掩的悲凉。一个多么了不起的生灵,它有时会压抑自己,悄藏起熊熊燃烧的激情。我向拐子四哥和万蕙敬了一杯酒。他们痛快地将酒饮下。四哥擦着嘴:

“我的好兄弟,你到底还是回来了,这真像梦哩。你该回来呀,好兄弟,哪怕就为了尝尝我的瓜干酒,也该早早跑回哩。城里有这样的酒吗?没有。你可以忘了拐子四哥,可你不能忘了他的酒葫芦。咱俩今夜要大口喝酒,喝醉了就奔大海滩上,领着斑虎……”

信件

01

我终于再一次回到了这儿的漫漫长夜。没法安眠的长夜啊,既熟悉又陌生。也许我太珍惜这里的夜晚、太钟爱这里的夜晚了,所以才不舍昼夜……而在许多年前,我在葡萄浓烈的香气里竟然能够夜夜酣睡,做那么多甜蜜的梦。如今这一切都结束了。

睡不着,到武早的房间里解开背囊,取出一沓沓信件。这样的夜晚正是展读的时刻,倾谈的时刻。我发现自己正变得越来越急切——我想这位朋友在那一段时间里,极有可能把所有的秘密都藏到了这一沓沓纸页之中。它让我慌促地、急不可待地拆开来……

它们写得规规矩矩,叠得整整齐齐。是的,这些文字都是写给我和象兰的。我一开始想小心挑拣以免误读,可后来才发现根本无法区别不同的收信人:它们混在了一块儿,只胡乱在信封上标了些记号,有时内容与封皮上的记号又完全相反——其中的内容更是交错混杂在一起。这再次提醒我它毕竟是一个神经错乱的人写下的……这些字迹没头没尾,有时让人莫名其妙,好像又把另一些人——完全不同的第三第四个收信人搅到了一块儿。我读下去渐渐发现,这是多么大的一坨堆积!这里面充满了一个人面对无边墨夜的呼号或呢喃……我读着,思路给磨得发烫,有时难免要放一会儿,以压抑着心中的什么。这个疯迷的酿酒师夜夜伏案,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那么充沛的精力——四哥说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从来没人见他好好睡过。他写啊写啊,有时握着拳头在屋里大声朗读,有时又偷偷摸摸地把它们藏在一个地方——先是将这些信件打捆,绑好后小心地放在那儿,最后又塞进背囊——他的神秘举止让拐子四哥夫妇感到了隐隐的不安——果然,不久之后他就失踪了。

信的开头奇怪地画了一支双筒猎枪……信中有的字迹大,有的字迹小;有的地方密密麻麻积成了一个疙瘩,有的地方却缺苗断垄,半张纸只写了稀疏的几行字。

……

不知道你和我谁更不务正业。当然……都是笑柄。两种不同的瓶子装酒。注意如下几点:第一重视品种,美国不如欧洲,他们的酒之所以至今二流,主要是葡萄品种问题;第二重视土地,必须看准土壤;第三重视发酵技术;第四重视科学研究——请注意,巴斯德学院发酵室早从研究啤酒转行了;第五重视设备工艺,葡萄汁要用硅藻土过滤,以提高酒的稳定性。学吧,你知道我这人不太自信。我喝过最有名的酒,绝不含糊。那个小娘儿们——你知道她。当然我不会把她怎样。我在德国巴门结交了一个艾克,这没什么不好。他到我们家来过。艾克哪样都好,一双小灰眼珠盯住象兰。属于“斗酒诗百篇”那一类,会写诗,汉话说得一塌糊涂,跟酒叫“舅”,说什么“葡萄舅”——我是他舅……艾克大概喝醉了,动手动脚。象兰后来说:好色的鬼子即“色鬼”。不错。“狐臭味儿顶我鼻子啦!”象兰这样嚷叫。

艾克去过西西里岛,那里有一种极甜的酒,“西勒口士麝香葡萄酒”。奔它而去。象兰说“西西里柠檬,西西里柠檬”,她只从书上知道这几个字,甜甜的小嘴。你知道我是一股劲地对她好。而她,刻薄,无情无义!她说最好用一把剃刀给我剃个秃子。你看这是什么话!在她眼里我是尽可戏弄的。艾克教我怎样整治。我做不来。艾克其实很邪恶也很厚道。真的有这种人,色鬼。在对待女人的问题上,我是很中国化的。你若见过艾克那又黄又红的胡子就会喜欢。像落日的颜色。他离开的时候才告诉,他身上有一种奇怪的毛病。他还没有讲明白就登机走了。后来我们就没再见面。很想这个家伙。对付葡萄酒的破败病,这家伙会出一些好主意。可惜人走了。我不能飞到巴门。我想这个家伙。我不想杀人,可是有人想杀我。谁?这家伙露了馅,不用刀枪,惯用毒药——小人一贯擅长毒药。我呢?开杀戒必用双筒猎枪。象兰需负完全之责。这个小娘儿们,我宁可相信是从海底爬上来的一种水妖,美人鱼,通身无鳞,水光溜滑,呜呼怪哉!

……就在八月十五,满月之夜,酒得了破败病。绿色沉淀。喝一口混浊的酒吧。一切不成。我更喜欢拐子四哥的瓜干烈酒,镇头儿竖起拇指。他有时会做淫秽动作。该让你怀上孩子。后一代。艾克说过,疯浪的女人所向无敌——“所向”哪里?“敌”在何方?他没有说……这帮鬼头鬼脑、系着领带、会说“欧开”的可怜巴巴的小浪虫、一帮顽皮青年、一帮专学洋人、动不动就喝咖啡吃阿司匹林的家伙!就因为他们,我要倒一辈子血霉。老天爷就是这样糟蹋一个人。你不回也好,你走吧。你该离开这个疯魔之地。你看看这个半岛,凡是好人都在遭罪。他们最后把我锁在那里。他们眼里所有呆子木头、石灰灌浆的家伙,都是正常人。他们说瞪着两眼半天转不过神来就是“稳重”。伪装。你还真以为他们有智慧,不敢招惹?其实只会拍马屁。上司给一个笑脸,他们恣得一蹦三跳回家了,进门就搂着老婆亲,还抱着孩子玩,说什么“我的乖宝”……我可不那么呆。你知道捣鼓葡萄酒这玩艺儿就像玩牌,不一定什么时候摸到一张好牌,你得藏起来。

02

……我有一台从东洋带回来的录音机。一个鬈毛小子老到我们家探头探脑,刚开始还以为他在打录音机的主意呢。他用手敲着那个录音机说:我还以为是铁的呢。他好像懂一点电器,一个劲夸它。一天我回家,发现那个录音机没了。象兰把它送给了鬈毛。胳膊肘往外拐。那一天我端量象兰,发现她两眼贼亮。我如果把她的猫给了别人呢?猫是她的爱物。人各有志。有一天我弹了一下猫的鼻子,它皱着眉头往后猛缩。象兰火了: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它?让它鼻子发酸!我说你也一样!我弹她的鼻子。两年未深吻,天下何曾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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