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我只是一个人在等待!
背上行囊踏上回家的路,火车站人山人海,像我一样年龄的在外打工做民工的很少。坐在候车室的椅子上我便自嘲:“大学生?呵!确实啊!”
如今的社会就算你是大学生又怎样呢?你有文凭又如何,清华北大出来的打工也并不是没有的。啃着面包,喝着矿泉水,心里很不是滋味。出来两年多只挣了五万多,工地上的大事小事都没少干,一清闲那包工头还要责备,这两年的经历告诉我要想挣到钱就必须低下头来做舔狗。但我做不到,莫不说一个大学生了,就算是农民也不应该放下自尊吧?但作为农民放不下也得放下。毕竟只有卖命苦干才能为子孙铺一条足以支撑生活的大道。
开始检票了,我背上沉甸甸的白色麻袋。作为一个大学生难道我就不感到羞愧难当吗?要说两年前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一定会羞愧难当,甚至会因为自己出生在农村家庭而羞愧。毕竟也是接受过文化教育的人,但哪一个成熟的教育理念不是施行在大城市的,农村?占不到边啊!但现在,呵呵,脸面?还是不顾的好,或者说两年前我还没有毕业那教育系统对我素质教育并没有高纯度的完成的话,那么如今经过我的自修已经完成了。作为农民,就应该有觉悟,就像如今的我一样。
农民,哪一个不是吃着苦受着委屈爬过来的?我也一样!
列车的检票员见我这小身板,也许是怕把我压趴在列车轱辘底下,愣是没固我反对的帮我把袋子扔上了货架。我本来是要反对的,但看见他那淳朴的笑容只好道了声谢。做到座位上余光时不时的撇折袋子,毕竟里面装的可是五万块现金。列车行道半夜我也来了困意祈祷了句别遭贼,便任由沉重的上眼皮下垂。渐渐的我便睡着了。
第二天,我被车厢里噪杂的声音给吓醒,愣了片刻忙向着白袋子望去,拍拍胸口“原来是梦。”是的,我是做噩梦了,梦见白袋子被人给划开里面的钞票哗啦啦的撒了一地。有惊无险的度过了一个晚上,再有一个多小时便是列车终点站,也是我的终点站。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身旁坐了一男一女,一个中年男子,一个穿着校服女孩。男子在看报纸。而女孩则好像是在做作业!笔尖在纸上摩擦产生的砂砂声,尽管车厢里噪杂的很,也还是可以听见。
我很好奇她在写什么,于是便用余光扫了一眼女孩的学习资料。“数学第十一套金讲卷”
而这时她对着一道题停下来手中的笔,秀眉微皱,“还挺漂亮的小姑娘。”只是心里一想,便又将目光投向难住小姑娘的那道题,那是试卷最后的一道选做题。就是两道之中选一道作答,一道是不等式一道是坐标系与参数方程以前学校要求我们做的是不等式,但有关坐标系的课也上了很长时间,尽管两道之中选一道但当年我却是把两个课程的题都刷了不下百遍,要不然当年高考数学也不会考出一百五的满分卷。
“先用等式的方法把x的值求出来,将x代入y的式子中求出z的参数方程,最后将xy的值代入坐标,求出两者的关系。”我将那道题看完,心里便有了答案于是便不由自主的说出了口。
之后我便发现,小姑娘已经还在看报纸的中年人看着我,一脸的猜忌。我尴尬的笑了笑,“以前上高中时做过很多,所以比较熟悉。”
“你是学生?”中年男子放下手中的报纸问道。小姑娘也看向我,肯定很纳闷这么一个农民工会解数学题?
“已经毕业两年了。”我笑了笑。
中年人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小姑娘呢喃一阵子,便用我刚才说的方法将题解出来。之后她看向我,伸出了手“谢谢你。我叫李安安。”
“向阳。你好!”我笑了笑,和小姑娘李安安握了握手。
“你家在临城?”她问我。
我点了点头。这时列车广播响起终点站到了。我将货架上的白色麻袋背下来。放在走廊里,等着车停下来,便下了车。出站口,李安安还向我招了招手!示意再见!就在刚刚中年男子与我交换了电话号码,以他说的,我一个大学生毕竟经历过高考,让我有时间教教李安安高考的一些琐碎的事情。不过我也是随便应称了,但不会真的去叫,回到家,也没有那个时间。这次回家之后我打算不再出去打工,想在家乡发展。这也是我在火车上偶然想到并且临时作出决定的。或许因为这便是作为一个大学生最后的倔强吧!
出了火车站往东便是去岭村的路。本来这段路,我是要走回去的。但两年没回来,我发现这也发展了不少,通往岭村的路上都有了专门拉人的小面包车了。不过上了车才发现车上并没有什么人,只有我一个,而且司机也不是岭村的。至于是哪儿的人我也不认识。一路上我们两人也聊的很开。他知道我外出两年刚刚回来,便热情的说起了这两年来岭村发生的点点滴滴。而这条路上之所以有了专线的面包车,是政府补贴的,他做为临城人又有驾照,便应聘了司机。虽然工资微薄,但他一个人也是足够了。
“小兄弟,别这趟我也是本来要回的,拉你只是顺路了。而且你小子还挺对我胃口,这钱就免了。我知道,农民嘛。外出打工嘛,挣点钱不容易。就当交个朋友。”下了车我便掏出钱,刚要给他,他便又给我塞回来。
我笑了笑,有些欣慰,文化素质教育完全毕业的我知道这个自称王胖子的司机是一个值得深交的人!
看着面包车远去,在土路上吹起一层灰尘,我将白袋子背上,便开始往家里走。
不远处的空地上有几头牛悠哉悠哉的吃着草!一个熟悉的身影便出现在我的眼前。
“阳子哥。你回来,咋不和我打电话说一声,我家新买了台电驴,可以去接你的。”二娃子刘贵平惊喜的看向我。
“没事,又不远。”我笑哈哈的说。两年了二娃一点没变。天真烂漫的笑脸,淳朴至极。
“走,去我家。过会儿去给你买年货。”我笑道。拍拍他的肩膀。
“好,骑上电驴。”二娃子笑哈哈的说。
我点了点头。作为一起长大的小伙伴,我们形同兄弟也不为过,彼此照顾。也是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