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洛阳的官道上,三三两两的几个人正匆忙的赶着路,冯玮和寒蓉坐在一间茶舍的角落里,有些担忧的看着天空的乌云。
“师弟,这种天气,你说会不会下雨啊。”
冯玮拿起一个馒头说道:“可能要下雨了吧,先不管它,咱们吃东西。”
寒蓉抢了冯玮手上的馒头说道:“你这个馒头好吃一点,我要了。”
“不都是一个地方买的吗?”
寒蓉满意的笑着说道:“我说好吃就好吃,你是师弟,要听师姐的话。”
冯玮只好重新又拿了一个馒头吃了起来。
“驾!驾!”三匹快马疾驰而过,寒蓉的笑容僵住了。
冯玮刚才只顾着吃馒头,没有注意到那马上的三个人,此时发现寒蓉古怪的神情,心想她刚才还是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这般模样了,便询问道:“师姐,你怎么了。”
“师弟,我吃不下了。”
“怎么吃不下了,你刚才不是还说这个馒头好吃的吗?”
“我看到了一个恶心的大馒头,没胃口了。”
“大馒头?”冯玮回头四处张望一阵,没有大馒头啊。
“驾!”寒蓉提剑上马,便朝刚才那三匹快马奔走的方向追了去。
“师姐,你要去哪?等等我。”冯玮把半个馒头塞在嘴里,便快速的上马跟了过去。
下雨了,一个路旁的草屋外拴着三批黑马。这是一个存放草料的草屋,所以里面的干草有很多。一般这样的地方,是绝对不能生火的,但是里面竟然传来了称赞烤鸡的声音。
“龟老弟,你这鸡是做的越来越好了。”
“哈哈哈,我徐五娘是干什么的,洛阳最大风月场的老板娘,能没有个称职的厨子吗?”
“感情我老龟在你心中只是个厨子啊,哈哈哈。”
“你们放心,红袖楼的事包在我老游身上。”
“游老哥,不瞒你说,这寒玉宫的人那是真的心狠手辣啊,,我二老那日幸好不在洛阳,否则也难逃一劫。后来听小红说,原来之前来闹事的那紫衣女子,竟然是剑鬼寒山晨的掌上明珠,这寒山晨一怒之下,,,,红袖院所有的男人无一幸免,全部都死在了快剑之下”
“寒山晨算个什么东西,我游袭之要是遇上了,定叫他有来无回。”
“游老哥这话我们信,游老哥的武艺,在九灵宫那是首屈一指的。”
“哎,话可不能这么说,咱们九灵宫还有一位绝顶高手,难道你们忘了。”
“游老哥是指那个从未现身的灵鹤尊者?”
“没错,听主公说,灵鹤尊者的武功,普天之下已经难遇对手了。”
“只是这灵鹤尊者向来只和主公单线联络,我们哥几个,从来没有和他有过半点交情,武功再厉害也与我们也没有关系啊,还是游老哥来得真切,够哥们,够义气!”
“其实我这次来洛阳,是奉了主公之命。”
“主公有任务给我们?”
“嗯,主公令我来洛阳,”游袭之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了一声“老贼”的叫骂声,跟着是草门被踢倒的声音。
寒蓉愤怒的出现在了门口。龟公见到只有寒蓉一人前来,便笑着和徐五娘互相使了个眼色,然后对游袭之说道:“游老哥,她可是寒玉宫的大小姐,我们不敢惹了。”
游袭之将手上吃完的烧鸡骨头扔进火堆里,淡淡的说道:“多年的老兄弟了,你在想什么我会不知道吗。刚才听到门口的异响声,我还以为是哪个不怕死的偷马贼,本想着等吃了这块烤鸡肉再出手,没想到你这姑娘这么急着要投胎了。”
要在平时,寒蓉肯定会教训一下眼前的狂妄之徒,但是今天,她的心里只想着快点一剑杀了龟公。
“老贼,受死吧!”寒蓉极快的一剑刺向了龟公。
没想到寒蓉的剑没有刺到龟公,却被锁在了一把折扇中了,还是一把悬空的扇子。
“我说寒大小姐,就你这点功夫,还敢离开寒玉宫?”
寒蓉使劲拔剑,却拔不出来,便对着游袭之大骂道:“妖人,使得什么妖术?”
“哈哈哈,寒大小姐,不知道令尊的快剑与我的折扇比起来,孰优孰劣啊,哈哈哈。”
“本小姐没有剑,也能教训你这妖人!”寒蓉以指代剑,攻向了游袭之,游袭之一闪一进间,就点了寒蓉的大穴。
游袭之上下打量了一下寒蓉,目光在寒蓉身上游走,然后回头对徐五娘说道:“五妹,你回避一下吧。”
“游老哥,龟公年纪大了,我们两老可不像你游老哥,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啊。”
“哈哈哈,好像我们还有一位客人也来了。”
游袭之说完话,徐五娘赶紧朝屋外看了看,说道:“游老哥,没有人啊,你多虑了。”
“你再看看。”
徐五娘先是听到了一阵急速的马蹄声,再仔细看时,发现大雨中出现了一个飞奔的身影。
冯玮老远就看到了寒蓉的马,离草屋十米外就登脚一跃,横空直进了草屋之中。
冯玮没有发现寒蓉,屋内只有三人围着火堆坐着,游袭之悠然的看着冯玮说道:“朋友,雨大湿身了吧,来,烤烤火。”
刚才进屋就忙着找寒蓉,没有注意到坐在屋内的人,听到游袭之的招呼话后,冯玮才仔细看了一眼这眼前的三个人。
冯玮看到龟公和徐五娘,大吃一惊,连忙质问道:“是你们,她人呢?”
“原来是摄政王殿下,失敬失敬!”
龟公的话传到了被覆盖在草堆中的寒蓉耳中,她感到心里掠过了一丝凉意。
“你们什么时候知道了本王的身份?”
“摄政王英武非凡,老龟虽然上了年纪,可是眼色还好,上次摄政王出现在红袖院的时候,就已经猜出来了。”
“这事先别提,我问你们,她哪去了?”
“哈哈哈,摄政王好大的官威啊,我们称你一句摄政王,你就真当自己是个主了,她是谁?龟老弟,你知道这位摄政王,找的是谁吗?”游袭之刚才说话还是比较客气的,知道了冯玮的身份后,反而不把他当一回事了。
“老弟也不知道”龟公起身走到冯玮身前说道:“摄政王,你要找的人是不会在这里的,你还是到别处去找找吧。”
“她的马在外边,人一定在这里。你们把她藏在草堆里了吧。”冯玮根据多年追剧的经验,这种情况下,坏人一般都是把人藏在草堆中的。
三人没有想到冯玮一说就说中了。龟公一改刚才的和颜悦色,阴冷的说道:“老龟本想着你是朝廷的摄政王,不想取你性命,既然你执意要殉葬,老龟就成全你。”
冯玮是知道龟公武功的,急忙后退了几步,龟公一掌打出,冯玮巧妙的避开了。徐五娘的蛛仙紧绸倏地一出,把冯玮缠住了,龟公趁势又是一掌,冯玮一边用内力撑住收紧的红绸,一边左手出掌对碰龟公的那一掌。龟公感觉到冯玮的内力浑厚,分力对付自己,竟然毫不吃力。冯玮右手提着宝剑,用力一抖,宝剑出鞘,割断了徐五娘的蛛仙紧绸,然后奋力一击,震退龟公,此时一旁看热闹的游袭之坐不住了,迅速起身,凌空双掌打出,冯玮将右手的剑鞘一扔,猛接游袭之的双掌。这时候龟公和徐五娘又想过来偷袭冯玮,冯玮用尽全力,挣开身上的蛛仙紧绸,然后这些碎落的红绸片,就像是冯玮的剑,这些无规则的剑把徐五娘,龟公拒止在一定范围外,使他们没有机会伤到自己。随着时间的推移,冯玮的嘴角流出了鲜血,游袭之也逐渐的老去,冯玮忽然一个倒立翻转,双脚夹起一根干草,犹如一把利剑划过游袭之的脸颊,顿时出现了一道红线。
游袭之知道自己败了,要不是对方刚才耗费了许多内力,这一剑,怕是会要了自己的老命。便借着刚才冯玮分力时自己占的一丝上风,分开了两人的双掌,然后后退几步说道:“想不到摄政王会有如此修为,后会有期!”
游袭之说完就一溜烟走了。
刚才龟公和徐五娘并没有耗损太多的内力,这时候见冯玮受了伤,徐五娘便得意的笑着说道:“摄政王和游老哥两败俱伤了,哈哈哈。”
“老徐娘你笑什么,游老哥是故意打伤这位摄政王,留给我们处理的。”
“你说,这大雨天的,游老哥是急着要去哪?”
“你都知道了还问,他八成是受了重伤,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疗养,他还是老样子,死要面子活受罪,这么大的雨。”龟公边说边摇头。
冯玮趁他两说话的时候,手掌一吸,那之前用来割断蛛仙紧绸的宝剑就回到了自己的手中。
龟公慌乱的说道:“不好,快出手,别让他喘过气。”徐五娘又是一条红绸飞出来,想要锁住冯玮,龟公将放在地上的阴阳龟壳举起,便朝冯玮砸过来。冯玮侧身一卧,地上翻滚,避开了那巨大的阴阳龟壳,然后挥剑挑起地上的干草,射向了徐五娘。徐五娘虽然极力闪躲,还是中了犹如利剑一般的三颗干草,因为她及时扶住了一个圆柱子,才勉强撑住不倒。
龟公双手舞起阴阳龟壳,使得灵活轻便,冯玮将手中的宝剑快速的环绕全身,忽热用脚驱使宝剑,忽而又用手驱使宝剑,忽而自己的袍袖也能驱使宝剑,好像自己全身都是手,全身都是驱使剑的动力。这把宝剑已经不想是一把剑了,而是一个环绕冯玮的拒止锋芒,任何东西进入这个锋芒区域,都会被绞得粉碎。
龟公见到此状,大吃一惊,也不管徐五娘的死活了,急忙缩到阴阳龟壳中,飞出了草屋。
冯玮收回剑势,走到徐五娘身前说道:“她在哪?”
徐五娘用力的伸出手,指了指屋内的暗角处。冯玮马上走过去,翻开了干草,找到了被人点了大穴的寒蓉。
寒蓉见到嘴角流血的冯玮,眼睛湿润了。
“你受伤了。”
“没事,一点小伤,不要紧的。”
“你可以不骗我吗?一点小伤能这样吗?”
“我骗过你吗?”
“我希望你以后不要骗我了。”寒蓉从身上拿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一颗丹药,喂到冯玮嘴里。
冯玮张嘴的时候,故意抿了一下寒蓉的指头。
寒蓉的指头传来酥麻的感觉,低头又抬头,说了一句:“你是故意的吧。”
“你想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我懒得想。”
“那我告诉你好了。”
“我不听。”寒蓉偷笑着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