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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暂弃恩怨

九月初九,登高望远之日,这天果真天朗气清、万里无云。群雄用过早饭之后,便由青城掌门路子安亲自指引着路径,来到后山。黑压压一片人头,在山道上摆成一字长蛇阵,人人势气高昂、斗志昂扬,加之均有成名兵刃在手,益使人人有如虎添翼之感。男男女女由各门之主率领着,一边观着风景,一面吵吵嚷嚷,热热闹闹来到后山。如今的青城山当真是群英荟萃、高手如云哪!

司马云龙、陈凤如、月儿、云秀亦在人群之中。司马云龙边走边寻思:“路子安早有意青城山召开武林大会,想来为了今日这一会天下群雄,不知谋划了多少年,看来今日终于是如愿以偿了。不过,悟静禅师的未能出山一定令他大失所望,郑庄主手握宝刃,必然会令他有弄不好为他人作嫁衣这种担心。”

山顶一片平川,足有百丈方圆,地上尽数铺的是方砖,东西二面各有二排座位,正北面有三把圈椅。司马云龙一见地面,心下更加吃惊:“我的娘啊,这工程可真不小啊!石硬如钢,一刀一刀将其削平,得多少银子往里扔,这工程堪比愚公移山了。”

群雄入场,对号入座,各门门主自是坐于前排,后排坐着名气不响的门主和各路豪杰,至于最后面站的则是各门高手,还有一些诸如“五技鼠”贾仁等一些小有名气的人物,云秀、月儿自然也站在人群之中。

人声鼎沸,路子安一跃而起,前移几步,面对群雄,高扬双手,中气十足,高声喊道:“各位掌门、各位帮主、各路豪杰、各路英雄,大家请静一静,请听路某人说两句。”见众人鸦雀无声,尽向自己射来关注的目光,复又道:“各位侠士俱知当今武林并不太平,鬼魁四处乱窜、贼人为祸武林,更有甚者飞虎盟已然将那些十恶不赦之徒尽数网罗于帐下,他们勾群结党,势力日益膨胀,剑芒直指我辈正教人士。在这岌岌可危的情况下,路某人不才,主持召开此次武林大会,邀请天下英豪,共议除贼保身之大策。今逢九九重阳登高之日,各位英雄身怀为武林安宁而努力的侠义之心,尽皆赏脸不远千里而来踏我青城贱地,路某代表天下苍生向诸位英雄表示衷心感谢。”四外团团拱手,俨然一付忧国忧民、拯救天下黎民于水火之中的样子。其实,昨晚丢失金玉的事,他得知后震惊不已,当下把弟子大骂了一顿,不过幸喜另一个刺客还在。

不管路子安包藏何种不轨之心,然而毕竟这些正义十足、豪情万丈的言语颇得人心。立时轰然,掌声、赞叹声震得青城山山谷中的鸟兽惊奔,阜有摇山震岳之势。四方雷鸣之声渐息,自东面第三把椅子上站起一位满面煞气、紫霞满面的主儿,众人一见是三江帮帮主“金锏水上漂”李志成。冲路子安一抱拳,高声道:“路掌门,本来今日天下英雄齐聚于此,是为了共议大事,李某不应当在此时打断路掌门的话头,然而今日如不在天下英雄面前讲出我心中的事,叫天下英雄给我评评这个理儿,李某实在难以咽下这口气。恶气难咽是小,无颜面对帮中兄弟是大,因此,大着胆子请路掌门在议大事之前,赏给李某人个面子,叫李某当着天下英雄的面儿一吐胸中郁结久已的苦水。”

路子安心知正如自己所料,说道:“李帮主,你甭这么见外,今日在场的各位掌门及各路豪杰均是为维护武林正义而来,有何请大家帮忙的,不妨明示。”

李志成又向路掌门拱手相谢,又向两旁豪杰一一抱拳,而却瞪了一眼郑万元,这才气愤的道:“如此多谢路掌门成全,既然各位愿意听李某述苦,李某就不再相瞒了。”

智云长老双掌一合,温言道:“阿弥陀佛,今日在座的诸位俱是一门之主、一派宗师,李施主如真有何难处,大家不会袖手一旁的。”

“塞北第一刀”公孙剑深知李志成下面所要说的话,故此笑嘻嘻的高声道:“李帮主,大家分属同道,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李志成冲路子安、公孙剑、智云分别点头示谢,义愤填膺地道:“既然如此,李某人便开门见山了。郑庄主指使门人无缘无故屠杀我三江帮胡伟长堂主以及高手,经过不消我多说,这是大家均知的。我固然很气愤,可碍着同道之谊我并未上万元山庄找麻烦,希望郑庄主主动向我道歉,这梁子也就揭过去了,可郑庄主跟没事儿人是的,李某忍无可忍,豁出去了,这才当着天下英雄的面儿讲出此事,非要向郑庄主讨回释去的面子不成。今日天下英雄俱在,那就请你们诸位来给我作个见证,免得有小人说我不讲同道之谊。”顺手一指郑万元,续道:“李某人要求郑庄主就此事给我三江帮一个满意的交代,不知诸位英雄能不能给李某人作这个见证呢?”易堂主之死他没有提,因为自知理亏,关键是易堂主并非郑万元所杀,没法下口。

公孙剑感到正中己怀,虚情假意的道:“李帮主,你大可直言明说,叫我们给你见证什么呢?”

司马云龙、陈凤如互相对视,双双一笑,轻点其头。陈凤如面带喜色,低声对司马云龙道:“嘻嘻,大哥,下面有好戏瞧啦!”

司马云龙轻声道:“别吭声,听他们的。”

李志成面沉似水,煞气又加重几层,说道:“哼,郑庄主,今日你若能就此事给李某一个交代,此事就当全未发生过,我们冰释前嫌,而后再接着畅谈大事。如若不然,哼哼,除非你郑庄主神功盖世,能胜我手中金锏并将三江帮从武林中除名。”

李志成的门人无不金刚怒目,同声附和。岳镇龙等人均觉不妙,不由得一皱眉。

郑万元心想:“此事李帮主定是相信手下人的片面之词而对我产生了误会,须得好好解释一番。”忙和颜悦色的道:“李帮主,在此事上,我看你定然误会了。”

李志成大声道:“你的弟子残杀我辈正义之士,这是事实,有啥误会的?”

郑万元口快心直的道:“杀贵帮高手者并非郑某的门人。”

李志成怒视郑庄主,气势汹汹的道:“郑庄主,你口口声声说凶手并非你的人,可凶手却恰恰称是你的人,对于这一点天下人无不知晓,你想赖是赖不掉的。”

郑万元感到不可理喻,敛起笑意,郑重其事地道:“你未听明白,我再重申一遍,杀贵帮胡堂主的人决非我的人,我并非死不承认。”

李志成频频点头,拈须责问:“郑庄主,你轻轻的一句非是你的人,就想把这一大笔血债给一推二六五的赖掉吗?我来问你,那么吕一止他干吗在与你素无瓜葛的情况下助你?难道你是他的老子,难道他脑子里进了水?”

郑万元暗暗的忖道:“人家助我随了心愿,我本来不应当这么干,可为了解除同道的误会,独有牺牲义气保住各大门派的团结了。”便道:“对于李帮主所问,郑某未见过那位吕大侠,未敢当面咨询。不过,据郑某的弟子归来讲,那人自称郑某人在二十年前救过他,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他才相助为酬。”

李志成哼了一声,显然难以置信,冷笑道:“郑庄主说假话的本事,李某甘拜下风。好,我来问你,那个姓吕的小子又是哪一门的高手?”

郑万元微微一愣,说道:“对于李帮主的疑窦,郑某人也有。实不相瞒,郑某的弟子忘了问吕大侠,他武功低微,自吕大侠的剑法中又看不出师承何门。”

李志成一声冷笑,影射嘲讽的说道:“高、高、实在是高哇!郑庄主不仅仅双笔所写之‘书法’堪称江湖一绝,内功修为登峰造极,纵连说书编故事亦是武林罕见。郑庄主,你如到茶馆酒肆内说书唱曲儿,相信一定会生意兴隆通四海。啧、啧、啧!郑庄主能文能武,不愧为万元山庄之主,真是令李某人汗颜、自愧不如啊!”

郑万元不解的问道:“李帮主,此话又从何谈起,郑某何时骗过人了?”

李志成信口雌黄,措辞强硬的道:“哼哼,你又何必明知故问?嘿嘿,你说那人是你在二十年曾经救过的人,救人谁不会,这也未可厚非。可是,问你那人的门派,你何故支支吾吾、假作不知。哼,郑庄主,你以为天下群雄均是三两岁的小娃娃,你说你没有说谎骗人,谁会相信呢?”

“不信、不相信!”、“郑庄主鬼话连篇!”、“骗子,沽名钓誉之徒!”诸多不敬之词自李志成身后的门人及与之较好的人口中飘出,加上以内功传出,可谓声震四野,在山谷中回响。

郑万元对于小人之言不屑一顾,因对于李志成之言无言可辨,无奈之中说了一句:“郑某行事堂堂正正,所言句句是真,对此天日可鉴,信不信由你好了。”

李志成坐下来,问道:“好,此问题咱们姑且勿论,我问你,他是不是你的人?”

“不是我的人!”郑万元道。

李志成又问:“他出现在洛阳必定是为了九龙至尊剑。是吧?”

“也可以这么说。”郑万元淡淡的道。

李志成紧紧逼问:“那么他又因何对九龙至尊剑视而不见?”

郑万元手捋须髯,温和的说道:“吕大侠讲,他放弃自我门人之手夺宝,原因有二。其一,方才郑某人已经讲了,是为报我对他的救命之恩;二是,他是一代大侠,不想让稀世之宝落入飞虎盟之手,故而才到的洛阳。对于宝刃视而不见的另一个原因是此人对我郑某人的人品有好感。至于他为何要出手杀贵帮胡堂主,那便不得不知了。”

李志成连忙反唇相讥:“郑庄主,你的话怕是讲不通吧?哼哼,千年至尊剑谁人不知是王者之剑,夺得此剑不仅可以习成不世神功,还可以号令天下群雄。这一点是不争的事实,难道那贼子会不知?”

“好,李帮主,言之有理!”公孙剑大拇指一竖,赞叹不已。

郑万元道:“不是不知,是在大义面前放弃了夺剑的念头。”

公孙剑忙插话问道:“那他现下去了那里?”

郑万元被逼无奈,只得说道:“据我弟子回来说,吕大侠因为有位住在开封的故人染了重病,所以他去开封探望故人去了。”

公孙剑问道:“那么他有没有说这位故人的姓名、门派?”

郑万元双手一摊:“这个他未讲。”

李志成脸孔一沉,哼了一声,蛮不讲理的道:“李某人不关心他吕一止现下去了那里。郑庄主,吕一止行凶杀人使你直接成了受益者,这一点毋庸置疑。因此,李某人只能向你郑庄主要人,不论怎么讲,他总是你郑庄主的故旧。”

路子安手拈长须,幸灾乐祸的道:“李帮主,郑庄主说吕一止去了开封府,你不妨派高手去开封查查,如果运气好,说不定也许会有所收获的。”

未待李志成开口,公孙剑身边那位妖艳无双的妖妇媚声媚气的道:“郑庄主,你是交不出人,还是根本就不愿意、不想交出来?”众人顺着语音瞧去,开口的美妇正是肖芙蓉,因其剑术了得,又有千娇百媚的容颜,满脑子计谋,是以得号“辣手妖姬”。她坐在夫君身旁,叫李志成大放厥词,现在知开口的时机已然成熟。

郑万元被问得微微一愣,不禁眉毛一皱:“公孙夫人,你说笑了,郑某虽不才,可是也算一门之主,焉有说谎骗人之理?”

岳镇龙与郑万元交好,素悉其人品,插话道:“郑庄主行事一向光明磊落,为人乃是人人皆知,我不相信他会说谎哄骗天下英雄。”

肖芙蓉对岳掌门的言语不加理会,仍冲郑庄主冷冷一笑,有些嘲讽的道:“郑庄主,你当真不愧为一门之主,确有过人之处呀!”

“公孙夫人,此话怎讲?”郑万元大惑不解的相询。

肖芙蓉暗道:“郑万元,我看你是不死老子不摔盆子,不见棺材不落泪呀!”嘴角显出一丝诡诈的微笑,信口开河的道:“好,你既然有疑问,妾身便直言不讳。那姓吕的帮你杀了飞虎盟高手,并打伤其舵主刘洛,这是属实吧?”见郑庄主很是自豪的点点头,心下也自得,继续道:“还有,也残忍的杀害了李帮主和我们的人,这些也是不争的事实。首先对于三江帮和我金刀堂的血债勿论,就单说世上无人敢惹的飞虎盟,他若不是你郑庄主的心腹门人,他会蠢到为了报你的什么恩情而去惹无人敢惹的飞虎盟?你如此讲不是为了往自己脸上贴金,再不就是笑话。”

郑万元忙道:“请恕郑某无礼,对于夫人之言,一句也听不懂。”

肖芙蓉口若悬河:“通过我以上所述,我猜想那姓吕的定是你精心调教出来、世人不知的心腹。想想看,除这个原因,他委实没有理由对至尊剑视若无睹。”要逼郑万元就范,首先得把吕一止是他秘密门人这一款落实,至少得令天下英雄相信。她继续说:“郑庄主,有传言,那人与你的大弟子同到太原,并藏匿在你的山庄之内。当然了,你可以说他已经去了别处,为了掩天下人的耳目,这话你一定早编造好了。如许,天下英雄便会误认为杀人凶手并不是你的人,关键还是你惟恐飞虎盟大举攻来、我们二大门派向你要人。郑庄主,你说我分析得还对么?不过,事到如今,你肯定会矢口否认的。”声音呖呖动听,语气颇显温和,话语则咄咄逼人。

司马云龙听得身后的“五技鼠”贾仁对好友道:“老刘,你听听、你听听,这妇人的口齿可真够锐利的,两面三刀的三刀不及此妇的嘴快,怕九龙至尊剑亦不及此妇人嘴巴犀利,她不用手里的剑,以这张嘴过不了多时就能杀了堂堂一代宗主。厉害、厉害,真是够厉害呀!”

老刘打趣微笑:“怎么,你常常自诩三寸不烂之舌天下无双,今儿怎么竟没口子的赞起一个妇人来了?”

贾仁叹了一口气,道:“枉我贾某人自负口齿犀利、天下第一,然以舌代刀,以双唇化双刀,三刀杀人不见血这入化境的功夫,我尚未习成。对于公孙夫人这三口无双艳剑甘拜下风,不得不将天下第一的金字大匾双手呈上,我退居第二便是了。”

“哈哈,当真是稀奇、罕见,一向自负天下无敌的口剑大侠竟对妇人甘拜下风!”老刘轻轻一笑,生怕公孙剑听见,笑声殊轻。

“今儿贾某人是自心往外认输了,同时也懂得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舌外有舌,齿外有齿啊!”贾仁一向挺正义,对于公孙剑等人行事颇为不满,又知本事太低微,无能为力,故只有在人群中说几句话泄愤。

《孟子》云:贤者以其昭昭使人昭昭,今以其昏昏使人昭昭。这话正是司马云龙听了肖女侠的高论后所发的感叹。

郑万元苦笑数声:“哈哈,公孙夫人,你真不愧有塞北女中诸葛亮的美称,能言善辩、口齿犀利尤令郑某人佩服之至啊!唉,可惜长篇大论中皆是无中生有的无稽之谈。如此言语,岂能令天下英雄信服?”

肖芙蓉道:“怕是只有你一人心中不服吧?也难怪,你现在仍然可以笑得出来。”

郑万元费解的问:“肖女侠,这话又是何意?”

肖芙蓉轻轻一拍手,说着反话:“也没有什么意思,妾身只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郑庄主又何必耿耿于怀、尽数放在心上呐?嘻嘻!”

郑万元想:“说来说去,她还是不相信我的话啊!”正言厉色地道:“你若依然不相信,不妨差人去我庄上搜。哼,只消一搜,不就一切全部水落石出了么?”

肖芙蓉深知郑万元黔驴技穷,这是豪迈所隐藏不住的,她笑道:“嘿嘿,我说郑庄主,非要妾身把话挑明不成么?”

郑万元见她妙目直射自己,使自己心中不由得有些发毛,肃然道:“肖女侠,有话竟管直说好啦!”

肖芙蓉轻轻咳了一声,道:“说要我们派人去贵庄搜,然而依我看来这搜与不搜其结果均属枉然。”她早料到郑庄主有此一招,心中早有计较,一声娇笑,说道:“郑庄主,你真是不愧为一代宗师,果有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气度,其实你心中有数,你早已将那吕一止给杀之灭口了。”孟子云:仁也者,人也。合而言之道也。她固然说得头头是道,然无一句是道义之道,尽是诡道之道。

郑万元忙一摆手:“公孙夫人,千万不可开这个玩笑。”

肖芙蓉道:“其实你比任何人都明白,倘若你没有将其杀之灭口,必然将他藏匿在一个渺无人烟、万分隐秘的地处。你明知他不在庄上,还叫人去搜,对蠢人而言你这是气度不凡,而对于聪明人而言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欲盖弥彰。郑庄主,我劝你还是讲真话为妙。”

群雄有的点头,感到她的话有理;有的大摇其首,觉得她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司马云龙暗道:“难怪贾仁甘拜下风,这张嘴来回说,果是个厉害的角色啊!”

郑万元暗骂:“这妇人翻来覆去,二头均让她一个人给说了,似全是她的理儿。”忙苦笑一声,道:“公孙夫人,你的话,唉,你的话句句均是……”他本想说“无中生有”,但觉不妥,便咽了下去。

李志成朗声道:“公孙夫人所言句句皆在一个理字上,李某人甚是赞同!”

路子安心下思量:“如此叫争吵下去,得等到何年何月才能谈到正事?”忍不住插口:“李帮主、公孙堂主、公孙夫人、郑庄主,四位能不能听我讲几句?”

郑万元和李志成点了一下头,同声道:“路掌门,请不吝赐教!”

路子安乔装出一付大义凛然,庄言道:“各位,请恕路某人直言,杀害三江帮胡堂主、金刀堂方堂主既为吕一止所为,然而郑庄主确为直接的受益人。依路某看来,不如这样,郑庄主方才已经讲了与吕一止系昔年故人,为了不使此事伤及大家的同道之谊,咱们以一月为期限,让郑庄主差人前往开封府找到吕一止的下落,并通知公孙堂主、李帮主,由二位与吕一止来了结恩怨。各位看如何?”为在人前树立威信,他是不会放过任何一次机会。

群雄无不赞成路子安之言,实是为双方着想的良方。玄真真人拈须覃思:“双方免去一场白刃之搏,这无疑系一件善举,于双方及大家均有益。”首先发表看法,严严而道:“各位同道,贫道不学无文,亦知路掌门见识远大、高瞻远瞩,故贫道第一个赞成路掌门之言。诸位须知,咱们各大门派今朝齐聚青城山,并非主要为了几门几派的私人恩怨,乃是为了共议武林安危的大事,所以凡与此大事无甘的事最好暂放一旁。”

知云双掌一合,和风细雨的道:“各位居士、诸位施主,此事由玄真真人、路掌门、及老衲来作个证人,给郑庄主一月之期,留意吕一止的消息,如有了他的消息,便告知公孙堂主、李帮主,至于如何了结则与郑庄主无任何干系。”

玄真真人气运丹田,道:“智云监院乃是代表悟静禅师前来赴会的,他的建议自然是代表了悟静禅师的意思。再者,郑庄主的门人毕竟没有直接操刀杀人,依贫道看来,二位掌门不如就卖给少林、武当、青城,及天下英雄一个薄面,此事就这么了结。二位,你们看恁地?”

司马云龙、岳镇龙、司徒文远、绝尘师太等这些与郑万元交好的人无不赞成这个了结办法,均想郑庄主名列中原八大掌门之一,耳目之广非一般人可及,要找一个人的下落应该不是难事。想破此节,无人的脸上不蠲去愁丝,渗出安慰的笑怿。

李志成坐着暗自嘀咕:“虽然我三江帮人多势众,与少林、武当、青城三门同样齐名,然而帮中高手的武功又怎及得上少林、武当二门高手呢?我的武功在江湖上也算罕有敌手,可是又怎么斗得过智云监院、玄真真人?别说三门一并出来讲情,纵是少林、武当也惹不起。今日若一再固执,无疑又树劲敌,会吃不了兜着走。唉,为了三江帮不至于为人所灭,也只有对不住公孙剑了!”思至斯,一咬银牙,见风使舵,面带三分笑,道:“玄真真人、智云禅师、路掌门,本来此事如此草草了结我万万不敢苟同,可三位既然出来讲情,我又岂能不知好歹,不给三位面子呢?嗯……,就依三位之言,此事就此了结,暂且不论。不过,希望郑庄主勿要当事完了,要出力去觅吕一止。”

公孙剑一听李志成的话,大为震惊,没想到盟友在口血未干之时倒戈一击,心下大骂李志成不仗义,可也深恐得罪其余人,遂忍而未发。肖芙蓉一听玄真真人之语,便料到李志成在强大的压力下必会见风转舵。心下潭思:“哼,李志成这个老狐狸,当真是狡诈得甚,明明昨晚已定下攻守同盟,果不出我之耽心,竟真倒戈反击,看来此人不可为友、难堪大用,紧限于玩弄于彀中。而今盟友倒戈,如再不识相,必然得罪了少林、武当、青城三门,再加上华山、万元山庄、峨眉派、蓬莱岛、三江帮几门群起而攻之,我金刀堂双拳难敌四手,讨不到半点儿便宜。不过,幸好此事尚未说死,他日尚有机会铲除郑万元。事到如今,也只得如此……”想到这里,便用千里传音入密术在公孙剑的耳边耳语几句。因用此神技对丈夫耳语,无人知晓她对丈夫讲了些什么。

公孙剑闻听之后,点了一下头,便很是违心却又无奈地道:“唉,既然连李帮主都如此说了,我公孙剑也并非不讲理之人。好,此事就依路掌门所说,给郑庄主一个月时间,令他查出那吕一止的下落并通知我金刀堂。”

智云微笑着道:“多谢李帮主、公孙堂主成人之美意,老衲不再多言啦!”

路子安拈须点首,扭头问郑万元:“此事如此了结,不知郑庄主认为如何?”心想:“如此了结,你这老小子还不乐得开了花,反对,除非你是个大傻瓜,除非你是不怕死的主儿。”

郑万元深晓开罪了少林、武当、青城,其后果无疑正中李志成、公孙剑下怀,大大不妙。面带微笑,说道:“此事如此了结,郑某人求之不得,焉有异议?在此郑某多谢三位掌门的我解围之谊。”朝路子安、智云、玄真真人分别一拱手。

路子安一摆手:“郑庄主,不必如此耿耿于怀。再有,咱们今日聚于此的主要目的是铲除那个乱杀无辜的魔头‘无相天君’汪啸天和他的飞虎盟。至于其余诸事,路某个人认为还是暂时不提为妥。”

司马云龙听耳旁边传来贾仁的话:“老刘,你瞧瞧,公孙剑堂主夫妇此刻似霜打的茄子,我想他们一定在想如何对付郑庄主,可见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老刘道:“不管怎么着,大家暂时摒弃前嫌了,这总是一件幸事。”

贾仁叹道:“唉,但愿如你老兄所讲,大家真地摒弃前嫌了呀!”

司马云龙心想:“肖芙蓉既同意了,在短时间内便不会寻郑庄主的晦气,只消一知那吕一止的下落,一切便迎刃而解,他们之间也就没了恩怨。嗯,下面该谈正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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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专注彩虹屁一万年的科学家小迷妹,他是背负沉重枷锁的万人嫌警队老司机,当时空倒回,她费尽心思再次走到他面前,却遭遇连环凶杀案。如果一切能够重来,你是否还会愿意退回原点,重新和我相遇?——“你从盛大华美的高潮里倒退,带我去听怦然心动的第一个音符。”——小剧场:1白琮:“陪我去吃火锅?”秧苗:“那你叫好听一点嘛,比如宝贝什么的。”白琮:“走,一起吃我的宝贝火锅去。”秧苗:“……”2白琮伸头用嘴接住她喂来的韭菜,秧苗:“韭菜壮阳哟!”白琮:“……呛死算工伤吗?”3秧苗:“外面下雨了哎,你带伞了吗?”白琮看着屁大点雨,觉得她纯属没话找话:“还有事吗?没事挂了。”秧苗:“我师兄这么可爱这么帅,万一被雨淋了发芽怎么办呀?”4白琮:“下次再敢穿这么少试试!如果你乖给你买咖啡奶盖,如果不乖头给你打歪!”——“夜星昼云倒退飞逝,你逆光前行如岁月恩赐的一首情诗。”
  • 穿越之摄政王的娇宠妻

    穿越之摄政王的娇宠妻

    她是22世纪的杀手,却倒霉催的被一个汤圆被呛死了。她是丞相府的大小姐,却受尽欺负,背上草包花痴的骂名。一朝穿,当她变成她时,又会发生怎样的事情呢?他是皖天王朝的摄政王,却只宠爱她一人。他:女人,你生生世世只能是我的。她:我呸,世界美男千万个,何必吊死你这颗树上。再说了,很没有面子的有没有。他:呃……那我生生世世只能是你的。她:……有什么区别吗
  • 名利场

    名利场

    《名利场》是英国19世纪小说家萨克雷的代表作,也是他生平著作里最经得起时间考验的、使他获得世界声誉的一部力作。作品通过丽蓓卡的沉浮际遇,栩栩如生地勾勒出一幅人生名利场的画面,把现实生活中尔虞我诈、欺骗背叛、势利虚荣等丑恶行径表现得淋漓尽致。小说主人公丽蓓卡小姐出身低微,从小父母双亡,在社会上受到歧视,于是她利用种种计谋甚至以色相引诱、巴结权贵豪门,通过投机和冒险不择手段往上爬。几经坎坷,在英国社会的名利场中,她最终落了个到处流浪。与社会渣滓为伍的下场。
  • 等待一棵遥远的树

    等待一棵遥远的树

    放弃这个垃圾坑,拜拜,江湖不见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