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皇上最近一直都在玉桂宫过夜？”皇太后轻掂玉指，对着热茶轻呼一口气，碧绿茶叶一分为二，沿着杯盖慢慢滑向一边。
“是的，太后。”李总管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皇太后不比皇上，他太了解了，所以，他才害怕，正因为害怕，他才会选择背叛皇上，而选择太后。
每晚噩梦醒来，他都会惊湿一身汗，如果说什么是伴君如伴虎，应该没有任何人会比李总管更为深刻体会这句话。
可是，他无奈，入宫数十年，风刮向哪一边，他就得倒向哪一边，如果没有这点灵性，他也坐不到一宫之首的位置。
“玉桂宫的主子是林玉儿？”凤目微皱，林玉儿，这名字好熟悉。
“是，”李总管喘了口气，“是来自滇中的林玉儿。”
“滇中？”手，微微一抖，玉手把茶盏重重一放，水，溢了出来，凤目，紧盯着地上的打着颤的老头子，“怎么，李总管，你很怕本宫？”
“没，没，没有。”李总管硬生生的打了个寒颤，更是不敢抬头，可是，纵是不抬头，他也能感觉到头上那道目光有多么的犀利和狠辣。
“那就是说，你不怕本宫？”语调越发温柔，可是，却让人有一股渗入心底的寒意。
“不，不，不是……”李总管就差直呼万岁了，皇上，别怪我，别怪我背叛你，要知道，老李活得不容易啊！李总管趴在了地上，磕起头了，鲜血，一滴滴的从额头渗出，印在地板上，形成一个个红红的显眼的印记。
“说，什么时候开始的事。”不紧不慢，皇太后威仪尽显。
“两年前了，两年前，皇上才上位，第一次出宫，就把她带了回来，先是才人，再是玉嫔，最后，就是玉妃，一路封下来，但是，奴才有一件事不明，皇上虽对她宠爱有加，位置也越发向上，可是，可是，据宫里的王嬷嬷却说，那个玉贵妃并没有失去处子之身，直到，直到……”
“直到昨夜是吧。”皇太不紧不慢的接了一句。
“是，是，直到昨夜……”
“两年？已妃位却还保持处子之身？”太不可思议了，如果皇上爱她，怎么可能留在深宫却不碰她？如果不爱，又怎么要能让她的位置一路上涨？
“是，两年了，老奴一直没来禀告，也是因为，她从来就没做过什么，皇上对她，也如果一个小妹妹一样，恩宠是有，但从不过分，只是，只是昨夜，昨夜……”
“从昨夜开始就变了是吧？她已成为名副其实的贵妃了是吧？”皇太后依然不紧不慢，一切，像在她的意料之中。
“是，皇太后英明。”李总管有点愕然，但还是忍住了抬起头的冲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