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他奶奶的,养你们除了吃肉还有什么用,这,这太阳都这么高了,也不知道出个声叫,叫爷起床!”
院落中央,一个肥胖的身躯举着一把菜刀,正要下手割一只公鸡的脖子。
“爹!你要干什么!”
“公,公鸡不打鸣,留着它干,干什么!不如吃了给你补,补。”
立业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刀,把鸡放了,“爹,咱们家就剩这么一只公鸡了,您就绕了他这一回吧。”
狐狸小白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这边,两只黑溜溜的眼睛乱转着,步伐轻盈矫健,一副做坏得逞的傲然姿态。
“田伯伯早!”思思甜甜的说道。
“早,早!”
“田伯伯,不知今日您几位长辈意欲前往何处发财呢?”
“这,这,这个,不,不用你个娃娃操心!”
说罢,也不用早餐,领着另外四个出了府门。
思思趁他们不在便和立业攀谈起来。
“立业哥哥早!”思思一副温婉可人的模样,柔柔的说道。
“思思妹妹早,你没吃早饭吧,等等,我去做给你。”立业自从昨天思思说给他做童养媳之后每次思思一和他说话,他黝黑的脸上便像涂了红色颜料般,思思看他窘窘的样子十分可爱,只当逗小孩玩般更是喜欢打趣他。
“立业哥哥,思思有事情想问你,你能如实相告吗?”
“思思妹妹既然叫我一声哥哥,立业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当真?”思思喜笑颜开。
立业红着脸用力的点点头,却是羞涩着不敢看思思的眼睛。
思思看得出这几人虽然口中说着要做山贼,但心地善良,不像是做坏事的人,应该是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难处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
“立业哥哥,思思观察田伯伯,觉得不说出身名门,也至少应是出自大户人家,四伯伯明显是个读书人,你们怎会如此……”思思看了看立业握紧的小拳头,把“落魄”两个字生咽了回去。
“爹本不让我和外人说的。”立业站起身,仰着头,很努力的不让眼泪流出,可思思还是在他眼角处看到点点晶莹闪烁。
立业重新坐下,缓缓道来:“不过既然思思妹妹问起,我便说了。想必爹是不会怪我的。”言下之意自然是思思不是外人,说完这句又自觉口误,尴尬的“我,我,”又是低头一阵脸红。
“你什么啊?既然高伯伯不会怪你,你便继续说啊。”思思抱了小白在怀里,睁大了眼睛,看着立业。
“你说的不错,我们家本来虽然不是什么达官显贵,但在平阳城里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富裕人家,爹爹本来开了三家布庄,两家酒楼,还有一家当铺。可是”立业说到这里,神情已是十分忧伤,但那颗倔强的心却驱使他继续说道:“可是,我七岁那年母亲病重去世,第二年,父亲把我二姨娘扶正,噩梦也就从那一刻开始了。”
思思下意识的用力抱紧了小白,她想象不到,眼前这个看到自己便会脸红的小男孩都经历了些什么,她开始后悔,若是早知如此真相,她宁愿费力些去撬开那几个大人的嘴也不会让这孩子陷入痛苦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