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王赶到药儿帐中时,醉酒的药儿还昏睡着,周围的吵闹声不曾扰了她的幽梦。
只是灯火已被点燃,虽是夜半三更,却恍如白昼。
帐内有一个男人穿着通身黑色的衣服,脸上也蒙着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眸,带着几分说不清的懊恼,几分强忍着的痛楚。
他周围是几个草原巡夜的士兵,正举着长刀把他逼到一个角落里不得动弹。
草原王无心立刻审问于他,见自己女儿安好无事心中稍安,眼光横扫寻找思思。
思思正蜷缩在床角,不知为何,满床满地都是长长短短的断发。
床上的绫罗被面上有一滩正略显凝固的鲜血。殷红的颜色,触目惊心。枕头还是那般放着,如白天无人来睡时的样子,只是上边多了一把精致的银色匕首。深深的将刀锋全部插入,只剩刀柄光秃秃的立在上边,发着阵阵冰冷骇人的幽光。
“孩子,你受伤了?”草原王关切的询问正一脸茫然的看着众人的思思。
思思怀中紧紧的抱着小白,今晚若不是他,思思便要命丧黄泉——
篝火晚会结束以后,思思回了大帐洗漱完毕便抱着小白入睡。
小白这几日腿上有伤,但精神不错,他总觉得思思失手杀人的事不能这么快就平息了,太安静了,反倒给人不真实的感觉,一定有什么阴谋在酝酿着。
反正他腿受伤了也不便走动,所以白天他一直是睡着的,晚上便警觉观察四周的动静。
果然,该来的总归会来。
死了人就安安静静的结束,太不合常理了。
今晚很多人喝醉了,防守较之往常若了些。
三更时分,一个黑影闪进帐内。
他进来时,小白便察觉到了,用力的扭了扭身躯想要叫醒思思,怎奈思思今晚也是喝了酒的,加上熟睡,小白的动作竟是没有吵醒她。
可对方却驾轻就熟的来到思思床前,看来是早就踩好点就等时机一到了。
帐内一片漆黑,只从门缝中隐隐的照进几道亮光出来。突然一道凄厉的白光闪过,那人拔出了匕首,眼露凶光,带着愤恨,带着恼怒,狠狠的,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般向思思的脖颈划去。
小白眼见事情不好,愤而起身,一口咬住了那人的手腕。他手腕上吃痛,不由得偏了一偏,匕首就在思思脖子旁白只有一指宽的地方,深深的扎进了枕头里,只见手柄不见利刃。
匕首周围是被它切断的青丝,正随着那人和小白的扭打被带得四处飘散。
小白仍死咬着那人的手腕不肯松口,三只还能动弹的爪子拼命的踢着思思,任那人慌了神猛劲的用拳打着自己的头。其实只要那人把匕首拔出来对着小白一刀下去,小白便没了反抗能力,但此刻小白很咬着他的手腕,似乎马上便要咬断了般的疼痛,血已经不知流了多少,一股股的顺着小白的牙齿往外冒着,他只想着要摆脱这只狐狸,一定要摆脱它,立刻,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