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说出这样一句话，也并不难。顾若瑾拿起茅台，很豪爽地把酒倒进杯子里，中间还差点儿洒出来，那是因为她心慌了。因为金念北的目光就没有离开她的手。而那目光仿佛有着烫伤的热度，还没有几秒钟，她的手已经开始疼了。
各位CEO也都站了起来，顾若瑾两手端酒，一样头，那辛辣的酒水就顺着嗓子眼流了下去。
金念北说她很能喝酒，那其实不假。但是听的人都知道这不过是在挖苦她。什么样的一个女人才那么会喝酒，不用说大家都心知肚明。
她轻轻用袖子抚了抚嘴唇。一杯酒一干二净。她像是要作证明一样地把空空如也的酒杯给金念北看，他的笑意却涌上了嘴角。
她记得她曾说过一句话，金念北，你笑起来真好看。
然而那笑却不是冲她，而是冲她刚刚那个傻乎乎的举动。
“不愧是JACK的手下。连喝酒都这么麻利。怪不得奥莱公司最近几年这么风生水起。”几个年岁稍长的部门经理开始带头鼓掌。
“谢谢……”
其实当顾若瑾喝下酒的时候就觉得胃里好像被灼烧了一样。本身撞到了金念北，她就微微有些尴尬，她并没有来得及吃饭，金念北直接给她递酒，现在她的胃里面也像是无数只蚂蚁在攀爬。
席间和她不说话只是闷闷喝酒的还有成子威，她微微侧身打量他，其实他也很不一样。
他有些孤寂。
这让她想到了一个词。
被抛弃的孩子。
几轮下来，不少人的脸上都有了两陀红色，唯独金念北还郑重地坐在哪里，阮倾好心好意地给金念北挡着酒，过不了多长时间，她竟也晕晕乎乎的醉了。
其实她也在这空隙间打量顾若瑾。
一个女人，要怎么样才能这样坦然。
“下一个季度的发布会应该有顾小姐的作品。说不定还能拍出一个惊天的价钱。这让我们旭辉都很眼红呢。JACK你要是对顾小姐不好可别怪我们公司挖角。我跟你说，我可是有百分之三十股份的大股东，我让顾小姐来给我们做设计部的总监。”说着，那人竟咧开嘴笑，想要握住顾若瑾的手。
她现在是抬手也不是，而放手又不礼貌，于是只是试探性地伸了伸手，没想到那人也是很识相，只是握了握顾若瑾的指尖。
顾若瑾拿起满满的一杯酒，一饮而下。
她已经数不清喝了多少杯了。尽管喝了这么多酒，席间的人醉的人很少，多的还是因为微醺而目光微红的年轻人。只是大家都开怀了许多并不像刚才一样，针锋相对。
她忽然想到了针锋相对这个词，于是手一抖。
“顾小姐。你之前的一幅作品《爱情》我很感兴趣。有没有兴趣和我们公司合作？”金念北旁若无人地提起，顾若瑾一时愣住。
“恐怕不太好，我们公司已经和华威签订了合约。好像是成先生买了这个作品……已经开始拿到产品部去做了。”说着，她竟然慢慢低下头，不知道想着什么。
看着她这个样子，他的心里无名的有一股戾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