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楚国的使者突然入京,所为的是何事呢?
正在沉思,耳边听得容舒玄玩味的声音:“郡主何时学会了射箭,准头倒是不错。都说将门虎女,看来郡主果然继承了乃父风范。改日进宫来与朕切磋一番,可好?”
云潇一怔之下,便淡淡笑了起来:“皇上有命,臣自当遵从。”
容舒玄的眸子明暗不定,此时却是平静无波:“也罢,朕与六妹回宫去,你便自行回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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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您回来了?今日阳光这样烈,若是把肌肤晒坏了,可怎么好呢?”方一回府,便见素琴两眼含泪,依依的走上前来。
云潇淡道:“我今日兴致好,偏你来哭哭啼啼的管我?”
素琴是绮月的贴身侍女,从来没有受过这等责备,一下子红了脸,仓促跪下,泪盈于睫,看上去楚楚可怜。
她跪行几步,向云潇凄然道:“素琴服侍郡主十年,一直小心谨慎,忠心耿耿,今日失言惹得郡主发怒,是素琴的错。”
云潇淡淡一笑,不置可否。服侍了十年,还是监视了十年?这几日观察,她已经明确的知道,素琴的确如丛兰所说,是皇后的细作。每隔一日的清晨,素琴都会向街头上的卖货郎买些新鲜的野菜,顺便将郡主府的一举一动传达出去。
既然如此,那也不能怪云潇无情无义。
云潇冷冷道:“既然你知错了,那就自行出府去吧,以后我这郡主府,就不留你了。”
这个消息太突然,素琴一下子慌了,她颤抖着抓住云潇的裙摆,哭道:“郡主为何要赶走素琴?素琴以后一定谨小慎微,服侍好郡主!”
“素琴,你的确是谨小慎微,出卖本郡主这么长时间,居然都没有被发觉……但,放火于甘泉岭,意图致本郡主于死地,却是你做的,不假吧?”
伏地的婢女纤弱脊背一颤,素琴惊慌抬头,连声叫道:“郡主,奴婢冤枉……”
“冤枉?”云潇神情淡漠,“若你不冤枉,就解释一番,为何你的房间里有皇后的荷包,你每隔几日就会跟一个姓李的卖货郎做买卖。”
抓住云潇裙摆的手一软,素琴无力的瘫软在地。她为皇后做事已经大半年,连府里的管家和丛兰都没有起疑,郡主是怎样知道的?郡主不是最散漫无心的吗?
正想着,不妨云潇低下身来,以唯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淡淡道:“若你觉得冤枉,就去向你的主子说去……我上官绮月,绝不是她可以搓圆捏扁的。我毁她妹子容貌,她纵婢放火害我,两两相抵,我们扯平了……但若她再敢有所动作,也不要怪我上阳郡主,眼睛里没有高低尊贵!”
素琴面如死灰,再也说不出话。
千真万确不是她放的火,为何要赖到她身上?皇后主子给她的牡丹荷包里,的确有密函,却是要她接应夜半来袭的刺客的,根本与放火毫无关系。
明明不是她做的,明明可以否认,但她却无从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