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风带着凉意,拂过澄明的翠月湖,湖水泛起粼粼的微波。今天的胭脂一袭粉红色织锦的长裙,裙裾上以嫣红的丝线勾出点点梅花,芊芊细腰上系着粉红的织锦腰带,外照着嫣红的云纹纱衣。秀发如泼墨,仅用了一根白色的丝绦松松的束于脑后。
伴着清风,几缕青丝顽皮的扬了起来,抚摸着胭脂蜡黄的小脸。
芷蕾小心的护在她身旁,两人沿着湖岸鹅卵石铺砌的曲径胭缓慢的散步,帮助胭脂活动这两个月来生疏的腿脚。
对胭脂刚刚痊愈的腿,芷蕾还是有些不放心,虽然大夫说这伤本在一个月前就应该痊愈了。
“玉姐姐,腿好了你会离开这里吗?”走得久了,芷蕾小心翼翼的扶着胭脂到湖畔亭休息,终于问出了这个压在心头很久的问题。
“也许吧!我也不知道!”胭脂望着湖对岸阳光下被晕上金色的红墙黄瓦若有所思。这一个月来她一直不让腿伤痊愈,为的就是能从那里探听出关于赤国的消息。
得到的答案,却让她失望。如今的赤国世风日下,民不聊生,已是一片乌烟瘴气。
曾经的甯王,如今的元景帝昏庸无能,每天沉迷于声色犬马,凡是被他看中的女子,皆不能幸免沦入后宫。奸相司空曙培植党羽,结党营私,独揽朝政。太子赤毓诚懦弱无能,寄情山水,手中没有半点实权。
如果想要报仇,重新肩负起维护赤国的家族使命,她只能借助外力了。
“能不走吗?奴婢舍不得姐姐!”芷蕾红着眼眶小声的商量。
胭脂无奈的摇了摇头,笑容里透着苦涩,“这,不是姐姐能决定的!”
她要肩负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她躲了那么多年,既然决定了要回归命运,就决不会退缩。她以后要走的每一步都再不是为了她自己。
“姐姐可以跟侯爷说呀!虽然侯爷来浣花阁的时间不多,可是奴婢看得出来,侯爷心里是有姐姐的!”芷蕾完全误解了胭脂的无奈。她的认知里,夜允澈就是这里的一家之主,谁人的去留都应该由他决定。她虽然傻但那天晚上侯爷担心的样子,真的很明显。
“侯爷么?”胭脂低低的呢喃着,深深的望了一眼那片红墙黄瓦,“可以么?可以找他么?”
“当然可以了,不如我们现在就去吧!”芷蕾一心希望胭脂能留下来,急忙拉着胭脂,一路小跑恨不得立刻赶到夜允澈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