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道人此时惊出一身冷汗,连身体都微微颤抖起来,合上着苍皱的眼皮,颓然苦笑道:“看来是天意啊!”
萧玉楼从床下爬出来,浑身被尘土染脏,一脸痴呆望着天龙道人,慢慢的摇着头:“经书没了。”
虽然他已经知道,但玉楼说出这话的时候,天龙道人的身体还是不由的向后退了一步,无力的坐在身后的椅子上,怔怔入神。
玉楼眼中波动着委屈的泪水,身体直直下曲,双膝“噹”的跪在地上,泪水也随之滑落下来:“师叔祖弟子罪孽深重,又丢失了本门秘术。。您。。您罚我吧。”
天龙道人先没有看跪在地上的玉楼,而是看了一眼他的床,一排简易的木床,有两层床铺,一个是他,而另一个是李阳的,他眼睛微微眯起,但随之又摇了摇头,好似在推理着什么。
“孩子。你起来吧。”天龙道人的声音听去有些无力,像一个风烛残躯的老人一样,轻轻的咳嗽一声。
玉楼他从没见过天龙道人打击会如此深,擦去眼角的泪水,担心的言道:“师叔祖你要保重身体。我。。我肯定会将经卷找回来的。”
玉楼站起身子,就想望外跑,可是腿刚往外迈出一步,腿居然不听使唤的往回扯,一股玄奇的吸力吸住了他的身体,他扭过头,天龙道人此时微伸出一只枯槁的手掌,对着他的背后,掌中带着微弱的玄光吸着他的身体。
“师叔祖你不要拦我,我就算将整个鬼见愁翻过一遍,也要找出是谁偷的。”玉楼坚决的言道。
天龙道人的手轻轻往回收,玉楼整个身体也飘了起来,好似被什么东西给托到后面一般。天龙道人此时一脸冷峻,瞪着萧玉楼的眼睛,轻怒道:“胡闹,此事事关重大,越少弟子知道越好,你这么做无疑不是打草惊蛇,而且别人既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书偷走,又怎么会藏于身上。”
天龙道人虽然也是心急如焚,但并未失去理智。他走到门口轻轻探出头,观察着四周有没有人在偷窥,冷哼一声:“看来我只有带你回无玄宫,交给掌门处理。”
两人在房里聊了很久,一直都未出来,里面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月牙与凝霜几次担心的想来探望都被明雨拦了下来。
时过午后,萧玉楼一脸惆怅的从屋中推开门,一股清新的风扑面而来,他深深得吸了口气,春天的芬芳带着泥土的气息让他精神为之一震。
他看似若无其事,但心里犹如翻天倒海一般。
无玄宫此时已经和魔教第一门的修罗门开战了,天下各派也纷纷加入战局,连死灰复燃的月神宫重整旗鼓,威势不弱从前。在加上本门奇术丢失,无玄宫可谓雪上加霜,他知道天机掌门将天、地、玄、黄四门二、三代弟子派到魔域,明意修炼,实质躲难,因为鬼见愁四处环山,易守难攻,在加上有魔域做天堑,就算别的门派知道他们再此也不敢前来犯难。
但是形势并无如此严重,如今无玄与修罗大战在即,天下正道纷纷前来参战,连大佛悲寺也加入了这场正魔之战,而且无玄宫除了那些道法高深的掌座以及长老外,还有最后一张王牌,那就是“法门”,法门弟子神秘莫测,每隔十年才会出现一次,对天下各派赏善罚恶。
掐指一算,如今亦到十年了,法门也到了重出江湖的时刻,天下各派纷纷猜想这法门弟子会是以什么手段来对付这次的修罗门。
“玉楼!”
月牙与凝霜从一旁走出来,看着他们二人担心的目光,让萧玉楼心中一暖,讪笑道:“月牙师姐你们怎么在着啊。”
月牙奇怪的看着玉楼笑嘻嘻的样子,虽然少了曾经的那份冷漠,但总觉得他有点怪怪的,向玉楼房内探了一下头,眼中大是古怪,小声问道:“天龙师叔祖没罚你?”
这才是他们二人感觉奇怪的地方,萧玉楼私自习练一套闻所未闻的术法,又当着众人的暴露出来,而今日天龙道人又找他单独谈话,肯定是以为他要重罚萧玉楼,可是后者竟安然无恙,而且神采间还有一丝笑意。
玉楼明白他们二人为何会如此问自己,轻哦了一声,不以为然的拢了拢肩:“罚了,过两天我就要被罚到无玄去面壁三十年。”
凝霜听到他不以为然的说着自己要被罚面壁三十年,秀眉一紧,惊道:“三十年?你没开玩笑吧。”
“没有啊,我犯了门中大忌,没给废去道行已经心满意足了。”玉楼脸上闪过一丝侥幸的笑容,嘘了口气,继续道:“还好只是罚面壁。”
月牙越想越奇怪,眼睛都眯成一条细缝,哼了一声:“你说的是真的?”
玉楼无奈的摇了摇头,语气略带一丝委屈,叹道:“我宁愿师叔祖是给我开玩笑,我大好青春。。。唉。。”说着故作难过的样子。
凝霜同情的快流出了泪水,可月牙确一脸不信的样子,玉楼看着月牙那鄙夷的眼光,心中郁闷的叹息月牙实在是太聪明了,还好自己这套演技也不差,毕竟当小乞丐时最终要的就是表演。
这一日,萧玉楼在鬼见愁转来转去,好似他在故意炫耀自己无罪释放的样子,众弟子纷纷对他指手画脚,还有的冷朝热讽,他讪讪一笑总之是无所谓,其实萧玉楼这么做是故意引起众人公愤的,这样天龙道人将他带回无玄宫受罚,所有人才不会帮他求情,同时也不被那个“内贼”所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