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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缠绵

王乐程的爸爸妈妈对韩雨薇很热情,这让她放心了一大半。

他妈妈看她穿了一条长裤,找出一个裙子给她:“没带睡衣吧?在家穿这个凉快,新的,我买小了,自己穿不上。”

韩雨薇换了裙子,他妈妈打开电视,里面正在播出《情深深雨濛濛》,王乐程拉了她坐下一起看。不时闲聊几句,她觉得不再拘谨。后来她无数次想,如果没有上大学那四年多好,他们就会成为一家人,像当初那样。

第二天,她给家里打了电话,说要在同学家玩几天,妈妈也没多问就同意了。她想,这或许也是妈妈变相地默许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们之间只剩下时间问题了。

那些日子很幸福,没有学习压力,也不面临就业,他们每天吃喝玩乐,静等分数发布。

虽然他爸妈很热情,可她还是觉得住在他家不妥,每次说要走,他都有各种理由挽留,实在留不住,就可怜巴巴地说:“再住一天,就一天。”她一点头,他就高兴地一把抱住她,像个孩子。

每天早上,他都先醒来,跑到书房把她叫醒,“起来啦,我约了王子去打羽毛球,他在劳动广场等我们呢!”

她迷迷糊糊起来,跟他一起去广场,他总是那么精力旺盛,每天比她晚睡比她早起,一整天精神焕发。

那天他们早上去打完羽毛球回来,他父母已经都出去上班了,王乐程说,“好热,我去洗个澡。”

他洗完出来,韩雨薇进去接着洗。

他靠着沙发坐在地毯上,听着卫生间里哗哗的水声,心慌意乱。

韩雨薇从卫生间出来,脸蛋红扑扑,头发湿漉漉的,她拿着一块毛巾擦头发,王乐程说:“来,我帮你擦。”

韩雨薇坐到他身旁,把毛巾给他,他帮她擦着头发,闻着她身上好闻的味道,目光沿着她光洁的脖子上一直向下看,他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他把毛巾放在沙发上,从身后搂住她,闻着她的脖子,“薇薇,你好香、好美。”

气氛无限暧昧,他吻着她,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他的声音急切沙哑:“薇薇,可以吗?”

韩雨薇没有回答,只是轻轻闭上眼睛。

那一刻,空气中有沐浴露的清香,时钟嗒嗒的声音、微风吹过他家窗子边风铃的声音、少男少女的喘息声,汇聚成了一首最动听的乐曲。

虽然他们生涩无比、毫无技巧,但是好像彼此都融化在对方的怀抱里。

“薇薇。”王乐程搂着韩雨薇,看向她的脸“我好幸福。”

韩雨薇害羞地把脸埋在他的臂弯里,“我也是。”

“那…还要不要再来…”

最后,他把她抱到床上,相拥着沉沉睡去。

韩雨薇是在香味中醒来的,王乐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来了,她走到厨房,看他正在忙活,把一个个包子放在平底锅里煎。她走过去,从后面搂着他的腰,把脸贴在他背上。

“饿了吧?”

她在他身后摇摇头。

“松开吧,别烫着你的手。”

韩雨薇说:“抱不够。”

“那我们什么都别干了,每天就抱在一起。”

“那也不够的。”

他关了火,转过身,抱住她。

“傻小猪,我们得吃饱了,才有力气…”

韩雨薇羞红了脸,“谁说那个了,真流氓…”

王乐程笑着说:“我说吃饱了才有力气出去玩啊,你想到哪里去了?”

“讨厌!”韩雨薇转身要走。

“哎,别走啊,”他拉住她,“尝尝我的王氏水煎包,独一无二。”

她把他按在椅子上,“你坐着,我去拿碗筷。”

她拿了碗筷递给他,刚想坐下,他一把把她拉到自己怀里,“坐我腿上,你不是抱不够吗?”

“那还怎么吃饭呀。”

王乐程扔下筷子,“我也不想吃饭了,我想吃你…”

也许是因为压抑了太久,也许是初尝禁果滋味太美好,整个夏天,他们疯狂地透支着体力和欢乐,谁都刻意不去想即将到来的离别。

韩雨薇的妈妈终于忍不住给她打来电话,让她回家。韩雨薇说:“这下我必须走了。”

“那你等到报志愿的时候再来。”

“好。”

她回了家,他依旧每天来找她,每天骑着自行车来回两个多小时,不知疲惫。

分数发布那一天,一早他打来电话:“薇薇,你自己查还是我帮你查?”

“我自己来吧,不,还是你来吧。”

过了一会,他又打来,“薇薇,536分。”

和她预想中差不多,“你呢?”

他沉默了一下,“437,跟你差了99,呵呵。”

她的心沉了下去,虽然早知道他们不可能上同一所大学,但是结果揭晓之前他们可以不去面对,一旦揭晓,就意味着,分别已经拉开序幕。

“薇薇,该来我家商量一下报志愿的事了吧?”

“啊?”

“这个…事关重大,你早点来,我们好好商量。”

第二天一早他就来接她,到了学校,各批次分数线发布,那年垣城的一表分数线,文科:537分。

他们当时都傻了眼,韩雨薇当时就哭了,王乐程也觉得天意弄人,就差了一分,老师就不能在批卷子时手下留情,多给一分吗,他心里愤恨,但是还得安慰她:“别难过了,其实如果你刚好够一表线的话也不好选学校跟专业,万一志愿没选好就危险了,这样也好,二批次的学校随咱挑,一会去找老王再想想办法。”

老王说给她推荐了江城财经学院,虽然不是综合类大学,但是在全国的财经类学院中很有权威。

当时他们都没有想过,江城,距离垣城一千五百多公里的一座的城市,如果她选择了那里,就再也没有可能在一个城市上学了。

王乐程说,“还有好几天的时间,我们再考虑考虑,王老师,我们想请你吃顿饭,不如就今天吧,我叫着刘伟、陈雷还有孙涛,行吗?”

老王很痛快地答应了,他们一起往校园外走去,韩雨薇跟在后面本来闷闷不乐,王乐程也有点郁闷,他的分数估计哪都去不了了,他问刘伟,“有烟吗?”刘伟给他一支,老王突然回头笑着冲韩雨薇说:“韩雨薇,王乐程抽烟你也不管管?”

韩雨薇忍不住笑了。

吃饭时,老王对韩雨薇说,“你也不用太郁闷了,这个分数报志愿反而容易一些,没有意外情况不会滑档,如果正好压在一表线上,也选不了好专业。”

他跟王乐程口径一致,韩雨薇一想也有道理,心稍稍放宽了一些。

老王又说:“你要是觉着学历低,可以考虑考研,上了大学功课轻松,但我希望你别把时间浪费了。”

韩雨薇点点头:“王老师,谢谢您。”

他以报志愿为名,又留她在他家住下。

早上照例去找王子打球,她问王子:“考了多少分?”

“嗨,别提了,512,刚过本科线。”

“志愿报了吗?准备报哪?”

“我爸让我报江城财经大学,他以前在那当兵,有个战友就在那个学校。”

“太好了,薇薇,那你就报这个吧。”王乐程在一旁说,把韩雨薇的事告诉了他。

知道了事情经过的王子也挺高兴,“行啊,以后你就跟着我混吧。”

“哎,薇薇,你可不能跟着他啊。”王乐程在一旁嚷嚷。

韩雨薇说:“也好,你报什么专业?”

“财会吧。”

“那我也报财会。”她到此刻也没想到,财会就是天天跟她最讨厌的数字打交道。

打完球回去的路上,韩雨薇说:“报志愿的事定了,我明天就回去了。”

王乐程说:“那急什么,等到最后一天填完表再回去呗。”

“可是…我总在你家住着,多别扭。”

“怕什么?我爸妈都习惯了,再说,你不住我家,你就忍心让我每天骑车来回跑吗?”

“乐乐,你怎么打算?”

他叹了口气,“我不知道,重读的可能大一些。”

“重读?可明年就改革了,3+X,谁知道会有什么变动啊。”

“那也没事,就是多一科地理,比重也不大。不然还能怎么样,我这分连三批次都上不了,总不能去上大专吧。”

报志愿那天她看到了苏巧,苏巧考得也不太理想,478分,她看她填志愿时好像想都没想就填了,就问她报哪了?

苏巧淡淡笑了笑,“随便报的,想重读。”

她又惆怅了一下,在她把书一本不留全都卖了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断了重读的念头了,现在想想真是一根筋啊,怎么就不知道为自己留条后路呢。

报志愿的事终于尘埃落定,她回到家里静等结果。

期间她去找了司蕊,她是艺术生,分数线低,最终报了垣城音乐学院。其实韩雨薇知道,要不是出了意外,她完全可以考得上中央音乐学院,那么通透豁达的司蕊,怎么在感情的事上就转不过弯来呢。

她不知道的是,司蕊根本就不想离开垣城,因为,她和司威又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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