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触感。
细致繁琐的独特纹路。
她纤细无骨的手指静静擦过锋利的匕首。
就连指尖被划开一条伤口,鲜血顺着缓缓流下都不知情。
“哎呀,这类嗜血利器娘娘碰不得,瞧手都被割破出血了。”芸兮停下泡茶的手,将素繆手里的匕首夺下,对门外的趣儿喊:“趣儿你快取些止血散来,娘娘的手割伤了。”
“是。”
趣儿走后,素繆依旧盯着那把匕首出神,嘴里嘀咕着:“芸兮啊,你帮我好好想想,是不是我在不经意间的罪过那个人,所以那人才一直阴魂不散的纠缠我不放?”
“娘娘指的可是?”芸兮眼神闪过一抹疑惑,将军秣陵?
“你知我的身份,我也不再对你隐瞒。那日宴厅出现混乱,跌跌撞撞时我遗失了行刺的匕首,今个,那人竟将匕首给我送了回来。”
她盯着芸兮,神情依旧冰冷而倔强,只是嗓音带着些许无措的苍白。察觉她浑身打着冷颤,素繆柔声安慰:
“昨夜尧樾来时我便知晓,之所以仍在装睡是只为省去你的尴尬,这尧樾也是默认的。况且,此事并不全怨你,如果世间存有能让我安静如梦的神药,那我也不用日夜受失眠的折磨了。”
芸兮对她倍感赞赏。
尊主配置的药粉,就连圣人都防不胜防,却惟独偏对她一个无效。是意外?还是注定如此?
芸兮渐渐撂下惊恐的担子,脸上划过久经训练才有的冷魅,说:“细算来,芸兮入宫的期限也不算长,尊主一早算到按照帝女的脾气定想复仇,因此才提前打算,将芸兮送进宫,为帝女日后的到来熟悉环境。”
素繆微笑。
尧樾对她的体贴入微恐怕世间谁人都不能比拟吧。
见她一言不发,芸兮继续说:“借助尊主庞大的势力,芸兮对整个后宫所有人的资料已掌握有七七八八,可,秣陵却始终是个谜,甚至没人知晓他从何而来。芸兮只知道他常去花苋荛的凤麟宫溜达,其他一概不知。”
“凤麟宫?”
难道那人竟与花苋荛暗中勾结?
不对!按照花苋荛的性格,一旦得知她可能还活着定会千方百计前来试探,或许,也会买通侍卫高手来刺杀。
总之,绝不会给她留下任何活路。
可,到目前为止除了迅鹰的事让她受牵连之外,也还算顺利无恙,更没想将她置于死地。那只剩两种可能:一,他还不确定她的身份是谁。二,他并不是衷心效忠花苋荛,至少,现在不是。
“传信给尧樾,就说我有急事想快些见到他。”
素繆秀眉轻挑,用一种高傲的姿态睨着那柄锋利的匕首,红唇勾起冷笑。
秣陵,你挑衅我这么久还没找到想要的答案,接下来,就轮到我反攻了!
正说着,趣儿从外面小跑着进来,将止血散交给芸兮,她紧咬嘴唇,也不知是凌乱的呼吸还是别的事?让她小脸有些娇羞的绯红。
“娘,娘娘,内官遣人捎来消息说,说是,皇上今夜钦点了您,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