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踌躇慌乱,腰上的伤也似乎再度挣裂,鲜血浸湿衣裳,她纤指胡乱捂住伤口,疼痛逼迫她清醒。
“皇上,娘娘,微臣愿前往将那大逆不道的婢女揪出,好任凭娘娘惩治。”
秣陵见那大树后玲珑的身影有些似曾相识,便赶紧跪地自动请缨,花苋荛视他为亲信,自然乐意,可云狼却不耐烦的拒绝:
“朕有手有脚,为何偏要你帮助!”
说着,他阴沉着鹰眸朝大树走去,素繆听到脚步声,脸色不禁更难看,她攥紧双拳,刚想从另一侧偷溜,花苋荛竟配合云狼做两侧围堵。
她就似一只困兽。
嘶吼,嚎叫,却注定着命运。
他扯着她纤细的手腕,一把提起,妖娆的脸还缠着面纱,恰好花苋荛也抵达她身后。
三人相视的瞬间。
她眉目如画,顾盼流离,暴露在外的肌肤更是冰肌玉骨,吹弹可破。正如千古红颜出芙蓉,温泉清若如凝脂,来做形容也不为过了。
云狼坚硬的心脏颤抖,那双铁骨铮铮,傲然懒惰的眼睛太熟悉,正如那日断头台上,她睥睨着高高在上的他,似是一道诅咒:“你当你拥有着整个世界,又怎知你才是那个最贫穷愚蠢的人?”
静谧时,他总咀嚼吞咽着她临死前的话,忆着她傲慢倾世的脸,如红玫瑰的气质。
他撇开她的手臂,发疯般想扯下那道面纱,见一见被藏起的容颜,可,他的手指才刚触到她的脸,对面,花苋荛却仿佛见鬼似的惊叫晕厥倒地。
“娘娘晕倒!”
“快传御医来!要快!”
云狼下意识的收回手,越过她去看花苋荛的状况,再回头,她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正似鬼魅般,也好像根本就从没出现过。
他心有不甘,可花苋荛情况危急,他只能紧握硬拳,跟着那慌乱的一大帮人朝凤麟宫走去,走了几步,他仍抱着一线希望回去看,可再无一人的卵石小径,静悄悄的有些失落。
待人走远,秣陵才有些恋恋不舍的撒开抱着她的动作,从一处较高的草丛站起,提醒道:“下次如果不幸再相遇,冷静应对总比慌乱躲藏的好。”
素繆一双清冷眼瞳有些疑惑的盯着面前这个谜一样的男人,好像要将他看透彻一般,许久,才故意沙哑着嗓子,说:
“多谢!”
秣陵拧眉,想着,果然上天都是公平的,只看一双眼便艳绝苍穹的美人儿,可惜这声音沙哑如老妪,真也是可惜。
她担心云狼去而复返,不再停留,简单跟他道谢后便离开,防止他或许可能会跟踪,她故意兜转好一阵才回绾凉阁。
身后,秣陵一脸郁闷的捶胸顿足,懊恼:“糟了,竟然只顾发呆出神,连她闺名都忘了问,唉。”
绾凉阁。
好在趣儿外出,她能有足够的时间修复假皮囊。
眼前浮现出先前他的眼神,就好像丢了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意外失而复得,一种小心翼翼的喜悦。
“云狼,你妄图拿这种伎俩,洗净你手上沾满我花鸾百姓的血吗?太小儿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