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潋澈微微的点头,那人也不在意,反倒是在看见他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的惊讶“你是……”
那温润如玉的笑容仿佛与这冰冷的地方格格不入,方司莫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我是潋澈的夫君”
那日大婚,即使是陛下亲笔御批,可是君家却没有一个人出席,君潋澈的家人方司莫除了认识那个挂上她父亲名义的男人之外其余都并不知道。
君家一向安然,除了每一任的家主之外,其余的人几乎都是默默无闻,鲜少有人了解这座看似辉煌的大宅里面到底有着怎样的存在。
那人如恍然的一声惊呼“不好意思?我还有些事情要去办?既然是潋澈的夫君,也算我君家的人,自己就多担当了”拍拍方司莫的肩头,那如长辈般的温和笑容让父母早去的方司莫甚至有几分的感动。
点点头,那个在朝野上一贯强势的男子此刻小心翼翼的更像是孩子。
挥开手,那人也慢慢的离开,阳光挥洒下,却没有看到他眸子中一闪而逝的阴冷光芒。
那个人一离开,君潋澈就拉住方司莫的手,让方司莫有些惊喜,却是看到冰冷的目光有些怔住。
一粒药丸被扔进他的嘴里,却依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忘记了说一句,君家的东西不要吃,君家的人更不能碰”刚刚拍方司莫肩头的人是她的三叔,父亲的三弟,一张慈祥温和的脸让多少人放下警惕,可是举手抬足之间他已经将药粉散落在方司莫的皮肤上。
自己解毒的本事有一半都是那个人教出来,明明比任何人都想要杀死自己,却又非要自己跟着他学习毒术和医术,为的不过是不让任何人在他之前把自己毒死。
与其说这这样的理由,更让人肯定的是三叔眼底疯狂的目光,他是想要一个对手,一个对手吧,这个地方的人,都是寂寞的,明明的恨着彼此,却又渴望着靠近。
父亲的高高在上,不屑一顾,三叔的孤独寂寞和纠缠爱恨。
“在这里,每一步都要自己走,不能相信任何人?”淡淡的说道,跟上君衡的步子,不再看向身后的方司莫。
方司莫在震惊后大步的跟上去,君家,是怎样教育孩子的,这样冰冷的宅子,既然连一丝的温暖也没有留下,这里的人会懂得温暖的感觉吗?
看向前方的女子的时候眼眸中也慢慢的染上怜惜,仿佛可以猜到他的心里想着什么?
君潋澈淡淡的转过头说道“我不需要同情,我能靠自己活下去。”
似乎在一瞬间又将两人好不容易拉近的距离扯开,方司莫有些怔住,却是大步上前握住君潋澈的手,这一次换来的是君潋澈的怔住。
“我说过我来保护你”像是孩子般执着的眼神看着她,让她有些忍不住想到这个人与其他人不一样的地方。
何种理由可以让一个男人,一个高傲的男人接受一个已经非清白之身的女子,而且呵护备至。
“你会不会再我习惯了温暖之后放开手,然后再刺上一刀?”淡淡的问道,并非她不肯相信他,而是这个终年照不到阳光的地方成长的人,心远远比一般的人深沉,例如自己,想要习惯去相信,想要慢慢的拥抱温柔。
却总会在最后一步的时候停住脚步,心中充满了疑惑和小心。
“我是不是真的很奇怪,你对我很好,可是我的心总是会不安”方司莫的错愕还未褪去,看到的更是君潋澈一贯淡然的脸上隐隐之中的一抹不安。
释然的一笑,不否认那一句话让他的心瞬间有些刺痛,可是他说过要将温柔传给她。让她幸福,那么所有的不安,所有的难过都由他来承担。
“誓言仍然无法让你心安,那么就等待着时间来证明一切,我会一直宠你,一直爱你”
看着那个温柔笑起来,仿佛只剩下明朗的方司莫,君潋澈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那终年不见的阳光在一瞬间有些照射了进来。
微微的一笑,真实的笑容,她不爱他,这是毋庸置疑的,可是他要给她温暖,她会试着去接受,然后学会将温暖反过来给予他。
被握起的手心传来淡淡的暖意,前方那冰冷的屋子也没了往日的诡异,君衡站在主屋的前方,看着他们。眼中闪过一丝的光芒。
慢慢的走进屋子,屋子中的装饰精美而华丽,依旧缺少的是人气,即使那红木雕刻的椅子光洁如玉,却给方司莫一种这椅子很久没有人做过的感觉。
“父亲大人不在家吗?”君潋澈淡淡的开口问道。
君衡似乎很奇怪她的行为,呆愣了一下之后才扬起那冰冷而不失礼的笑容回答“回小姐的话,王爷很快就回来了”
一瞬间,君潋澈的心中升起了想要离开的感觉,似乎有些事情会在另外一刻改变,例如那个她称作父亲的男人。
“既然父亲大人不在,那我与夫君就先行离开,待到父亲有空的时候再来拜访?”那生疏的语气丝毫没有这里是她家的地方,同样的冰冽而冷漠。
这个样子的君潋澈方司莫一点都不喜欢,这样的君潋澈一如开始,可以笑得完美无缺,优雅端庄,却不是他要的那个人。
那个人的眼神中有着淡淡的哀伤,即使捧了整个世界在她的面前,也不会有丝毫映入了眼中,上前一步说道“既然岳父大人不在,那小婿也不打扰了”
不待到君衡回答,拉起君潋澈就离开,刚刚踏到门外,两个人都同时怔住了。
“王爷”君衡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仿佛离他们很远,方司莫握在手心的手也些颤抖,方司莫侧过了眸子看到的是君潋澈低垂的眸子,那被发丝遮挡的脸颊根本看不到表情。
眼前的男子就是权倾朝野,只手遮天的镇北王君无意,方司莫第一次不待任何敌意的躬身喊道“小婿见过岳父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