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清野永远不知道的是那个男人在他毅然跳下去之后的眼眸中闪过的悲悯,他是苍生的神,他是众生的佛,在他的眼中,大爱无涯,即使知道那个他视若孩子的女子贪恋着他的温柔,而他能够选择的就是看着她,给予和世上所有人一样的温度,他是佛,在他的面前,众生平等。
只是他的孩子,他没有办法爱着任何一个人,他能够做的只是将尽量过的给予温柔,人常常问“佛主,我在黑暗中,要怎么样才能走出去。”
他带着慈悲的微笑慢慢说道“当有个人带着足够的温暖进入你的人生就足够了。”
不需要走出去,而只是需要一个可以将温暖带进来的人而已,九萱,千万年的冰冷,只是因为成神前他经过她的身边,那低怜悯众生的眼泪沾染了她的身,给了她温度,促进了她的形成,她算是他的孩子,可是他却不是她的唯一,太过于执着的孩子,因为他的一滴泪,成为了永恒。
“九萱,如果是你要的,那我就成全你,”
三生三世的轮回,佛入人间的苍生,可是到底哪一个才是需要寻找的方向,茫茫之间,他拈花轻笑,给她指明方向。
漫卷的回忆中,其实她的身边佛始终存在,九萱九萱,你可曾看到过。
自睡梦中惊醒,夜已经过了大半,夜色迷蒙,却是始终在天际高高的悬挂,清冷的照射在世间千万年。
慢慢的起身站在窗外,冷冷的风吹过,撩起属于月色黑色的味道,淡淡之间,云柔软的感觉,漂浮过她的眼前,静静的看着窗外飘落的树叶,淡淡的离索味道流落在四野。
“九萱,你想起来了吗?”白泽的头慢慢的从窗外伸出了进来,睁得大大的眼睛一直看着潋澈,那眼神中有着期盼,有着莫名的感情。
侧过了脸孔,夜色中的君潋澈美丽到让人几乎无法转开任何的视线,白泽痴痴的看着她,君潋澈微微的低下头,低垂的美眸,微微扬起的眉角,“清野,还是白泽,我不过是做了一场好长好长的梦境,可是梦过了,我仍然那是君潋澈,不再是九萱了。”
清冷月色,那千万年的执着似乎在心底已经成为了过往,再次了睁开了眼睛,人世苍茫,她已经不再是上古神祗之一的九萱,而是轩辕皇朝的君潋澈。
“九萱……潋澈……可是在无论是在白泽还是清野的心底,你永远都是唯一的神。”因为至始至终他的心底只有一个她。
“太久太久,久到我几乎忘记恶劣曾经的日子,如今的你是白泽,就将那场梦当作一场真的梦吧,夜已经很深了,白泽睡吧。”
关上窗户的女子眉眸清冷,白泽痴痴的看着她的身影,如何可以忘记亿万年前,那个女子站在自己身边,那末淡然的笑容,而自己,千万年的执着,不断寻找,又怎么可能在一瞬间全部的放弃。
潋澈,潋澈,找到你是我好不容易才能得到的幸福,轻易的放弃幸福,上苍很容易忘记让幸福划过指尖从此再也不会拥有幸福。
所以,潋澈,我只能贪婪的求着每一次的相遇,即使短暂,可是只要有你,对白泽,还是清野而言都是天长地久。
低垂了美眸,淡淡一笑,白泽转身离开,而他离开之后慢慢子树丛之后走出的青年看着已经掩上的窗户,低声的念到“潋澈,九萱,清野,白泽,你们到底还有怎样的秘密是我所不知道的,是我所无法触摸的世界。”
为什么短短的一场梦的时间,再次醒来,潋澈,我却觉得我与之间的距离突然之间好遥远,好遥远,无论我怎样觉得若无其事,努力的回到以前,可是潋澈,仿佛有些东西发生了就是发生,永远也没有头办法逃避。
夜色下,他的身影就是离索到吓人,孤独而寂寞,透过窗户的缝隙,君潋澈淡淡的看着他,每个人选择了自己的道路,例如自己,例如清野,例如眼前的方司莫。
不要爱上她,这是她一开始就说过的事情,曾经的九萱虽然不如那个人的清冷绝情,可是却也非博爱的人,她的爱,她的关注只会给想要看到的人,而如今的君潋澈,从出生的那刻开始就失去了所有爱人的权利。
那场亿万年前的梦境,那个男人清冷慈悲的容颜在眼前淡淡的流转,有些东西以为刻骨铭心,可是却在不断的刻骨铭心之间慢慢的淡去了思念,如果单纯的只是因为爱情,那么或许从九萱跃入凡尘的那刻一切都划上了句号。
九萱,是永远不会回头的,她有属于她的骄傲。
晨光的光芒射进屋子内,青衣端着水慢慢的走进去,看到的是一直站在窗外的女子,光彩流转之间,看到是那个女子转身的回眸一笑,依稀之间与那一身金色的光芒相辉映,青衣怔怔的端着盆子呆立着,一直看着那个女子的笑容。
美丽,高贵,却不是凡人,因为总是站在最高的地方悲悯着世人,仿佛多有人在她的眼中都是同样的位置,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占据任何的位置,这样的卷潋澈,难怪可以让人不断的想要掠夺,或许得不到的东西永远是最好的。
“王妃……”
淡淡的欢声唤回那个女子的注意,转头一笑,那身单薄的白色衣衫上沾染的晨露让青衣皱起了眉头有些微微抱怨的说道“王妃,你可是一夜未眠。”
或许是些许的抱怨让君潋澈的心情有些变化,慢慢的说道“青衣,如果让我选择,我宁可是你。”
青衣侧过了头想着她话中的意思,君家潋澈,有着冠绝天下的父亲,更有着让人欣羡的夫君,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值得遗憾,而那样的人既然会想要她的人生。
“青衣不懂?”睁着眼睛看着那个高高在上的女子,看到是她温柔的笑容,很多年后已经是这里主人青衣开始懂得那种感觉,高高在上,却是如斯寂寞,近在咫尺的距离却是怎样也无法靠近的感觉,有些东西并不是因为最好而被珍惜,而是因为替代和思念。
走出了院子,原本各自忙碌的众人全部放下手中的工作有些吃惊的看着神色稍稍恢复,仍然显得苍白的女子。
老管家更是激动不已的跟前跟后,生怕有丝毫的闪失,王爷早朝未归,老管家抬起了头看了看眼前的女子,心中有些话,想说又不敢说,只能一直的抬头低头。
看着老管家的神色很久了,君潋澈终于停住了步子转身问道“管家,你有事情想要告诉我吗?”
老管家突然之间跪在地上,看着她,有些颤抖的说道“王妃……请你放过王爷吧?如果你爱王爷,小人断然不敢这样要求,可是王妃你的心根本没有丝毫在王爷的身上,王爷这孩子是小人一直看着长大的,你一直在这里,却不爱他,他的心总是有着期盼,永远都不会舍得松开手。”
王爷有多爱在王妃,几乎是整个晋亲王府人人知道的事情,而这清冷高贵的王妃心底有着怎样的打算,对于整个晋亲王府中的人来说却是半点不清楚。
方司莫为人温和大方,这样的主子是晋亲王府中人人觉得与有容嫣的事情,即使这位王妃清冷孤傲,神秘犹如那没到十五月圆出现的海市蜃楼,仍然无损晋亲王府招工的热闹。
总是低垂眉眸,偶尔淡淡笑着的清冷王妃,其实单单看长相绝对是罕见的美人,即使没人敢直直的看,可是仍然不少的下人也会偷偷的观看,俊美的王爷,美丽的王妃,怎么看都是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可是王妃那是种的感觉,对上了王爷,即使是外人也可以看出来王妃对王爷的态度与对其他的人并无异样。
老管家是一手将方司莫带大的人,对他而言,方司莫是他带大的孩子,只要这孩子可以幸福他即使做出任何的事情都是愿意,即使知道失去了君潋澈,方司莫很痛苦,可是有些痛苦是时间可以治疗的,如果一直下去,那就是一生一世了。
“我放过他,那谁来放过我?”女子淡淡的一句话,明明是悲天悯人的微笑却在那样的笑容闪过一丝的冷冽,她从来不逼人做出任何的选择,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干扰别人的事情,无论是方司莫,还是,眯起的眼睛看向皇城的方向,还是高高在上的奉天帝,金冽阳谁也没有资格左右别人的想法。
“我给每个人都是公平的抉择,管家,你太过于多虑了?”
裙摆移动,青衣始终紧跟着,看着老管家有些颤抖的身子,青衣低声的叹息,跟在君潋澈的身边,她比任何人清楚那个清冷温柔的女子骨子中的坚持和骄傲,即使明知道是错误,只要是她选择的路,她都会坚持走完。
“青衣,曾经我从来不相信我有办不到的事情,可是当一天我发现无论我怎样的厉害,仍然无法左右一个人的思想的那刻,我就明白,有些事情如果不能照着你设定的方向走去,那你一定要将方向扭转像自己最有利的方向发展。”
温柔笑着的女子眼眸深处闪过一丝青衣看不懂的东西。
很多年以后,她站在绝城大街上,学着当年这个女子所做的一切的时候才明白她心中的下着决定时刻心中那浓烈的感觉。
不是神,何况即使是神也无法让所有的事情按着你的方向而行走,唯一的办法就是尽量朝着你所预料的而偏移。
“圣旨到……”
门口传来尖锐的声音,所有的人瞬间的怔住,率先反应过来的是老管家,急忙奔到门口,心中却有些焦急,王爷上朝还未回来,而圣旨已经到了,到底是怎样的事情,谁也无法预料,此刻的王府中只有王妃一个人,这圣旨……
回头看着那个仍然波澜不惊的女子,心稍稍有些安稳,是自己多想了,王妃常年不出门,又怎会与她有关系?
上前跪下接旨“小人晋亲王府总管接旨。”
前来宣旨的公公只是略略的抬起了眸子扫向里面,慢慢的用着尖锐的声音说到“咱家这旨意是给晋亲王府的。”
老管家心中一惊,急忙看向一直在不远处的君潋澈,莲步轻轻的移动,很快的走到了他的身边,却并未跪下,只是看着宣旨的公公。
老管家有些着急的扯着君潋澈的衣服,也顾不上礼仪,想要让君潋澈跪下,而清冷的女子只是淡淡的看着宣旨的公公。
公公看到老管家的动作,挥手一瞪眼“放肆,陛下吩咐过王妃接旨可以免跪”
老管家有些怔住的抬起头,而王府中不少的人用着有些探测的目光看着君潋澈,或许很多人想起了那一夜,女子娇媚的红唇,那扬起的纱帐之间留下的那个男人,那空气中带着迷离的气氛。
淡淡一笑,并u是很介意,听着公公宣读旨意。
“晋亲王妃君潋澈接旨。”
“兹以皇后身子不适,而晋亲王妃身为皇后的娘家人,特地准许入宫探病。”寥寥的数语,却是让人无法反驳的帝王的语气,嘴角微微的上挑,那个男人果真习惯了发号施令,而如今……
看着老管家突然之间欣喜的表情,君潋澈点点头,结果公公手中的圣旨,转身就直接离开,而深厚的公公深处来在半空中的手有些僵住。
晋亲王府是怎样的地方,这些人家相当的明白与宫中人打招呼,争夺了这机会就让原本的人有些不舒服,而如今……
看着君潋澈冷冷的背影,传旨的公公看似笑起来的眼眸中隐隐之间有着怒火闪过。虽然这人是晋亲王妃,可是身为内侍,很多的时候都会接触到,所以……以后还有很多的事情达官贵人们都需要依托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