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颛顼并没有让篱落有丝毫的害怕,只是看着颛顼的眼睛不停的开始笑起来,从一开始的浅笑,到后来的朗声大笑,一字一句的说道“颛顼,你是这天底下最虚伪的男人,明明爱着她,却始终宁可躲在高高虚无的地方看着她也不愿意开口说你真的爱她。”
指着水镜中的女子,篱落的笑容带着淡淡的嘲弄,每一个字却是深深的刺进了颛顼的心底,看着篱落的容颜,颛顼的笑容中添加了几分的清冽“篱落……”
慢慢的靠近,呼吸的感觉带来阵阵的湿润触觉,却是让人觉得有些暧昧迷离“篱落……你可知道有些东西不知道远远比知道更加的好?”伸出的手慢慢的撩起篱落长长的发丝,慢慢的放到唇边,嘴角的笑容却是没有半分的温暖意味。
“颛顼,我和你相识一亿七千年,当你还是混沌之初的祥瑞之气的时候就已经相识,我比任何人都更加了解,比任何了解你骨子中的骄傲和偏激,从一开始你就没有留给自己和九萱机会,即使九萱选择了你,得到的结局并不一定会比这个好上多少。”
“篱落,你说了如此之久,为的又是什么?不过是因为九华而已,九华与九萱是上古七仙之中关系最密切的人,她亦是所有的上仙中真正拥有悲天悯人心底人,这样的她,双手沾满了血腥的你才能得到最后的救赎,说到底,你和朕并无差别?我们都是自私的人而已?”
长长的叹息夹杂着颛顼突然之间转身的话语,让原来嘴角微微上挑,却是带着让人难以逃开的氛围,篱落的笑容中带着寂寞的味道。
“颛顼,不要将所有的人想的和你一样,你以为你爱着九萱,守着她,看着她就是爱情,那你可知道生生世世,只能看着最爱的人擦肩而过,明明触手可及却要一生又一生的错过,那是怎么样的痛苦?”
“颛顼,你不懂的,因为你根本不明白爱人是怎样的感觉?”
篱落高高昂起的头,眼睛中的鄙夷传到颛顼的眼睛中,从来高高在上的三界主宰终于开始怀疑那隐约之中的鄙夷是争对的自己,慢慢的开口“篱落,你懂得了爱情,可是为何这一万三千年将九华遗忘,懂得了爱情会在以着弟弟之神纠缠九华的今生,让那原本今生修道可再登仙界的女子纠缠于三千红尘中,这就是你的爱情?”
这样的话让篱落突然之间抬起了头看着颛顼,淡淡的说道“颛顼,你明明这一切的发生却没有阻止,这已经是可以的纵容,这样的你又有什么样的资格可以对着我说这番话》无论是亿万年前,还是是如今,篱落只会听一个人的话,即使是你,我也从来没有放在过心底?”
扬起头高傲一笑的青年,那双属于狐族的眼睛微微的眯起,空旷的山洞中突然之间响起颛顼的笑声,却是冰冰冷冷没有丝毫的温暖。
“那朕就拭目以待,看着篱落怎样让九华卷入尘世,也不枉费朕刻意之下的网开一面。呵呵……”
侧过的头看着壁上的淡淡漩涡,手轻轻的一挥,墙面上慢慢的卷起漩涡,最终归于平静。
篱落傲然一笑之下,不见了踪迹,慢慢看着依旧空寂的地方,即使刚刚才沾染了他人的气息,这个地方依旧的落寞,只有那个人的气息才可以将这万丈红尘,三千繁华的寂寞慢慢掩盖。
“九萱,朕对你的爱绝对不会比篱落对九华的少上半分,可是朕的爱你却承受不起。”
低声的叹息在整个空寂的山洞中回荡,只有孤寂的背影,带着几分的眷恋,或许有些东西在茫茫人世间到底是多重要,只有自己能够明白。
我们彼此在生命中错过,可是到底这样的错过是一世一生,还是只是刹那之间烟花的时间,或许谁也不能告诉。
她站在这个地方已经很久很久了,久到自己以为可以是一生一世的时间,可是其实只是刹那的瞬间,她唤着父亲的男人站在她不远的地方,背对着她,明明是咫尺的距离,可是却隔着她永远到达不了的距离。
“父亲……”低声的唤到,看到那个男子转身的瞬间,阳光淡淡的绯色照射在他的脸颊,俊美如斯,无双绝世,突然之间发现原来她身边的每个一人都是如此的出色,而能够只手遮天的父亲,她唤着父亲的男人是多么的强势。
无论是多年前那个懵懂的夜晚,还是如今在她面前天人一般的男人,高高在上,即使脸上的笑容如此的温柔,却仍然无法让她的心中增添一丝丝的温暖。
父亲,即使知道这个男人其实每一次的残忍之后都有着温柔,可是这样的温暖她已经无力承担,宛若鹰般的父爱,那个男人却忘记了问她是否愿意接受。
那年的夏天,她殷切的希望这这个男人对她的一丝关心,当炎炎夏日中中毒而翻滚与床榻的她,想要的不是这个男人能够给予的多少,而是那一日,她称为父亲的男人?却在这金碧辉煌的宫廷中接受众人的祝福,而她却痛苦的卷曲在那小小的床榻上,只是为了得到他的一丝丝关怀。
当一点点的长大,她才明白亲情对于那个宅子的人来说其实是一种渴望和期望,软弱的小鸟是无法再适合海东青生长的地方生存。
那个男人教会了她生存和成长的权利,可是却忘记了问她想要的东西,即使将整个天下放到她的面前,可是仍人不是她想要的,失去了可以爱人的权利,记忆中母亲容颜也在渐渐的模糊。
天色有些黯淡,隐隐约约之间光影照射让她的容颜与眼前的男子离奇的相似。
“父亲……”
“潋澈,你长大了?”那个一贯高傲,或许整个轩辕都不会有第二个人见过眼前的男子任何狼狈的时候,看似的悲悯众生,却是不折不扣的罗刹。
柔声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伸出的手慢慢的抚摸上那一头乌黑的青丝,带着凉意的风吹过,“洛恒一直记挂着你,什么时候你也回家看看。”
“父亲,你觉得他可能放我离开吗?”低声轻笑,不知道是为着君无意话语中的落寞,还是为着那看似无比近却很难实现的现实。
奉天帝金冽阳是个怎样的男人,坐拥天下,翻手为云覆手雨,习惯了高高在上,得不到的东西他是宁可毁掉也会选择放手,他不懂得爱,却永远比其他的人更加的占有优势,只是因为他是站在最顶端的人。
“方司莫还好吗?”深居宫闱,自然不会不清楚那漫天而飞的流言蜚语,突然之间被流放到葛洛的晋亲王,被架空了权利,金冽阳,果真做的彻底,包裹如今的君无意手中实权到底剩下了几分,一场游戏截断自己所有的后路,即使是游戏,那个男人的骄傲也断然不会允许他输掉。
“陛下……其实是个孩子……”看着她,她的父亲这样慢声的叹息,一直在心底埋藏的东西仿佛突然之间有些悸动,慢慢的开口问道“是因为父亲的心中,他是不一样的吗?”
“潋澈,那一年你有看见,对吗?并不是因为我爱金冽阳,也并不是我以着男子之身雌伏在他的身下,而是因为我和他原来就是一种人,我的孩子,我所作的每件事情都是为了你好。”
“父亲,你是我见过最不负责的父亲,却也是我见过最伟大的父亲”一向清冽潋滟的女子眼角微微的上挑,却是说不出的嘲弄。
“潋澈。有一天你会明白你宁可用所有的一切换回一样的东西的渴望,我已经失去了她,只是不想在失去一个你。即使活着的你已经不是自己,我仍然要活得的你,君家的人,原本就是自私的。我的女儿,你是我君无意的女儿,又怎么可能期望能都得到平凡人家的父慈子孝。”
阳光下,那个男人的笑容是如此的寂寞,或许失去了所爱的人,失去了眷恋的世界原本就是很寂寞的。
她从来没有恨过那个男人,太过于交织的情感了到了最后就无法知道那复杂的感情中到底是怎样的感情。
“潋澈,你可知道这轩辕的天下是多少人鲜血换来,是多少朝臣的努力,多少人的付出才换来的平静。”
“他们的平静关我什么事情?”低声浅笑的女子慢慢的抬起头看着他说到,却是让君无意一怔,一直以来君潋澈的温柔和少言几乎让所有的人都认为她的顺从。
连他自己也忘记了君潋澈是他君无意的女儿,流着的是君家的血,低声的开始笑起来,笑得眼泪几乎喷洒出来。
“的确,天下人的生死关我们什么事情?”
像是问着自己又像是问着君潋澈,不断的重复。
一笑为红颜,将臣子妻安置在宫中,名为升实际为流放的举动,已经让朝野议论纷纷,君家无意,男子容颜,绝世芳华,已经是一朝话题,而如今侍奉君臣的君潋澈更是红颜祸水,祸国妖姬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