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性格决定命运,有人说出生决定命运,还有人说命运是上天注定的,但我要说:决定命运的,是时代和人的头脑。
深秋的岭南,乍暖还寒,中午艳阳高照,天气炎热,到了夜晚则凉风习习,气温迅速降低至十度以内,一天二十四小时,就好像春夏秋冬一轮回,来自大自然的神奇,让人无限感慨。
这是农历十月的一个夜晚,明月高悬九天,游子一般深情地眺望着灰蒙蒙的大地,月光如水,洒下一片银灰;清风徐来,吹得树叶沙沙地响;不时有风从北边的窗户里吹进来,穿堂而过,带走几丝秋热,送来几许清凉。在B团营区靠近后山坡的一栋平房靠东的套房的一个房间内,明亮的灯光透过那层薄薄的窗纱照射出来,探照灯一般照着房前的草地,李家才正坐在日光灯下的电脑桌前,聚精会神地写着文稿。他腰板挺直,身体前倾,两手搁在键盘上,眼睛在显示屏和键盘之间挪移……
他是B团已退休的副政委,因为是救火英雄和伤残军人,部队给予了特殊照顾,从住房、用车到生活保障,均享受现职干部待遇。他住着公寓,三房两厅70来个平米,房间不大但实用;吃饭在食堂,生活方便。主要的遗憾是行动不便,生活空虚。
家才受伤后的生活是这样安排的,除过住院疗伤之外,平时基本都呆在家里,早上按习惯听号声起床,在床上锻炼一小时左右,包括仰卧起坐、俯卧撑、高抬腿、蹬踢脚等项目,凡是床上能做的,他都尝试着去做;上班时间读书看报上网,午睡一个多小时;晚上准时观看新闻联播,之后是晚锻炼和活动时间,临睡前洗脚换药,十一点左右就寝,基本与部队的作息时间同步。家才之所以坚持有规律地作息和生活,坚持学习和锻炼,是不想过早地让自己的身心放松下来,他才四十几岁,他心中还有梦想,他不愿意这么快就进入老年。他在磨砺自己的意志,在寻找自己的方向,时刻准备着开创新的事业……
两年前的那个秋天,李家才在完成本科函授学习后,开始酝酿小说的创作。写小说是他早已有之的理想,只是因为繁忙的工作而一直耽搁,现在终于有了时间来写了,可一旦写起来,才知那样艰难。有时一天也写不了几句,写了改,改了写,几天下来,累得够呛,可连起来一看却是文不成章……
家才感到难题有两个,一个是题材,一个是写法。小说到底应该怎么写?应以什么为题材?
家才是政工干部,长期从事思想政治工作,写的东西多是总结报告、计划指示、先进事迹、新闻报道、演讲稿、小故事之类,从未写过小说。早些年曾试探性地写过一个短篇,可人家说那还不是小说,只是一个真实的故事。家才怎么也搞不懂,难道小说就不能写实,一定要虚构吗?真实与虚构之间应该是怎样一个关系?小说应该是浅显的还是深奥的,应该是朴实的还是唯美的?应该怎样体现文艺要为大众服务的宗旨?
除此之外,家才的疑问还有不少。
怎么办?家才决定补课,决定从阅读小说开始,了解小说,学习小说,把握小说。
于是,家才开始了大量的阅读。在接下来的两年多时间里,他浏览、阅读了二百多部小说。对纪实和传记类小说,家才读得尤为仔细,高尔基的人生三部曲、卢梭《忏悔录》、保尔。柯察金《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吴运铎《把一切献给党》、叶辛《蹉跎岁月》、张海迪《轮椅上的梦》、史铁生《我那遥远的清平湾》、路遥《人生》、《平凡的世界》……仔细品读,认真揣摩。
从这些作品里,家才受到了很大的启发。特别是路遥的《人生》和叶辛的《蹉跎岁月》两本书,让家才茅塞顿开,如获至宝。他觉得,小说就应该这么写,真实、纯朴、坦然、亲切,让人身临其境,感同身受。小说是反应社会现实的,应紧扣现实题材,体现社会生活,因而真实是它的生命,思想是它的灵魂,语言是它的翅膀,此外才是写作技巧等等别的东西。至于那种纯属虚构的武侠和科幻小说,则是另外回事,不在他所思考的范围之内。他现在所关心的,是究竟应该怎样调整自己的思路,如何把自己想要写的小说写好。
书名、引语、主要人物、篇章结构……家才一遍一遍地打着腹稿,构思着小说的结构框架、主题思想、表现手法,边写边调整,反复了多次,却始终如雾里看花,水中望月,还是无法看清楚它的真容。后来干脆把这些框框全部丢掉,想起什么就写什么,先把内容写下来,写好再做调整,信马由缰,随心所欲地写开去。
俗话说:读书百遍,其意自见。其实,写小说也一样,当小说写到一定的规模后,便不难把握其中心和面貌了。果然,十几万字的文稿写成后,再次修改、补充和调整这些文稿,一条主线便逐渐显现了出来,顺着这条主线往两边延伸、扩展,就形成了一个骨架和轮廓,家才的心里灵光一闪,这不就是我想要写的小说吗?就是这样子,不改了!家才下定了决心,迅速将其描绘在本子上。
思路一旦打开,写作的进度便大大提高了,家才俨然成了作家,对自己充满信心。
家才奋笔疾书:
有人说性格决定命运,有人说出生决定命运,还有人说命运是上天决定的,但我要说:决定命运的,是时代和人的头脑。
书名:《农家子弟》
小说体裁:纪实小说。
主要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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