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止砚苦笑一声说道:“宁家堡的男儿,没有不会武功的!”,他一直都是已文弱书生的形象示人,不到关键时刻,不会显露自己的身手。
“为何不早些减轻他的痛苦!”宗政若水望着他,眼中带着些许不满质问道。
“他全身的筋脉被毒药麻痹,血脉流走的很慢,点穴止痛,对他来说有害无益!”宁止砚略感无奈的解释道。若是能真能减轻止萧的痛苦,他又怎么会仅为了隐藏自己的身手,而让自己的弟弟受这份非常人能受的罪。
宗政若水闻言心中一惊,焦急的说道:“那你还点!”,这不是在害他吗!
“我若是再不点他的穴,你手臂上的一块肉可就保不住了!”宁止砚望着她鲜血直流的手臂,皱眉为难的说道。
一听他这么说,她愣了一下,随即语气缓和了许多:“我……我就是一块肉而已,可他的身体不能再折腾了,你快给他解穴吧!”,原来是因为她,他才不得已这么做的。
“可是……我担心……他会咬到舌头!”宁止砚犹豫不决的说道。
“那……大不了我另一只手臂也给他咬好了!”宗政若水闻言,愣了愣,随即伸出另一只手,一副豁出去的样子说道。
“三少!四少毒发的时间快到了,老奴熬了止痛药……!”门外管家匆匆赶来,边走边说道。只是刚进房间便看到宗政若水手臂上一片刺目的血迹,吓了一跳,急忙上前问道:“哎呀!若水姑娘,你的手臂怎么……四少他这是……”,再看看一旁躺在宁止砚怀中的宁止萧,管家一边惊呼,一边看着他们二人。
宗政若水伸头看了一眼管家端来的东西,这一看她快步上前,拿出其中的咬棒,来到床前说道:“叶叔!你来的太极时了!”,这下就不用担心,他会咬到舌头了。
“给他解穴吧!”拿布将其裹上,她对着宁止砚说道。
宁止砚点头,即刻将穴道解开。宁止萧缓缓醒了过来,脸上渐渐浮现痛苦的神情。宗政若水见状,赶忙将咬棒塞到他嘴里。果然,他毫不犹豫的咬了下去。喉咙处发出呜呜……的声音。
“四少……四少的毒难道提前发作了!”管家愣了片刻,随即惊问道。
“嗯!”宁止砚心疼的看着挣扎中的宁止萧点点头。
“哎呀!我应该早想到的啊!……我要是早点将止痛药送过来,至少能减轻四少的痛苦,若水姑娘也就不会受伤了,都怪我这个老糊涂啊!”管家懊悔不已,老泪纵横的自责道。
“叶叔!你不必太过自责,四少的情况谁也说不准,而且据我所知,止痛药是不能多服的!”宗政若水见他如此,无奈的上前劝说道。
“可是四少他……哎!”管家望着宁止萧,无力的叹息。
“他的意志很坚强,会没事的!”望着额头青筋爆出,死命咬着咬棒的宁止萧,她心里是佩服他的,一般人根本熬不住这样的痛苦,她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现在一定是生不如死。
管家抿嘴点头,片刻后忽然问道:“嘶……四少的衣服……怎么脱了?”,房间还有女子在,这也太失礼了!
“对了……叶叔,麻烦你给四少擦身体吧,那有冰块,可以给他降温!”被他这么一问,她才想到这事儿。自己的手臂受伤,实在有些不方便。
“呃……哦!”叶叔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即刻接过毛巾。
不知过了多久,宗政若水感觉自己的眼睛越来越模糊,头也越来越重,身上的力气一点一点的消失。她左右看了看,退后一步,抬手扶着床架,支撑着自己站稳。
“若水?你怎么了?”宁止砚见她脸色不对,整个人也失了精神,急忙担忧的问道。
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可依旧逞强的说道:“我……我没事!”,她这会儿要是晕倒,可就是给他们添乱了,千万要撑着。可是心里这样想,不代表她的身体就真的能如愿的撑住。她说了不到片刻,便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若水!”叫她直直的倒了下去,宁止砚却来不及扶她。宁止萧还在挣扎,他不敢松手,可眼睁睁看她倒下,他心中万分焦急。
叶叔见状,急忙扔下手中的毛巾,上前查看。宁止砚只得在一旁,焦急的问道:“她怎么样?”。
“若水!”正当他心急如焚之时,一个低沉且略带担忧的声音忽然传来。宁不凡不知何时已来到内室,快步的来到宗政若水的身旁,不顾一旁的叶叔,抱起她快步的走出了房间。
宁止砚愣愣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许久后他缓缓转头看向叶叔,不敢置信的说道:“止萧如此痛苦,他竟连看都不看一眼!……他还是我们的大哥吗?”,是他的眼里只有若水,顾不上其他,还是根本就一点儿都不担心止萧?他的大哥从什么时候开始,与他们越来越远了?
叶叔闻言,急忙起身劝慰道“……三少……大堡主或许是……太过关心若水姑娘了,所以才……他若是不在乎四少,又怎么会在知道四少出事后,片刻不耽误的从江都赶过来呢!”对于宁不凡的反映,叶叔心中也很是惊讶,他是万万没想到大堡主看都不看四少一眼,就这么抱着若水姑娘离开,仿佛除了她,他的眼里根本看不到其他人。但即使如此,他始终相信,他们之间的兄弟情义更为深厚。一定是若水姑娘的突发状况,让大堡主措手不及,所以才失了方寸。
“是这样吗?”宁止砚面无表情的说道。从前大哥虽冷漠,可他一直以为他们之间有一种默契,无论做什么都能想到一块儿。可如今他却发现,那种默契似乎根本从未存在过,只不过是他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
宁不凡将宗政若水抱回房间,握起她受伤的手臂看了看,面具下的俊眉處起,眼中含着些许愠怒。随即撕掉她沾血的袖子,用毛巾擦干手臂上的血迹。看到那发黑的伤口,他迟疑了片刻,随即抬起右手伸出双指在左掌心挥手一划,一道血痕即刻出现,且缓缓渗出血来,握起手将流出的血滴在那发黑的伤口上。片刻后那伤口上的黑气渐渐退去,他拿出伤药敷在其上,再用纱布将其细心包好。整个过程及其轻柔,生怕一不小心弄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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