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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是我欠了他

“你女儿在关外被找到时,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救回平塘城时,已经回天乏力了,寒天他们遵从你女儿意思,把她葬在了苍离山上,让她可以时时看着您,伴着您。”

“苍离山,苍离山。”朱大娘喃喃的念着,闭上眼,两行泪再没有干过,突然却又溢出了一抹笑容:“女儿,娘终于把你等回来了。”

看着又哭又笑的朱大娘,屋内其余的人也不免抹起泪来。

“朱少爷呢?”朱大娘幽幽问道,眼神迷离,心里大概明白朱少爷的所在了。

果然……

“苍离山。”

“他……来北方了?”朱大娘看着苍离山的方向喃喃问道。

“是,遇到朱少爷是个意外,几年前寒云去子昌岭找那里的盗匪打架,无意中遇到朱少爷,但那时朱少爷伤得太重了,又因念你成疾,寒星救醒他时,他自知时日不多,便不敢出现在你面前,可终因放不下你,还是偷偷来见了你一面。”书静优将朱少爷的事也一并跟朱大娘说了。

“那时,我还在怀疑,为什么星少爷会带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来锦绣坊,还指明要见一见我,那人还说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朱大娘马上想到了几年前见到的,自称是从南方来探亲的病弱男子。

突然,她笑了,因脸上带着泪,让那个笑容有说不出的凄凉。

“那时,你是不是就有怀疑?不然,你怎么会送他亲手做的衣衫。”

“我见到他,就觉得似曾相识,虽然面目全非,但我看着他就是有一种熟悉而又心疼的感觉,我大胆的猜测过会不会是他,我问了他好些事,当时他一直,一直在逃避我,在逃避我。”朱大娘哽咽了,明明近在咫尺,却终究还是错过了。

“那时他知道自已没几天可活了,不想给你造成困扰,就求寒星给他易了容,来见你最后一面,离开锦绣坊后没多久,他就走了,寒天他们就替他做主,把他跟你女儿一起,葬在了苍离山,生前无法陪你左右,就让他死后一直陪着你,看着你,也算了了他的一桩心愿。”书静优轻轻的给朱大娘拭了拭脸上的泪。

“说什么困扰,他难道不知道我的心思吗?我只想陪着他,守着他,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不管他还能活多久。曾经的他,是多么的意气风发,潇洒俊朗,他的一身病,皆因我而起,说困扰,我们俩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谁困扰了谁?可终究还是我欠了他,是我欠了他。”朱大娘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捂着脸失声痛哭。

“大嫂,朱大娘没事吧?”冷寒月边哽咽边担心的看着朱大娘。

“让她哭吧,把这么多年心里的委屈全部哭出来,哭出来,心里就会轻松多了。”书静优抹了下自己脸上的泪。

书静优她们一直默默地陪着朱大娘,没有去打扰到她发泄情绪。

过了很久,朱大娘才慢慢地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哽咽着对着她们说。

“悠悠,董姑娘,四小姐,月儿小姐,我有个不情之请,请你们能帮助我。”朱大娘在心里下了个决定,她对着书静优她们正经的行了一礼。

“朱大娘,你有事直说就好,只要我们能办到。”书静优连忙把她扶了起来。

“你们等我一下。”朱大娘说完,就进里屋去了。

等她再出来时,手上多了个箱子。

书静优她们不明白朱大娘的意思,疑惑的看着她。

朱大娘将箱子放下后,打了开来,里面是一身的红嫁衣。

“朱大娘,这是?”书静优看着箱子里的衣服。

朱大娘轻轻地抚摸着箱子里的嫁衣:“这是我为他准备的嫁衣,一针一线都是我自己亲自绣的,我要在找到他的第一时间,就为他披上这身嫁衣,成为他的妻子。”一滴滴的泪,落入嫁衣,在嫁衣上开出了一朵朵美丽的花朵。

朱大娘痴痴的望着箱子里的嫁衣。

“朱大娘是要穿着这身嫁衣去见朱少爷,让我们同去给你做个见证,是吗?”书静优猜出了朱大娘的意思。

“是,可以吗?”朱大娘祈求的看着她们。

“紫影,派人回翔龙堡,让寒天他们都过来。”书静优没有回答朱大娘的话,却反而对一直站在旁边默不出声的紫影下令。

“是。”紫影马上出去安排了。

“蓉蓉,芸希,你们两个把朱大娘给打扮起来,我和月儿去准备一些成亲要用的东西。”

“不用了,我披上嫁衣就行。”

“不行,这是你和朱少爷的大事,是你们一辈子的心愿,怎么能马虎呢!日子我们就不择了,择日不如撞日,但成亲的程序还是要齐的。”书静优不赞同朱大娘从简的意思。

“谢谢你,悠悠。”朱大娘笑了,很难想到,她跟他的婚礼,竟然有这么多人见证。

冷寒天接到马夫的禀报后,兄弟三人,褚厉和陈源都来到了锦绣坊。

书静优和冷寒月正在差人准备婚礼上要用的东西,不过时间匆促,她们也只是简单的准备了些东西,书静优还贴心的让人去买了一大堆的冥纸冥币,说是让朱少爷在下边请客用的,吓得冷寒月当时一阵哆嗦。

“书儿。”冷寒天一进来就看见书静优忙碌的身影。

“寒天,你来啦。”书静优放下手中的东西,跑了过去。

“大嫂,还有我们呢!”冷寒星笑着说道。

“知道了。”书静优今天不想跟他贫,因为今天是个严肃的日子。

“既然大家都来了,我们这边的东西也准备的差不多了,那我们就出发吧,我进去看看朱大娘她们打扮好了没。”边说边往后院走去。

“大哥,大嫂怎么比她自己成亲还上心啊?”冷寒云看着书静优的背影。

“多嘴。”冷寒天一道凌厉的寒光扫了过去。

冷寒云乖乖地不出声了。

书静优进了朱大娘的房间,看着打扮好的朱大娘。

“朱大娘,你好美啊!”书静优看着穿着嫁衣的朱大娘,心里一阵发酸,本该是情深意浓的一对碧人,如今却阴阳两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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