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厉从来都没见过如此令他抓狂的女人,她不够安分,不够听话,不够温柔,现在竟然跑到人家婚礼上喝得大醉,这个人他丢不起,可是当下却不得不把她带回来,谁让他放不下心呢?
事实上飘飘比谁都忐忑,要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她更是没有勇气拨出那个男人的号码,当然,喝得烂醉的夏果喃喃自语中喊出的名字自然也是给了她一丝动力。不过话说回来,夏同学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都能将封厉称之为混蛋,换作一般人恐怕早就惶恐至极了吧,真不知道这对男女在外界闹出的绯闻究竟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刚想着曹操就来了,只不过来人高大的伟岸怎么看都给人一种遥不可及的高高在上的感觉,他深邃的眼眸看向夏果之时无外乎多了一丝邪魅,以及无奈。
“你来了就好,这个丫头从上午一直折腾到现在,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谢谢。”
封厉将床上睡的昏天地暗的小女人轻轻抱起,她一向会做出一些令人出其不意的事情,这次也不例外,只是她那红肿的双眼已经让他猜测到了几分。
“不,不客气。”飘飘忽然之间变得结巴,在男人将要带走夏果之时,她冷不丁的冒出了心底的疑问,“你,是真心对待我们家果儿的么?”
这句话飘飘憋在心里好久,她以前不敢问,包括现在也不太敢,但是她有种预感,这位封大少似乎没有传闻中那般嗜血,至少,夏果现在还是安全的。
“当然。”男人的语气平静,其中的某种力量却不容忽视。
他说当然就一定会保她无事,这一点毋庸置疑。封厉在花丛中游走这么久,这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女人上了心,虽然她不是什么稀有的花种,虽然他说不出当初为什么会看上她,反正这个女人他要定了。
当天封厉就命人送了一份大礼给飘飘和罗皓当作礼物,不是冲着这份大礼,而是冲着封大少的那句话,飘飘对自己好姐妹的后半辈子幸福放心了一大半。
夜色逐渐加深,封厉打开了劳斯莱斯的车窗,因为车内的气味实在不是很好闻。看着身边的夏果迷糊而又无意识的脸庞,他真想将她那颗小脑袋敲出来看看里面装得是什么。司机识时务的打开了隔离板,实则却是在偷笑,在他看来眼前这对不像情侣的男女反倒比情侣更有意思,能让封厉吃瘪的女人十分少见,没想到如今他还是栽在了一个小丫头手里,不为别的,光是那份难得的耐心就不是所有人可以享受的。
“可恶的男人,你凭什么要处处限制我,我要回家,我想回家,可是,可是我的家在哪里呢?”夏果咬着血色不多的嘴唇不安分的扭动着身体,却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对于有些人来说需要多大的忍耐力。谁说酒这个玩意儿能消愁?明明脑袋要疼得爆炸了还得忍着,换言之这叫自讨苦吃,说到底还是心理作用吧,再怎么伪装逞强也终究无法掩饰心底的那道伤,如果时间可以重来,她宁可选择自己从来没有拥有过那个父亲。
封厉不是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事实上自从她跟他倾诉了身世以后他才暗中调查过,呵,搞了半天原来江家几乎没有一个省油的灯,除了江宏义最小的女儿以外,其他的都是人精。在他看来夏果并不适合这样的环境,她的选择是对的,只是这道坎不是轻易跨过去的,没关系,封厉嘴角上扬,以后,他会陪着她,无论她愿不愿意。
“你这个万恶的资本家,你不许找人暗地里潜伏在我的服装店门口,那样别人会以为我开的是黑店,你不许整天叫我做这个做那个,我最喜欢自由了,还有,你,嗝。。”
夏同学的一通牢骚还没有发完便毫无形象的打了一个响嗝,事实证明她的胆子不是一般的大,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批斗封厉的人几乎没有,敢在他面前耍酒疯的人更是找不到,呵,这个女人全部占尽了。
说实话,夏果已经不仅一次喝醉过,而且每次的酒品似乎都不怎么样,仔细算算,跟她认识了将近四个月,这小半年的时间封厉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以前觉得只要一天不去酒吧就憋得慌,而现在呢,面对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他连看一眼的欲望都没有。
哼,上次在她喝醉时他很君子,但是这一次,封大少不敢保证如果身边的小女人再乱动他还会不会君子下去,虽然她的身材并不是特别诱人,可是,坑爹的意外往往随之发生。
十五分钟后,劳斯莱斯停在了别墅门口,将车内的女子一把抱起,封厉一脚踢开房间的实木门,丝毫不心疼那贵得要命的材质,这就是他一贯的作风,不过此刻封大少一刻钟也等不得,不为别的,他实在受不了某人吐在他名贵衬衫上的那一堆污物,想他堂堂大少爷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一个小姑娘吐了一身,这是何等的耻辱?要是被华赫知道了他的一世英名岂不是被毁的一干二净?
“丫的,上辈子我是欠你的吧?”
阴沉着一张脸的封厉一边脱去外套一边大步走向卫生间冲澡,他实在想不通自己当初怎么就带了这么个烦人的小祸害回来?别的女人做梦都想接近他,她倒好,整天变着法儿的折腾,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有时候封厉甚至在想究竟她是他的佣人还是他上辈子欠了她了?
窝在大床上的夏果只觉得头晕脑热,丝毫没意识到自己此时的处境有多‘危险’,天花板上的暖色调灯光透照在她通红的脸颊边,朦胧间她的脑海中似乎闪现了一丝零碎的片段,但是却又显得有些不真实。
“封厉,你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呢?我发现自己一点也不了解你,真的,一点都不了解,我该相信你么?”
某女嘟着嘴巴喃喃自语,洗完澡只披着浴袍被点到的男人站在床边愣了愣,难得她在梦里没有骂他,只是,这个丫头有时候笨得可以,不,准确的说应该是单纯的可以。
仔细注视着她的每一个动作,最终封厉总结出一点,那就是夏果的确称不上矜持,她的酒品不是一般的差,原本他还动过吃她豆腐的念头,现在看来将这个女人交给李嫂清理干净才是重中之重,否则伴随着阵阵难闻的气味,这一晚上他们谁也别想睡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