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此言差矣。”淡淡的,冷悄悄轻柔的声音顿时压过太后的怒喝,堂中一时安静,所有人似乎都被她淡薄却威赫的气场所震摄。
良久,没有半人说一字,除了绒贵妃依旧扮演着楚楚可怜的受害者,不过她眼中再明显不过的愤怒与仇恨,悄悄并没有错过。
半晌后,惠贵妃缓缓起身,她的视线,终于落到了冷悄悄身上,只见她表情严肃,不苟言笑,却字字珠玑:“默才人可知重伤贵妃,该当何罪?”她状似询问的启口,声音一时宏亮若常,这就是军中男子说话的声度,宏伟。
“请贵妃娘娘明示。”饶有兴致的看着惠贵妃,悄悄柔道。
“罪当凌迟。”说这四个字是,惠贵妃言词狠烈,眼眸微睁。若是换做别人早就哀哀落地了,可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是已超脱生死的冷悄悄,死,对于她来说并不可怕。
“伤人者自是罪当处决,可不知娘娘对这我说这一席话,又是什么意思呢?”她无辜的张大眼眸,眨巴眨巴看着严肃的惠贵妃。
直性子的蕾贵妃一冲而起,理所当然的道:“当然是因为你伤了绒姐姐。”
“蕾儿。”辰贵妃蹙眉重喝,蕾贵妃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可爱的吐了吐舌头,缩着脑袋乖乖的坐回自己的位子。
“蕾贵妃说我伤了绒贵妃?莫非你看见了?”她又是轻声询问。
虽然悄悄不知道四妃的容貌,不过刚才这小巧妃子既然被称为蕾儿,并且又坐在上座,自然便是所谓的第四妃——蕾贵妃了。而刚才唤她的那位必定是辰贵妃了。
“这个?看见?”蕾贵妃无辜的望着辰贵妃,她的确没有看见什么。
“既然蕾贵妃并没有亲眼所见,那又何出此言呢?”矛头直恭蕾贵妃,蕾贵妃被吓得说不出话来,只是可怜兮兮的缩着脑袋。
“这么说默才人是否认伤了绒妹妹了?”惠贵妃清声问道。
“冷悄悄你还敢狡辩,我脸颊所痕分明是你所伤,当时有众宫女太监可以作证,你还想开脱?”绒贵妃站前一步,泪眼婆娑的诉着委屈。
“既然如此,绒贵妃不妨将砂布取下,做为证物当面澄清。”邪笑一记,悄悄冷然建议。
“你……”绒贵妃柔薏捂住包着砂布的脸颊,轻咬下唇,瑟缩的闭了闭眼眸,却又很快睁开,眼含悲情的扫视一圈堂下看热闹的众妃。“你这是要我出丑人前。”她迟迟的道。要她将毁容后的样貌公诸于世,爱美如斯的她怎能受得了众人鄙夷的眼光?
看到绒贵妃为难的表情,太后一拍凤椅喝道:“砂布无须取下,绒儿的伤哀家看过,难道哀家的话也有人质疑?”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看向悄悄,显然这话是对她说的。不过一干妃嫔也均像被说中心事般低垂下头。
“道伤却不见伤,道罪又何来有罪?”轻笑一声,她好笑的道。
“你……”绒贵妃紧握秀拳,恨得牙痒痒,却不得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