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至于此,甄儿竟然淡淡一笑,手不自觉的抚摸上不日前才受伤的右颊,心中划过一丝暖流,唇瓣轻勾,似在回忆什么美好的事。
“你脸上的伤还好吗?”想那伦喜可是有功夫底子的,这一掌,这丫头定是很痛吧?
“皇上你知道吗?”甄儿突然喜悦的抬起头,双目泽泽生辉的看着高高在上的男人,眼中忽然闪过一分眷恋。“那一掌甄儿觉得挨得值。”她竟然说道:“就是因为挨了这一掌,伦喜自此之后看到我都会与我颔首了,她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故意不理我了,虽然只是轻轻点一点头,可是,我还是好高兴,至少妹妹不再透视我了。”她摸样真挚,却更添第五逐心中的愧疚。
当日,若不是他要甄儿办一件事,甄儿和伦喜这同父同母的两姐妹也不会因为那场误会而干戈起来。
背景离乡的来到宫中,本以为姐妹同心其利断金,却无奈各为其主,注定争锋相对。甄儿是个懂事的好女孩,而伦喜也是个正直的善良姑娘。若不是太后的奸计,她们两姐妹怎会成为这场宫廷利益中的牺牲品。
一想到此处,他的表情瞬间冰冷,双拳紧握。天底下人都说他昏庸无道,可谁知他的苦楚,太后勾揽朝中重臣,表面上丞相冷秉与大学士事成水火,可暗地里却根本是穿一条裤子的兄弟。他们如此故意在朝上逞凶斗狠,不过就是掩人耳目。不给他这个皇帝一丝机会安他们一个“营私结党”的罪名。
而太后这么做的目地无非就是为了让暝王登位,如今暝王在漠北英明传颂,天下人都认为暝王才是应当大用的真命天子。
却不知先帝早已洞悉太后、暝王的野心才传位于他。若天下落到这野心勃勃的母子俩手上,必定涂炭生灵。想暝王天生好胜,他若一登皇位必定四处征战,吞并其他边陲小国,到时候天下怎得安宁,百姓怎得安稳。
“皇上,入得宫中,自然要尽力为主子办事,皇上不必为我俩姐妹烦心,家父在世时曾经教导,正直,是祖宗留下来的规矩,子孙绝对不得违逆。”甄儿看见主子面色异常,连忙懂事的安抚。
正直。阖上墨眸,他难掩心中的苦闷。
这时门外一抹尖细的声音倏的传道:“皇上,小凳子求见。”
第五逐立刻双目发光,一瞬间后眉头又深深紧蹙,大叫一声:“宣。”
房门再次打开,只见风尘仆仆的小凳子还未卸下身上的黑袍,娇小的身子包裹在黑色的长袍里,顿时显得有点可笑。不过现在没有人笑得出来,尤其是心烦气躁的第五逐。
“你为何回来了?这个时候你应该在漠北守护着默才人才是,谁让你私自回宫的?”他怒气冲冲,一想到冷悄悄一介弱质女流呆在那战火连绵的荒漠,心中就徒增烦忧。也不知是怎的,自从她一离开,他的心就没停止过焦虑。
小凳子慢摇慢摇的解开黑袍,笑嘻嘻的回道:“回皇上,默才人已经成功进驻暝王军营,况且,奴才是收到默才人报平安的暗号才赶连夜赶回来亲自告诉皇上这个好消息的。默才人真是聪慧多智,仅仅一夜的功夫,已经成功引起了暝王的注意,听说暝王回营后就立刻点了默才人进帐。”小凳子说得得意。第五逐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