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果然太平很多,四周在没有出现一只可以的地纹蛇。一路安然的,他们回到了上空飘荡着“暝”字的军营。
“姑娘,可否告知周某,姑娘芳名。”临着离军营没剩几里的地方,周寰突然停下脚步,认真的望着悄悄,刚正的眼神里闪着不容忽视的敬佩。
浅浅一笑,悄悄回道:“小女子贱名不足挂齿,如果周副帅方便的话,唤我悄悄便是。”
“悄悄姑娘巾帼不让须眉,刚才与众蛇同立,实在是让周某佩服。”话锋一转,他又道:“悄悄姑娘若是友,周某自然心感甚喜,可若悄悄姑娘是敌人,即便姑娘能操纵毒蛇,周某也自当以命相搏。”他字字狠顿,言语之中充分表达了他的决心。
她悠然一扯唇瓣,心中却煞是苦涩:“是敌是友均不是悄悄本能,若元帅垂怜,悄悄自自然跟随在元帅身边,与君并肩作战。可若元帅摒妾,那悄悄自然只得另谋出路。想我一介弱女子,漂泊漠北,为了,只是保留性命。两国的征战抑或是交锋,与我这弱女子又有什么关系。”她说的话虽然有些违心,可终究是实言。她求的,原本就很简单。
“姑娘果真如此想着?”周寰眸中掠过一丝怀疑。不能怪他心有疑虑,一个番邦抓来的俘虏,却能有这通天本事。既然她本领高强,又怎会这么轻易被俘?而她进入军营后又登高入室的成为元帅的美妾,这实在是让人不得不起疑。
眸转流连间,她但笑不语。望着天边昏黄的天色,她这才出言道:“副帅,天色不早了,这一耽误就是一下午的时辰了,黄昏都来临了。”她幽幽的凝望着天空一望无际的暗黄,想着自己不日前还远在千里之外的京都,那美轮美奂的皇宫,那对她恩宠有加的男人。
“姑娘……”周寰牛脾气的执意不动半分,就是要听她许下保证。
幽叹一口气,她不得不誓道:“副帅不必多虑了,悄悄并非野心勃勃的人,若能待在元帅身边,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何况,说句不中听的话,若悄悄随手掌控,哪怕这漠北动物稀有,可悄悄一声令下,这暝王的军营,还能如此安然的落于黄土间吗?”她说得轻松,他却听得心惊。
周寰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一想起刚才的情景,心又是一把冷汗。
的确,刚才她仿若精灵,被蛇太子缠住双腿的他,全靠她轻言安抚小蛇,甚至亲手抓起那滑腻细蛇,对其好言相哄,才解救了他早已颤抖的双腿。
临别时,只见那小蛇还不舍她离去,扭扭捏捏的在她身上蹭来蹭去,最后还是在那条最为壮硕的蛇王的瞪视下,小蛇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缩了缩脑袋,哀怨的吐着信子,发出类似人类呜咽的声音,送别了他们。
她能轻易的操控蛇,当然他也不会怀疑她能如此这般的操纵其他动物。如果她真是蒙古军的人,那他军早已全军覆没,尸首恐怕都在这片荒漠干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