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须靡道:“很好,这是在主动挑衅吗?本王从不惧畏挑战,就怕对手太弱,玩得不尽兴!”
霍峻猛地攥紧军须靡的手腕,彼此较劲之时,都不能动对方分毫,他看着细君道:“若大王果然撕破合约,罔视亲亲之情,霍某愿带回公主,承担一切过责,也不愿公主受此侮辱。还请大王放手!”
军须靡妒意更盛:“本王绝不放手!你想要,等本王腻了再说!”
一个巴掌,清脆的打在军须靡的脸上,声音让所有人一震,而军须靡几乎不敢置信的松开抓她的手,轻轻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露出残狞的笑:“很好,你还是第一个敢打本王的女人,所以我怎么能轻易放你离开。”
细君立住有些颤抖的身子,她的手腕几乎被军须靡捏碎一般,脸色也涨的通红,无视军须靡那张邪恶的脸,颤声道:“够了,你们不要再说了!我不要再听。霍峻,你既然来辞行,现在走就是了!以后也不要再来了!我不会离开这里!你——你就当我死了吧。”说完,泪悄然滑落,这无疑更加刺激了军须靡,好一个情深意厚,她的眼里根本就没有他!
霍峻上前一步,急急道:“公主,既已如此,你何必要忍辱至此?要牺牲的该是那些热血男儿,而不是你一个无辜的弱女子!跟我离开!”
细君晃了晃头,泪水如坠珠一般,低声道:“我已是残花,又有什么忍辱之处?更何况兵戈一起,死伤更多,我命如此,何须多言?你——走吧。”
霍峻再上前一步,就被军须靡挡住了,两个高大的身形相互对持,细君已经跑进了后帐,而军须靡也冷然拂袖跟了进去。
霍峻知道再说无益,呆呆的站在那里,望着腰间的配剑,眼中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冰寒之气:“细君,如果此刻你有所顾及不肯离开,总有一天,我要带着千军万马横扫匈奴,让你再无后顾之忧的离开!”
“我们走!”霍峻带着随从走出了帐子,外面的风雪更大了,茫茫雪原,除了那些连营的帐篷,尽是满目苍凉。甚至天空冷的连一只飞鸟都没有,昏沉沉的天,雾蒙蒙的一片。
当初长安城内,那个踏雪折梅的女子,何时才能回归故里?与他再弹一曲?
细君,等着我,我还会回来的!
…………………………雨归来…………………………
帐内,军须靡一把拉起掩面倒在床上的细君:“很好,你的情夫胆子可真不小!说,你们怎么勾搭上的?”
刘细君拂开他的手,重新倒在锦榻之上,不想再多看他一眼。她好想和霍峻同归长安,她好想与他重温杏花烟雨江南,哪怕是冬天也好,她捧着描金暖手炉,听他在月下弹着琵琶,唱着清曲……
最痛苦的感情,不是已经结束,而是从未开始过,就只能眼睁睁的看它成为幻影。
她隔断了所有回去的路。而前方,却似乎无路可走。
“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军须靡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