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细君的声音带着更多的绝望和悲戚,她再也不会相信眼前这个男人,所有的戏弄、所有的嘲讽,都将成为血淋淋的教训:“军须靡,你这个骗子!”
军须靡微微一笑,看着恢复了冷傲的女人,邪魅地将她搂得更紧:“怎么?伸出利爪来了?昨晚的委曲求全装得很像嘛。”
他这些话,半是说给细君,半是说给翁归靡,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如此刻薄。
细君听到这句话,又想到昨晚的屈尊相求,她又羞又恼,扬手就扇了军须靡一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巴掌落在军须靡的脸上。军须靡愣了一下,从未有人对他如此无礼,这个女人居然敢扇他的耳光?她以为她是谁?
细君狠狠的打下这一掌,自己手心震得发麻。趁他错愕之际,猛地推开他,向自己的帐子中退去。没跑几步,就被军须靡一把抓住了手腕。而那边,翁归靡则大步向前,同样拉住了军须靡的手腕。
“放手!”几乎是同时的,翁归靡和军须靡同时出口!
军须靡回头狠戾地看着翁归靡:“翁归靡,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他居然为了这个女人和他作对!曾经他们兄弟三人手足情深,阳孙死在大汉,乌孙仅剩他二人,尽管大禄几次觊觎王位,却都没有他们兄弟的感情,如今,他竟然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和他对抗!
为此,他对刘细君的恼恨又多了几层!她到底施展了什么媚术,竟让他们兄弟反目!
翁归靡丝毫没有松开自己的手,他对上军须靡的眸子,温和地回答:“帐中众将还在等着,王兄既然说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影响军国大事,还是先回帐要紧。”
细君看他握得太紧,自己无法脱身,她只得对着军须靡的手狠狠地咬了下去,血腥气瞬间弥漫开,她能感觉到那强烈肌肉的反弹和牙齿的咬合,可是军须靡居然丝毫为动,连哼声都没有,甚至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咬错了人。
军须靡从腰下掏出一把匕首,横在细君的手腕上,转向翁归靡道:“翁归靡,你若不肯放手,我便砍了这美人的手送你如何?”
翁归靡脸色大变,只得松开手,他恢复了神智:“王兄,不要冲动。”
军须靡的眼眸更冷,他轻哼了一声,大手一翻,将细君摔出很远,看她的身子滚了几滚,才转身向主帐走去。
而翁归靡则吓出一身冷汗,刚刚他若真的和军须靡对峙,恐怕情势就会不可收拾吧?他看到细君艰难地从雪地中站起身来,本想上前去扶持一把,迟疑了一下,还是追随军须靡,向帐中转去。
细君的身体,传来锥心的痛,更痛的是她的心。
原来自取其辱,就是形容自己!原来他根本就是故意的,谁叫自己这么不知廉耻,居然去主动求他!这不能怪别人,只能怪自己,头发凌乱的挡住了她的视线,半晌她才听到一个声音焦灼的喊道:“公主,您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