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陷入记忆中搜索着那些美好片断之际,男子已折了回来,凝着嘴角,目光轻轻扫过她,将那满满一袋闪着绿色光芒的锦囊放置于她眼前,女子毫无反应的模样,男子眼梢微凝,带着几分不自然的看了几眼手上的东西,轻轻咳了一声,终是将那女子的思绪拉了回来。
蝶歌收回飘忽的意识,轻眨了眨眼,终是将焦距调了回来,只见眼前一个闪着绿光的小袋子赫然的出现在眼前,似乎对方才的失神有些抱歉,芙蓉面上微微有些烫,有些失措的纤手指了指自己,只见景睿唇角微抿,目光慵懒的凝向手上的东西算是默认。
看着眼前这张巧夺天工的如画眉眼,如黑曜石般深遂的凤瞳闪烁着媚惑噬骨的流光直直摄穿她的心房,一股从未有过的慌乱与窒息感俏然袭来,小心肝儿一颤一颤的扑腾,耳际微微一热,略有些仓惶的低垂眼睑,长长的睫毛一扑一扑的似乱了节拍的上下搭错,心思却是百回千转,似乎这样的惊慌并不应该发生在她身上,遂以女吊丝的调侃方式掩饰掉心底的慌乱暗暗腹诽:吼!坏银,有事没事的干嘛长着这么好看,想不让人犯罪都难。
末了,眼睑轻抬一双明净清澈,灿若繁星的美眸,有些羞涩再次朝他睇去,浅笑如酒,黯淡了春花秋月,朱唇轻启,道了一声“谢谢”,音若天籁如同飘浮在云端。
景睿遽然楞住那微微浮起的笑意僵在嘴角,月光下,半隐半现的少年脸,柔媚中隐约带着几分邪气,微微弯起的笑眼,犹如两道活灵灵的春水,云雾袅绕中美如碧湖烟波。
那深邃无垠的凤眸骤然间掀起微微波浪,眼底冰冷随之一点点融开,深沉若海的凤眸中氤氲着层层迷雾,稍稍立耸的眉头,活似那云雾袅绕中孑然独立的青峰山头,略微失神的眼眸转而凝视这张精致绝伦的脸庞,黑眸深若古潭,如墨难觑,
被他盯得有些不自然,蝶歌扭捏的伸出手来接过他递来的发着绿光的小锦袋,划落的衣袖,现出被蜂蛰伤的藕臂,红红点点的略有些肿,景睿紧抿着唇,眸中闪过几许不悦,旋即擒住她的手腕轻轻拉至眼前,微凝的凤眸轻扫了一眼,淡漠的嗓音透了抹不明所以的因素,低低训叱:“你非惹出点事来不可。”若是平素,蝶歌定会不甘遭遇这般训斥,许是今日月光太过柔情似水,她只是静默不语,暗暗吐舌,生怕自己的牙尖嘴厉唐突了这份良辰美景,目光掠过前方,明眸微动,华色精妙唇线绽蔓嫣然笑意。
男子见她难得的乖顺,微垂着眼睑,将手探进腰间,拿出一个小瓷瓶,打开,轻轻将那凝露敷上女子的手譬,瞬间一丝丝凉意取代了原先的胀痛,蝶歌长睫轻眨极为好奇的伸手沾来几滴,移至鼻间嗅了嗅,一股淡淡清香夹带着丝丝甜意溢满鼻间。
恍如梦里,在这幽暗暧昧的夜空,眼前这冰冷的男子,指尖那柔柔的温度,心尖仿似被什么刺了一下,如徐徐漾开的水纹暗生涟漪。(有些人不必刻意,某个不轻意间一个怦然便已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