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
“小姐,快起床了,不然你便错过了惹事生非的机会。”
将被衾滚卷成一团的蝶歌,沉沉的闭着双眼,伸出手来朝那声音来源,狠狠一掐,百试不爽,就那笨笨的脑袋,总是不及避开。
“想屎么?这么冒冒失失的拢本少爷的清梦?”双眸仍是紧闭不开,大咧咧的朝来人叱道。
对于她有起床气之说,小蛮早已洞察。微低着身,将那缠在被衾上的女子扒开,使劲将她扶起:“小姐,你不记得了么?昨日你可是信誓旦旦的应承了王老爷,若今日不去,岂不丢了面子。”
闻言倏地睁开了眼,懊恼的低了低头:还真有这回事呢。昨日定是自己脑袋抽风了,才会见那王老爷可怜,还豪情万丈的应承定会将那解药取回交予他。”
“啊”低低喊了一声,胡乱的揉了揉那一头鸟窝般的长发。“小蛮,将你家公子扶起伺候更衣。”
“喳,奴才遵命。”说完有模有样的演起了清宫剧来,稍活稍伏低了身,伸出手来作势让她扶上。惹得蝶歌咯咯笑开,“你这丫头,新鲜的东西倒是学得蛮快,知不知道几百年之后,这套说辞可是灰常滴流行。”
“虾米几百年?还灰常滴流行?”小蛮扬起雾煞煞,水灵灵的眼眸,不耻下问。
“说了你也不会懂,只是浪费我的口舌。”说完便朝着那枚铜镜,搔首弄姿的不断摆着POSS。朝着仍是一头雾水的小蛮吩咐道:“今日你可要将你家公子打扮得惊若天神般的强壮俊朗性感,才能突显出我这主角来,知道了么?”
小蛮略显为难的望着自家小姐:“果素,小姐,你再怎么打扮也是除了妩媚便是妖娆风情,就你这小蛮腰,如何得来强壮?”
“啧,你这丫头还学会了顶嘴。”不由分说的便朝她臀上一掌拍下。真是个笨丫头,言讫便将梳妆台上用来画眉的眉毛朝着自个唇个划了粗粗的两撇,执起一撮长发挽起成一束轻轻绑于身后,一身绣着仙鹤的水墨画白袍,衬着白皙的皮肤更显飘逸俊雅。两撇八字胡须,透着一股性感的野味。
一切准备就绪,就连时常伺候在旁的小蛮不得由衷的赞叹:“小姐,总有人说你是个妖人儿,真是不假呢。这般俊雅飘逸的男袍恁是被你穿出一股性感的狐媚之姿来。”
“矮油,这嘴还真真是甜哩。”手指一勾,将她轻轻拉至眼前,动作好不轻佻。恁是有着一颗强大心脏的小蛮,小心肝亦是一阵一阵的狂跳,蝶歌眼梢一挑,笋指一放,微眯着妩媚的双眸,话锋一转:“纵算嘴再甜,你也只能乖乖的呆在这客栈中,哪——都——不——许去!”最后那几个字由嘴中,一字一顿缓慢吐出,不带一丝商量的余地。
小蛮瘪着嘴抱怨道:“真是个没良心的人。”
“姐姐”一道谄媚的嗓音似要将她融化般的回荡于房内,不知房内何时多出了个人来,娉婷朝小蛮使了个眼色,小蛮悻悻然的嘟着嘴儿闪于一旁。
看了二人的互动,蝶歌嫌弃地将她推开一旁,朝着窗外探了探首,故作深思作:“难道今日太阳从西边升起了?妖怪那是年年可是今日却是特别多。”
闻言,娉婷起身将她拉至桌旁坐下不依道:“哎哟,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见蝶歌朝那茶杯望了一眼似有喝水的欲望,便乖巧的又是端茶倒水的好不殷勤,将手递上之后又是一阵按摩捶背,试探的说道:“姐啊,你就带上我呗!”
蝶歌轻轻瞥了她一眼执起杯子喝了一口,没有往下接话的欲望。娉婷顿时急出一身汗来,撒娇道:“姐啊,你就这般不可怜你家妹子么?”
“你就可怜可怜你家姐姐我可好?”不待她说完蝶歌望着她接话道,单用脚指头便想得出这小妮子的目地,可这是另一码事好么?原则问题岂能被糖衣炮弹打倒?遂摆起家姐的姿态,冷而干脆的拒绝道:“不行,若你去了,有危险怎么办?再说了都走了,若惜那么柔弱的身子谁去保护。闯关这等事岂是儿戏?且不说求不得解药,若真有危险,人少了些至少不会因累赘而有所顾及,尚有一线逃生希望。”虽说平素的她极爱捣蛋惹事,可到关键时刻还是分得清主次,什么该干什么不该干。
见她顿时没了生气,如焉了的茄子般,蝶歌心生不忍的安慰道:“放心吧,那女子不与我们同行,昨日我听得她提起,今日便要回家去看望她家嬷嬷,再说你的祈哥哥武功这般高,加上那几个高手,定能安全身退,这样你总该放心了吧?”
“这……”
见她略显犹豫,决定再加一把火,“别这的那的,若全都走了,小蛮若惜怎么办?就两弱女子,再加上那无缚鸡之力的如玉,无人保护,出门在外的各色人物闯荡,难不保会生出事端来,若我们全走了,她们三人谁来保护?单靠一个吕肆若真有人来伏袭好歹你也能缠上几招不是?再说了这般近的,去去便回了,少了些人做起事来利索,你也希望我们快些完成任务吧?”说完轻轻拍其手背以示安慰。
娉婷还想说些什么,便听到门外响起景轩的敲门声:“蝶儿,下楼用了早膳便出发了。”
“暧~~马上就来。”为了杜绝娉婷的再生念头,冷硬的不再看她一眼,整了整衣袍便先前行了几步,小蛮亦是麻利的跑前去开门。
门一打开,便瞧见景轩那温润雅致的笑颜,蝶歌亦是扯开一抹明媚笑来。轻轻道了声:“早”
门外的景轩顿时一楞,而后眉眼一弯,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样,看了看那妖人儿无奈的摇首叹息:“真是个长不大的娃娃。”
着一身水墨白袍的蝶歌,更衬着白如凝脂的肌肤,显得俊雅而飘逸中透着几分妖媚,一幅睡眼惺松的模样,又增添了分微微的俏皮,那两撇搞怪的胡须,更是生出几分性感来,每每一见总会带给他惊喜,任何一个模样的她都生生教他移不开眼,美极了!自从与她相遇都恨不得每日一睁开眼便能瞧见她,真是爱极了这可人儿。
看着微微征楞的景轩,蝶歌不满的嘟着嘴,眼梢轻挑,微微侧身左右看了看娇声问道:“不好看么?”
润珠般的灵动嗓音自耳畔响起,将意识游离的景轩拉了回来,低沉黯哑的嗓音无一丝迟疑的脱口而出:“好看。”怎么会不好看呢,此刻恨不得将那人儿揉进怀里好好抱一抱,方能纾解内心对她的渴wang。
得到答案蝶歌满意的迈出门槛与他并排同行。
行走在身后的小蛮,小脑瓜子一直在回想着小姐之前的话,‘小姐说的没错,若我去了只会徒增麻烦,若真打起来,定难抽身’纵是再怎么担心自家小姐的安危,也只能乖乖的待此静候,思及此小蛮脸显担忧的一步一望着自家小姐的侧脸。
感觉到那小丫头的不安,不由得调侃道:“别啊小米虫,再看也看不出朵花儿来,别竞一副酸样,我牙疼。”闻言,景轩爽朗的笑了起来,满眸含情的眼眸宠溺的看着她。
小蛮偷偷朝自家主子翻了翻白眼,都这般紧张的时刻还能这么无状。面上虽显不满,可是心里那个担心是真真的存在着。“希望菩萨保佑小姐平安回来。”心里一直默念着。
客栈大堂内,早已落坐了景睿等人,微微抬起眼睑朝那楼梯口望去,身旁顿时响起一阵倒吸的冷气声。本已落下的眼眸又不自觉得再次朝那方向瞟去。
景轩身旁跟着一抹纤细的身影,一身纹着仙鹤的水墨衣袍,将那玲珑身姿衬得越发的飘逸落仙,晨曦透过窗棂,如金子般轻洒落至她那张精致的昳丽容颜显得氤氲而幽远。
景睿微微垂首,如画般冶艳的俊颜眉眼微弯,簿唇略略上扬,一幅似笑非笑的模样,长指执起茶杯,慢慢将茶渡入口中。
“哇哦~~夏公子,你也太风sao了吧!”景嘟不服的嚷道,所有比他性感妖孽之人皆是他的阶级敌人,对敌人决不能心慈手软,不能使刀弄剑,那便要口舌相争,针锋相对,打压对手气焰这便是他为人处事之原则。
“嗯哼~”蝶歌媚眼斜睨,捋着那两撇假须,开起如花笑靥。“你有得风sao嘛~~~。”还故意将音质拉长,更惹人恼怒。
“哼~~本少爷才不稀罕你身假行当,有本事你给爷掏出个真的来,如何?”景嘟极为不屑的朝他狂抛媚眼。
落坐的蝶歌一派优雅姿态,双眸闪去一瞥,“只要功夫深,铁柱都会磨成针呢三公子,你便不怕这一掏,便毁了你的一世英明么?”
“噗哧”一把无形的利箭穿破了他的胸腔,指尖颤巍巍的朝他指去,“你!!!”被她这么一破损,顿时脸红耳赤,帝都谁人不知,他六爷最爱的便是游历花众,这女子分明是在嘲笑他。一气之下不顾及男儿身份的朝着蝶歌含刀带棒的瞪去数眼。
“嘟爷,你说你那小眼眨呀眨的若是眨瞎了还能如何风流?你还是省省电,回去电你那些红粉知已吧。”蝶歌邪邪说道
好吧,他骂不过,吃得总得比她多吧,他吃,他吃,他使劲的吃。思及此便恶狠狠的嚼起桌上的食物,风卷残云般没了往日的优雅。
对于他极为幼稚的形为,蝶歌表示这个很无奈,在文明世界里便学会了要尊老爱幼的蝶歌,自是不会欺负弱小,再说文明人与野蛮人的这一比较不由得将自己的身价抬高了几分,心情极为舒畅的细细咀嚼起碗里的食物,不再施舍他一眼。
娉婷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迷惑的问道:“姐姐为何你会用这铁柱与针来形容三公子?面且他听了好似很生气。”
闻言,不由得被嘴里的吃食呛出了声“咳……”
耸着肩,无辜道:“我只是信口胡绉,哪晓得他哪根神经搭错了线。”“嗯,这酥饼不错,你偿偿”为了不毒害纯情少女的心,掩饰的将酥饼塞住了她的嘴,结束了这极为不雅的话题。全然忽视景嘟那双哀怨的眼神时不时的朝她睇来。